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無甚好東西，顧一照著昨天的位置挖了窩野蔥當伴手禮。
    秦家老翁見他來很開心，秦玄看著冷淡，手上卻不忘親自為顧一倒水。
    “喝慢點，別嗆著。”
    顧一接過，細細抿了口：“秦大哥，我想與你談筆生意。”
    “哦？”秦玄挑挑眉，傻子還會談生意了？
    顧一將杯子放回桌麵：“我大伯要賣田，不知您是否願意買？”
    “你大伯賣多少田？”
    “5畝。”
    秦玄不是很感興趣地搖頭：“太少。”
    顧一險些沒嗆著，知道你家有錢行了吧。
    “我家可與你合夥，地咱們各占一半，我家負責耕種，作物咱們四六開，我六你四。如作物外銷，外銷的成本可額外支取，所得收益也四六開。若一年後你不想要這塊地了，我可溢價向你買來，您就當變相放些印子錢。”
    秦玄揭穿他：“聽這話，是你家缺錢，找我借錢來了。”
    “非也。”顧一搖搖頭，繼續忽悠：“這是我們合作的第一塊田，你且給一年的時間，投點微末的本金，來年，我們可就不僅僅是有這一塊田了，整個村子的田說不定都可合作呢。”
    “你還想當地主老財？”
    “也不一定是地主。您看這村裏的田，七零八落，大家夥各幹各的，缺的不就是整合的人嘛。一起賺銀子，豈不更開心？”
    秦玄耷拉著眼皮：“我竟不知道你一改往日天真，竟變得這般善鑽營。”
    “以前我腦子迷迷糊糊，與堂哥打鬥一番，頓時神台清明。”顧一睜眼胡謅：“似有仙人指引，我腦中思緒翻湧，生出許多安身立命的想法。人生在世，怎可碌碌無為？”
    秦玄不想聽他瞎說。可若非仙人指路，這傻子又是怎麼變的？
    傻子確實有趣，能為他打發在這村子裏的無聊時光。
    且當花錢買個小玩意兒吧。
    “你要多少銀兩？”
    “不多，260貫足周轉矣。地買下後，我會返你180貫，一進一出，你隻花180貫。”
    確實不多，買賣劃算。
    秦玄幹脆地叫秦家老翁掏錢，顧一止住他：“麻煩老伯明日大早尋族長一趟，就說老伯要買地。你我兩家合作之事，咱們書契一封，暫不與外人明言，可行？”
    秦玄隨他。
    次日大早，秦家老伯便到族長家，揣著手說要買地。族長立即差人將顧家老大老二喚來。
    顧一隨顧家老二同去了族長家。
    顧家老大聽聞能有多出前手叫價的進賬，自是滿心歡喜。
    顧家老二心中雖有不舍，但看一眼自家兒子雲淡風輕的樣兒，便答應了。
    顧一怕前手買家再加價，導致顧家老大反悔，當天便暗戳戳催著秦家老翁與一幹人等進城至官府處簽訂契約。
    顧家老二手中的錢一進一出，最終得了張地契，有些懵。
    “兒啊，我怎麼有點糊塗，這地不是秦家人要買嗎？”
    顧一眨眼，糊弄人的話信口拈來：“秦家哥哥說，他家現下無人有餘力料理田產，看重爹爹是種田好手，願意與爹爹合夥耕種，所得作物，他四你六。”
    顧家老二聽聞，憨憨地笑了。
    顧一謝絕了秦家老翁一起回村的邀請，好不容易進趟城，自是要逛逛，做個市場調研，畢竟他有大生意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