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樣……非君子所為吧。”白榆小心斟酌著用詞，生怕激怒了黑眚。
    “君子？”黑眚像是聽了笑話般翻了個白眼：“是什麼讓你產生了我是君子的錯覺？”
    顧澤犀擔心黑眚會對自己師兄不利，急忙補了一句：“不是不借，是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黑眚不耐煩地打斷了，也是他非童子這樣的謊話也就騙騙楚蒼，到黑眚眼前根本不夠看的。
    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哼，哄弄誰呢？黑眚顯然懶得在多言，拿出一隻琉璃小缽。
    黑眚直勾勾地盯著他倆：“我也不多要，裝滿一合就夠了。”
    以人血煉丹這事，倒也不是這師徒倆獨一份首創。不過用量這樣少，還真是挺少見的。
    顧澤犀也奇怪，明明這人上次見了自己恭敬得很，甚至有些敬畏，怎麼這次就……
    罷了罷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也不是喜歡為難自己的人。反正一合血，給就是了。
    他向白榆借過太微，挑破手指，不一會就裝好了。白榆臉色稍緩，拿過琉璃缽雙手奉給黑眚。
    黑眚拿到手上掂了掂，道：“以物換物，我也不會占你們倆個小娃娃的便宜，接下來要給你們我的東西。”
    顧澤犀與白榆麵麵相覷，難道白芨花不是？還有?
    自然還有，黑眚捏了個訣，二人立即覺得手臂一暖，隨即各自的皮膚上多了一枚圖案。
    那東西比紋身淺的多，若隱若現的。除非扒上來仔細看，要不根本發現不了。
    “這是什麼？”顧澤犀有些警惕。
    “白芨治什麼？”黑眚沒回答他，反而拋了個問題出來。
    “收斂止血。”白榆答道。
    “還有呢？”黑眚追問。
    白榆頓了頓略略思索：“亦可治刀傷。”
    黑眚點了點頭：“對了，這道符可抵禦刀劍，不過呢，隻能用一次。”
    隻有一次也很厲害了，雖然修士間打架也不用肉搏，俗話說畢竟刀劍無眼，這玩意有就比沒有好。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說完這就話，黑眚就不見了。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就像沒人知道他從哪來的一樣。
    “呸，裝什麼裝？”顧澤犀心裏有氣但不敢大聲說，唯恐叫黑眚聽到。
    白榆看了看手中的藥材，對顧澤犀說道：“差不多夠用了，咱們回去吧。”
    顧澤犀巴不得離開這個晦氣地方，采個藥而已，誰能想到遇上這種事？
    什麼萬石嶺百石嶺的，風水絕對不好！
    這回他也不要什麼禦劍了，用傳送陣回去得了，越快越好！
    “好。”白榆應下，剛要比手勢，身後就傳來“咯噔咯噔”的響動。
    顧澤犀自然不願節外生枝，催促白榆趕緊施法。
    但那個聲音好像越來越近了，咯噔地也越來越清晰。細聽似乎還夾雜著女人的嗚咽。
    顧澤犀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拉著白榆的手，拚命抑製住想要回頭的衝動。
    偏偏有個詞叫“事與願違”，他越壓抑自己，好奇心越勝。終於他控製不住，扭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卻險些嚇丟他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