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行的目的，是市場調研來著。
    顧一誠懇地對中年人說：“客人來了，想留住他們，還需靠菜品說話。”
    中年人深以為然地點頭。
    “不如，掌櫃著人將店內的菜上來，我提些意見。”
    中年人連聲應是，迅速出去吩咐小二將酒肆內的菜通通上一份。
    顧家老二看呆了：“兒啊，竟可以這樣？”
    顧一點點頭：“嗯，為知識付費。”
    顧家老二聽不懂，但兒子出息了，說的話自然有道理。
    豐德樓菜品繁多，擺了滿滿兩桌子。
    顧家老二一開始比較拘謹，漸漸地放開來，吃得肚子渾圓。
    顧一每樣吃一點，不斷刷新對這個世界農作物、調味料的認知，並且，心裏對穿越古代以來吃過的幾家飯菜作了個排序，秦家第一，豐德樓第二，老顧家第三。
    兩人吃得差不多，顧一放下碗筷，對上中年人殷切的目光。
    他再粗略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心裏快速盤算後，試探性地問道：“掌櫃可聽過紅燒肉？豬肉經過烹煮後，色如琥珀，味道香濃。”
    中年人皺眉，搖頭：“不曾，還請小友不吝指教。”
    顧一滿是真摯：“紅燒肉是我家的家傳菜，做法不曾與外人言。現下，打算將這道菜的做法告知，換些銀錢，不知掌櫃意下如何？”
    中年人之前雖被顧一忽悠得不輕，此刻卻也不敢滿口答應。
    顧一看出他的遲疑，十分幹脆：“不如掌櫃的先試菜，看我家的方子值不值錢。”
    中年人自是沒有說不的。
    顧一帶著顧家老二在豐德樓的廚房轉了一圈，找到自己想要的幾種食材和調料。
    沒有醬油，沒有白糖，但是有初級發酵的渾豉、蒸餾不足有大量殘糖的酒，也就夠了。
    顧一選了個角落的灶台，確保其他人不會偷師學藝，支使著顧家老二完成初始版紅燒肉的製作。
    豬肉切成塊，洗淨、焯水，加入酒、渾豉、鹽、薑，下水慢煮，煮至琥珀色、收汁。
    中年人食罷，果斷地掏了五十兩白銀給顧一。
    五十兩白銀，一畝良田的價格，顧家老二又驚了。
    顧一淡然接過遞給顧家老二。
    看在銀子的份上，顧一基於初始版紅燒肉，向中年人詳細口述了優化版的紅燒肉做法以及可替代食材。
    中年人迅速用紙筆記下，暗呼賺翻了。
    顧一和顧家老二是被中年人恭恭敬敬送出門的。
    “小友，如你還有指教，盡管來與我說，我必掃塌相迎。”
    之前攔路的小二驚訝得嘴裏能塞入一個雞蛋。
    中年人想起來顧一開始時說的話，不由得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應該把這店小二給換了。
    顧一微微一笑，此行目的已達到，便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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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顧一明顯感覺到被跟蹤了。
    他近日行事確實有些招搖，身上還有剛拿到的一筆“巨款”，跟蹤之人所為不明。
    顧一看了眼他肌肉鼓鼓的便宜爹，思考著若真發生混戰，己方能不能打贏。
    正巧，一貨郎挑著擔從顧一麵前經過，顧一趁勢叫住他，假意問都有啥。
    他一邊問著，一邊繞著擔轉圈，借著俯身看種子的勢頭，瞄是誰在跟蹤他們。
    賣貨郎熱情地介紹一番，顧一看到跟蹤他們的是一個小二打扮的人，心下隱隱鬆了口氣。
    看這小二的弱雞樣，應該不是來搶錢的吧。
    顧一收心看了眼貨，發現賣的多是些瓜苗、種子，便隨口問：“可有稻種？”
    賣貨郎連忙應：“有的有的，全城數我這種最全，我這就拿給你看。”
    顧一這下也有點驚喜，細細觀察賣貨郎遞給他的種子，確定是稻種無疑了。
    他央著顧家老二買了些稻種、瓜苗、菜種，還細細問了賣貨郎的住址，預備發展他為長期供貨單位。
    貨郎走了，那小二還在躲在不遠處觀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