第一卷:炮灰嫡次子 第45章: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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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羿重傷昏迷,七皇子府裏請來的卻是民間的大夫,也不見有人將七皇子府的情況上報至宮中,更沒有人主動派太醫過來為秦羿疹治。
這樣的忽視,甚至是無視,七皇子府裏的人,卻是習以為常,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先生,殿下不受皇上寵愛,在宮中無人維持,在朝人無人重視,殿下自己也不願意摻合進那些事情當中,也就是大皇子還有幾分兄長的樣子,每每關心殿下,都是出自真心……先生,這話,奴才也就隻能是跟您說說,殿下自己不在意,明明什麼都沒做也不想做,就隻想當個安樂閑王罷了,偏巧沒人信,又或是信了,都拿咱們殿下當靶子,有什麼陰招毒招都拿咱們殿下試招,咱們殿下也就是命大……”
話說到這個份上,喜福已經逾越太多,可喜福就是替自家主子委屈、憤怒,這份憋屈藏在心裏多年,如今,可算是在阮子默這裏痛快了一回。
喜福也隻想著這麼痛快一回,以後繼續憋屈著便是了,他隻是希望自家主子能活得痛快罷了。
“大皇子?”其餘皇子是個什麼德行,阮子默暫時還沒有機會見識,那日在禦書房裏的匆匆一瞥,就跟個笑話一般,能拒絕掉三皇子的招攬已是最好的結局,他還能指望更多嗎?倒是那位大皇子,言行舉止間,皆是貴氣天成,十足的嫡子長兄風範,在阮子默看來,甭管私下裏的心性如何,那一眾皇子當中,也就那位大皇子有點儲君樣子。
如果秦羿想爭那個位置,阮子默也會不遺餘力地實現他的願望。
不過,以秦羿那厭世的性子,都根深蒂固到骨子裏去了,根本沒可能對權勢地位有半分興趣,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跟大皇子合作。
如今,他首先要考量的,不是大皇子的實力,而是他對秦羿有幾分真心,若不成,他寧可陪著秦羿遠走高飛,將一切都拋諸腦後。但到底,那是跟皇帝作對,真那麼做了,以後的日子恐怕沒法過得太逍遙,光是想想都覺得憋屈。
所以,如果可能的話,他是很願意跟大皇子合作的,大家各取所需罷了。
阮子默思考得入神,甚至都沒有察覺到秦羿的到來,直到,自己的手上傳來熟悉的溫度和力度,他才終於舍得回神。
“起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現在離午飯時間還早。”
“不餓,你……在想什麼?想三皇兄的事情嗎?”秦羿其實一點也不傻,他隻是不願意去想罷了,但現在,阮子默成了跟他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若再不想,隨時都有可能失去阮子默,這是他萬萬不想看到的結果。
“三皇子有什麼可想的,我在想……大皇子。”阮子默完全沒有要隱瞞秦羿的意思,甚至都懶得支開在一旁伺候的喜福,直聽得他心驚膽顫的,嘴巴張張合合似乎是想說點什麼,卻又遲遲沒有說出口,臉都憋紅了。
這個時候,喜福就無比羨慕這幾日都在府外忙碌的侍衛長高鴻林,恨不能自己也去跑外勤。
這種話,是他一個奴才能聽的麼?就怕罪從天降,直接把他砸個稀巴爛啊。
最終,喜福啥也不同說,隻默默地去外麵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這裏,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在這上演隔牆有耳的戲碼。
屋裏,阮子默唇上始終含著一抹淺笑,說出來的話,卻十足嚴肅正經。
“秦羿,你給我個準話,你是真心無意那個位子的,對嗎?”人都說,哪個皇子不想當皇帝呢?九五至尊啊,是個人都想。
然而,阮子默非常肯定,他家這位,一點也不想,甚至對皇家那一堆人,都痛恨到了極點,隻恨不能自己與那些人沒有半分關係。
“不要!”不是“無意”,也不是“不願”,而是充滿了嫌棄與厭惡的“不要”,直白而激烈地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很好,那咱們就不稀罕那個位子,不過,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你身上流淌的皇家血脈,你的身份無法改變,逃到哪裏都隻會是個麻煩,所以,咱們隻能走另一條路了。”
“哪條路?”秦羿下意識地皺起眉頭詢問出聲,下一瞬,皺起的眉心,卻被一點溫熱輕輕撫平,阮子默仰頭笑著,呢喃般哄道:“我不喜歡你皺眉,皺眉就不帥了。”
秦羿:“……好,不皺眉。”
“乖。”阮子默很滿意秦羿的反應,伸手在他臉上輕撫了一把,這才接著往下說。
“咱們找機會跟大皇子碰個頭,跟他建立合作關係,我們助他掃除異己登上皇位,他保我們一世平安富貴,在他登上大位之後,封你個閑王,我們便可以無後顧之憂地出去遊山玩水了,你覺得如何?”
明明是奪嫡站隊的大事,偏偏被阮子默說得雲淡風輕,仿佛隻是小兒玩遊戲組個隊那般輕巧,聽得秦羿都沉默半晌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該提醒阮子默,奪嫡之爭沒那麼簡單嗎?一個不留神,就會丟了小命嗎?可是,阮子默這麼聰慧,又如何能看不懂其中的風險?
“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都聽你的。”秦羿表示,他隻是一個聽阮子默話的工具人罷了,旁的無需過多考慮。
“嗬嗬……秦羿,你就是這一點,最可愛,你可得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以後,再上趕著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看我怎麼罰你。”這似威脅又似調情的話,呢喃耳語般,都是直接灌進秦羿耳中的,直逼得他俊臉微紅,頭頂幾乎熱得要冒出煙來。
阮子默這幾日才發現,逗弄一個人竟是如何有趣,他已經愛上整形秦羿的感覺了。
就在這個時候,喜福匆匆過回稟報。
“殿下,先生,大皇子殿下來了。”
阮子默聞言,不由得輕笑出聲,輕語道:“說曹操曹操到,看來,我們與大皇子合作的緣分,還是有的。”
話落,他轉頭看向秦羿,起身說道:“走吧,回屋裏去躺著,你大皇兄可是過來探病的,你哪能活蹦亂跳地站在這兒呢。”
秦羿:“……”
喜福:“……”
就很離譜,這樣欺騙大皇子真的沒問題嗎?
不過,秦羿仍是非常聽話地回寢室裏躺著去了,於是,大皇子與兩人的會麵場地,就順理成章地變成了秦羿的寢室,還是在床邊加了把椅子。
大皇子:“……”
就很離譜,這是接待皇兄應有的規格嗎?
“見過大皇子。”阮子默行禮之後,便把剛剛在床上躺平的秦羿給扶著坐了起來,還煞有介事地又是查看傷處,又是試探額間溫度,一副秦羿隨時都有可能倒下昏迷不醒似的。
秦羿:“……”雖然知道這是在演戲,可是,秦羿心裏還是好感動,好溫暖,甭管刻意還是無心,以往從來都沒有人像阮子默這般對他好。諸如喜福、高鴻林這些人,都是拿他當主子敬著也遠著,再關心,都不敢過分靠近,於秦羿而言,這就是沒有溫度的關心,絲毫不能引起他情緒的波動。
阮子默這個人,就像是為他而生的那般,哪怕一動不動地安靜站在他麵前,都能吸引他全部心神,秦羿的視線會不自覺地跟隨阮子默而動,於是,大皇子就隻能眼瞅著自家七皇弟,眼睛像是長別人身上似的,巴巴地貼著跟著,大皇子幾乎都能看到兩人之間粘連的拉絲了。
就突然有種喉嚨被梗住的感覺,不太美好。
“咳咳!”大皇子輕咳兩聲,成功吸引了阮子默和秦羿的注意力,待兩人都下意識地將視線轉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大皇子才接著說道:“七皇弟身體可好些了?我帶了太醫過來,此刻正在外麵候著,把人召進來診下脈吧。”
阮子默聞言微微挑眉,甭管大皇子此舉為公還是為私,都能算得上是皇家對秦羿的補償吧?畢竟呢,命懸一線的時候都無人關心,這會兒人好了一半了,倒是有人上門了。
大皇子多聰明一個人,一眼就看穿了阮子默臉上的不屑,轉頭,隻當是什麼也沒看見,繼續對秦羿說道:“七皇弟,此行孤來看望你,亦有父皇之意……”
“大皇兄何需如此說?父皇對我如何,我心裏一清二楚,這樣的安慰,屬實不必要。偷襲我的人是三皇兄,父皇定然都知道,可他又做了什麼呢?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在意的。”
秦羿說完,視線又粘到了阮子默身上,突然揚唇一笑,當著大皇子的麵,就執起阮子默手,鄭重地在手背上印下一個輕吻,虔誠而熱烈。
什麼都不必說,大皇子也看明白了秦羿想要表達的意思,不由得心頭一驚。
大燕朝不好男風,律法也不承認男子與男子成婚,而秦羿和阮子默,甚至一人是皇子,一人是侯爵之子,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這兩人怕是要萬劫不複了。
可是,他觀兩人神態,竟是一點也沒有懼怕或退縮的意思,這是想要一條道走到黑了麼?
“七皇弟,你莫要任性,若東窗事發,父皇或許不會拿你怎麼樣,卻能輕易處置了阮子默。”這是事實,再現實,也再殘酷不過。
“那……如果換一個皇帝,情況會不會有所好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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