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唐懟懟和秦懟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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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已經是寧王的義女了,麵上也是要稱大長公主一聲姑姑的。大長公主親自給她下了帖子,她要不去,豈不是打大長公主的臉?
好在延慶公主和惠娘也接到了邀請,到了那一日,唐憶柳精心梳妝打扮了一番,帶上惠娘幫忙挑選的壽禮,同著延慶公主和惠娘一起去了長公主府。
唐憶柳打定了主意,隻步步跟著惠娘,也打算不同別人主動交談。
少說話,多吃飯,見人微笑點頭,吃飽到點就走,這才是吃席的最佳境界!
饒是如此,終究她還是沒能如願。
能被大長公主邀請來參加壽宴,對於所有客人來說,都是無上的榮耀。
但他們絕大多數也隻是把帶來賀壽的禮物交給了長公主府的管家,由管家帶人呈進去給大長公主過目,之後便登記入冊罷了。
更有甚者,連管家都是見不到的,隻把賀禮交給了幾個丫頭小廝們也就完了。
能被大長公主單獨召見,並能親手呈上賀禮給大長公主過目的,也就是三位皇子,延慶公主帶著惠娘,以及為數不多的幾位皇親和楊家的近親。
這些人倒還不至於讓人眼紅,唯獨唐憶柳,卻也被延慶公主拉著一起進去了!
大理寺卿的夫人華氏頭一個便不忿,她暗暗朝唐憶柳翻了個白眼,嘴上說的卻很是巧妙:“這忠安縣主長得倒也端正,聽說她得封縣主之後,有不少人家上門提親的。齊夫人,我記得你也請了媒人去她家,為你家一個庶子說親了?”
被點名的齊夫人,是新任大理寺正的夫人。
齊氏一聽華氏點到了她,麵皮微微有些發紅,拿帕子沾了沾嘴角,訕笑了一下:“可惜忠安縣主看不上我家那個不成器的。”
便有人鼻孔裏哼了一聲:“不過就是個商戶女,小門小戶的,有什麼見識。也不知道怎麼就得了天家的青眼,又是認義女又是封縣主的,如今倒比咱們還尊貴些!”
說話這人是華氏的嫡女嚴青雲,之前她見到延慶公主和惠娘和唐憶柳一行,隻能上去挨個規規矩矩的施禮。
給延慶公主施禮倒沒什麼,她倒巴不得巴結上延慶公主呢。
惠娘也便罷了,雖名義上是延慶公主的女兒,可終歸沒有什麼身份,也不用特意行禮,隻點頭微笑了一下便罷了。
唐憶柳就不一樣了,她可是欽封的縣主!
往常像這些小民,給自己端茶遞水都是不配的。如今唐憶柳麻雀變鳳凰,自己竟還要給她施禮!
再聽說新都權貴圈子裏,竟有不少上趕著要娶唐憶柳的,更是心裏不是滋味。
因此一聽自家娘親和齊氏說起唐憶柳來,便忍不住一秒變身檸檬精:“她雖是個勞什子縣主,可即便配你們家的庶子,也是她高攀了,竟還輪得到她看不上眼!”
這話說的就有失教養了,華氏瞪了她一眼:“看來我是把你慣壞了,胡說八道些什麼!”
嚴青雲撅著嘴不再說話。
旁邊那些夫人們七嘴八舌地說:“嚴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忠安縣主,聽說還是個不能生育的呢……”
唐憶柳自然是不知道她自己已經成了一堆長舌婦議論的主題,此刻正老老實實的同大長公主見禮。
大長公主見了唐憶柳和惠娘倆人,很是喜歡。
她送了惠娘一份見麵禮,又招唐憶柳上前去,抓著她的手,把自己腕子上的玉鐲便褪到了她的手腕上:“這丫頭一看就是個好的,日後倒是要多多過來走動才是!”
唐憶柳連忙答應著,謝過了大長公主的賞賜,又答了大長公主幾句話,便退到一邊安安靜靜的站著。
延慶公主同自家這個姐姐年齡相差十歲,小時感情卻極好。當初宮裏隻有皇子,等到延慶公主出生時,延平長公主極其高興:終於有個小妹妹了!
她在出嫁之前,幾乎日日都要帶著妹妹玩耍。隻後來她出宮嫁人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妹妹也越來越膽小孤僻,姐妹倆顯得生分了些。
可無論如何倆人的姐妹情分是根深蒂固的,如今倒是都在宮外,時時都能見麵了,大長公主很是開心。
聊來聊去,大長公主突然想到,自家妹妹這個繼女,不就是當年自己舉辦的賞花宴上,被陷害落水的那個秦家姑娘麼?
既想到了,大長公主便順口問了問。
惠娘忙點點頭:“正是。”
大長公主也沒多說什麼,聊了一會兒,便讓惠娘帶著唐憶柳到處走走:“你們先去玩吧,我同你嫡母說句話。忠安縣主是第一次來府裏,你照看著她些。”
惠娘忙應了,帶著唐憶柳出去遊玩。
這廂大長公主便同延慶公主細細打問惠娘和唐憶柳的事情。
延慶公主哪能不知道自家姐姐的心思,便笑著說:“姐姐這是要相兒媳麼?”
大長公主歎口氣,拉著妹妹訴苦:“你是知道你那倆外甥的,這倆孽障如今都多大了,眼看都要三十了,不光都不娶親,還瞞著我偷偷出去打仗!如今倒是立了些軍功,更是不聽話了!往常在新都,守著這麼多名門貴女,他們都挑不出來可心的。如今去了軍中,索性連個女子都見不到了!我看你家惠娘和忠安縣主都是好姑娘,莫不如……”
延慶公主笑著連連搖頭:“姐姐,你就別打她們倆人的主意了,此事是斷斷不成的。”
大長公主不服氣:“怎麼,我堂堂國公府的世子和公子,還配不上她們了?”
延慶公主無奈地拍拍自家姐姐的手背:“你看你,急什麼。沒說昭兒昀兒配不上她們,是她們倆人都是主意大的,尤其是忠安縣主,看著老老實實的,實則最是個古靈精怪的性子……”
惠娘同郭逸軒的事情,她早就聽秦瑜說過了,自是不能拆散人家這一對鴛鴦。
至於唐憶柳,她更是心知肚明。這丫頭為了自由,竟不惜自毀名聲,弄個什麼莫須有的不孕症出來,怎麼可能輕易嫁人呢!
尤其是嫁入這種繁文縟節數不勝數的世家大族,恐怕更非她所願吧?
但她也不能同大長公主全說實話,隻能委婉的勸阻大長公主幾句。
大長公主還是想要試一試:“主意再大,婚姻之事不也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她們倆同昭兒昀兒就沒緣分呢?我看我還是找機會讓他們見上一麵,說不定就成了……”
延慶公主也不好多說,隻說道:“那若是不成,姐姐可千萬別勉強她們。”
大長公主白了自家妹妹一眼:“還用你說,我是那蠻不講理的人麼?”
延慶公主心說遇上你家倆兒子的事,你不講理的時候多了……
她也不拆姐姐的台,隻笑吟吟地陪著姐姐開開心心的說話。
惠娘同唐憶柳那邊,卻總遇上些麻煩。
其實惠娘起初能跟著延慶公主來大長公主的壽宴,心中很是高興!
她高興的並不是能來赴宴,而是因為平生第一次,有了嫡母把她帶在身邊!
一般人家的續弦,是難以對繼子女上心的,何況還是嫁過來便已經這麼大的繼子女。
延慶公主卻不同,姐弟倆打小便同她認識了。她對他們倆不說視如己出吧,起碼這麼多年的關懷也是真心實意的。
說是愛屋及烏也好,或說是憐惜這倆孩子打小便沒了娘親也好,總之他們之間的關係同親母子也沒什麼兩樣。
再說這倆孩子還都是極懂事的,教養也都極好,延慶公主如何能不善待呢。
惠娘開開心心的同著唐憶柳觀賞長公主府的景色,倆人有意識地選了一處僻靜的涼亭坐著,卻還是招來了些閑人。
依舊是那嚴青雲,身後還跟著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官家小姐們。
嚴青雲顯然是故意過來尋釁滋事的,她一邊往涼亭走,一邊假笑著說:“一會兒的宴席上,各家小姐都要表演才藝為長公主的壽宴助興。倒是不知忠安縣主和秦小姐,琴棋書畫之類,都擅長哪些呢?”
便有一個小姐拿帕子輕輕捂了嘴,狀似好心的拉了拉嚴青雲的衣袖:“嚴姐姐,忠安縣主和秦小姐都出身商戶,長公主必不會為難她們的。”
唐憶柳和惠娘均冷眼看著她們,麵無表情,一聲不吭。
嚴青雲見倆人都不接話,便又說:“話雖如此,兩位姐姐以後還是要學起來才是。畢竟這樣的場合還有很多,不見得個個都像長公主那樣寬和。”
惠娘不理她,卻同唐憶柳說起話來:“柳兒妹妹,我的生辰快要到了,母親打算給我請一個戲班子來唱戲,就是新都最有名的戲班子叫吉祥園的,你聽說過嗎?”
唐憶柳閃著眼睛,搖搖頭:“我還真沒聽說過,惠姐姐說給我聽聽。”
惠娘便說:“嗐,也無甚好說的,隻聽說那戲班子最紅的角兒,也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呢!真是可惜了,這樣一個才藝雙全的人兒,也不過是給人做耍子罷了。”
唐憶柳抿著嘴笑:“惠姐姐也不必替他可惜,人啊,生來命就是不同的。咱們就是看戲的命,有人偏偏就是唱戲的命,嘖嘖嘖……”
嚴青雲的臉都綠了,身後那一眾小姐們也氣得不輕:“你們,你們……”
“咦,我們怎麼了?你們這臉色可都是不大好,惠姐姐,咱們趕快去找長公主,請長公主給她們找個大夫來吧!”唐憶柳拉著惠娘站起來,倆人一轉身,徑自走了。
走到無人處,倆人同錦雲春梔四人笑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