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要啥自行車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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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憶柳不禁感慨:“要啥自行車呀!”
    “什麼?”趙彧銘沒有聽明白她說的話。
    她連忙含混了過去:“我是說,欲壑難填,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造什麼反!”
    趙彧銘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否定唐憶柳說的話,還是什麼別的意思:“方才我已說過,大周兩位天子,都不是等閑之輩,也都算是不世出的明君了。何況太上皇還在,怎麼可能眼看著這些人胡作非為?
    大約是,也快要收網了。”
    “所以,你是覺得,皇帝已經勝券在握了麼?”唐憶柳支著下巴,雙眼忽閃著,問趙彧銘。
    趙彧銘忽然覺得有點不能直視她那亮閃閃的小眼神:“咳咳,大約是如此吧。”
    唐憶柳沒有注意到他的不自在,隻兀自感慨道:“延慶公主,是個絕好的女子,遇上秦叔叔,真是可惜了。天底下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希望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可門楣世俗等重重阻隔下,又有幾個能得償所願。也不知她同秦叔叔,還會不會有以後了……”
    趙彧銘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烏壓壓的頭發,感覺手下很是光滑細膩,心下一陣滿足,還有些微悸動:“你操心的也太過了些。”
    唐憶柳心下稍定,皺著眉頭說:“那我現在豈不是無事可做了?”
    趙彧銘就微微笑了笑,笑容很不明顯:“聽說寧王明日便要進新都了,我帶你去看看,如何?”
    唐憶柳興奮地拚命點頭!
    大周朝的戰神啊!
    翌日,趙彧銘帶著唐憶柳,早早便找好了一個位置絕佳的茶樓,帶她上了樓,占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這裏視野開闊的很,窗外的一切一覽無餘。
    新都的百姓早就聽說了這個消息,已經挨挨擠擠地站到了道路兩旁。茶樓酒館裏也是人頭攢動,可謂萬人空巷。若不是趙彧銘提前訂好了座位,今日唐憶柳怕是就隻能擠在這些人當中,累個半死也不一定能看到些什麼。
    倆人一邊愜意地喝著茶,一邊耐心地等著。
    一直等到快到午時了,就聽見有人激動地吵嚷:“到了!到了!”
    人們便紛紛詢問:“寧王到了城門口了麼?”
    “寧王去太廟了,一會便能進城!”
    百姓的情緒一下子高漲了起來,各各都翹首以盼:“今日能得見戰神一麵,死也值了!”
    唐憶柳饒有興致的看到好多蒙著麵紗或戴著帷帽的姑娘,一個個手裏捏緊了繡工精美荷包,帕子,或者華麗的珠釵一類,雙眼冒著小紅心,緊張地注視著城門的方向。
    唐憶柳一顆八卦之心止不住了,指著那些女子問趙彧銘:“寧王不是早已娶妻了麼?”
    趙彧銘像看白癡一樣看了看她:“寧王身邊未娶的青年才俊多的是!再說,即便是進寧王府做個側妃或者妾室,許多女子也是心甘情願的,怕是她們還都沒有這個造化呢!”
    “嘁!”唐憶柳撇撇嘴,也不欲多說什麼。
    同這些古人,有什麼可辯論的。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公共汽車……”
    這一回趙彧銘聽清楚了,卻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氣?”
    唐憶柳白了他一眼:“我是說,那麼多女人共用一個男人,我嫌那男人髒!”
    趙彧銘若有所思:“所以這就是你不願意嫁人的原因之一?”
    “對!”唐憶柳斬釘截鐵地說。
    趙彧銘的手在袖子裏攥緊了些,喉嚨也有些幹,說話的聲音便略有些不自然:“若是有男人願意一生隻娶你一個,你便願意嫁了麼?”
    “那也不一定。”唐憶柳張望著外麵的熱鬧,漫不經心地說,“不光一輩子隻能娶我一個,還不能管束我。也不能阻止我做生意,休想讓我一輩子在家相夫教子。他要信任我,尊重我,與我平等相待。若是我隻想生一個,他也不能強迫我再生。如果我生的是女兒,他也不能找借口納妾,更不能逼我生兒子。我也不願意侍候公婆,婆婆磋磨我的時候,我也是一刻也不能忍的,必會當場發作……”
    趙彧銘一向麵癱一樣的臉開始一點點龜裂:“你說的這些話,都是認真的麼?”
    唐憶柳這才回過頭來看著他,好笑地看著他有些崩了的表情:“自然是認真的,比珍珠還要真!”
    外麵忽然喧嘩聲浪潮一樣湧了過來,唐憶柳連忙撲到窗前,半個身子都要伸出去了:“來了來了!”
    趙彧銘沒有動,低聲說了一句:“倒也不是不行……”
    唐憶柳並沒有聽見他所說的話,隻興奮地同他招手:“快看啊,寧王來了!呦嗬,這些姑娘們還真是膽大……”
    大街上,寧王騎著高頭大馬,鎧甲鮮明,氣宇軒昂地緩步走著。
    他的身後,幾個銀甲小將也昂頭挺胸地騎在馬上,本來威風凜凜的,可是現下身上卻多多少少都掛著一些鮮豔的荷包手絹花朵……
    唐憶柳樂不可支:“就,有些滑稽了……”
    “柳兒!”身後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唐憶柳回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既熟悉又有些模生的臉龐。
    “辛從文!”她也顧不得看熱鬧了,連忙疾步走到他麵前,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看到你了。”辛從文曬得黑不溜秋的臉上,暗暗浮起了一絲紅暈。
    好在唐憶柳隻是擁抱了他一下便放開了,渾然不覺一旁的趙彧銘已經瞪紅了眼珠子。
    “你好像又長高了些麼!”唐憶柳繞著辛從文,抬眼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看你這身盔甲,是升官了麼?軍隊裏的官職,怕都是拿命換來的。你哪裏受傷了沒有,身體可還好?”
    一連串的問話,使得辛從文心裏無比熨帖。
    他的語氣便不由得也柔了些:“沒事,隻是一些小傷,早就痊愈了。我因機緣巧合,在戰場上救了長公主的兒子楊昀楊偏將一命,便也得了機會做了個偏將。寧王說,這次回來,皇上會論功行賞。到時若我有了一官半職,咱們也勉強有安身立命的根基了。若是沒有也沒關係,我可繼續追隨寧王,早晚有一天,也能有本事護你周全!”
    唐憶柳卻搖搖頭:“命最要緊,其它的都是浮雲。”
    辛從文不置可否,忽又想起一事來:“對了,寧王還為我賜字了。”
    “刺字?”唐憶柳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嶽飛,“刺的什麼字?難不成在你背後刺了精忠報國四個大字?”
    辛從文一怔,接著不由得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不行了:“不是那個刺字,是名字的字。寧王說我名從文,卻最終成了武將,字便取崇武好了。”
    唐憶柳心說這寧王起名字也挺簡單粗暴……
    麵上還是點點頭,連連誇讚說:“甚好甚好!日後有了錢,買個大宅子,再娶個大家閨秀。到時候妻妾成群,子孫滿堂,你的人生也就圓滿了!”
    辛從文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他正想說什麼,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趙彧銘卻開口了:“寧王已經走遠了,你不用追上去麼?”
    辛從文悶悶地,有些泄氣:“柳兒,那我先走了。等到宮宴結束,我還會來找你,到時……”到時,一定要同她把話說清楚!什麼妻妾成群,這種事他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他又麵露不善地看了一眼趙彧銘,趙彧銘也斜睨了他一眼:小樣,翅膀硬了,上了幾天戰場,竟敢對著自己瞪眼了!本閣主雖未上陣殺敵,但自小殺過的人,經曆的磨難,比你這臭小子不知道多多少!你以為自己有那個實力挑釁本閣主麼?
    倆人之間暗潮洶湧,唐憶柳渾然不覺:“那你快走吧,別誤了事!橫豎我一直都在新都,總有見麵的時候。”
    辛從文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包廂,自去追寧王不提。
    街上逐漸恢複了平靜,唐憶柳也覺有些意興闌珊:“趙彧銘,我便不跟你回月銘山莊了。如今應是無人會來找我的麻煩了,我要回我的宅子裏住。”算算進宮到現在,都快半年時間了。自己的宅子裏,荒草怕是都長起來了。
    眼看便到年下了,還是回自己家過年才舒坦。
    “怎麼,回你宅子裏,等著辛從文赴宴回來,你便能自由自在地幽會你的小情人了麼?”趙彧銘陰陽怪氣。
    唐憶柳啼笑皆非:“我做什麼,同你有什麼關係?趙彧銘,你是救了我兩次,可我會落到如今這個境地,當初也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你信了那勞什子天命之女的說法,讓銀杏喬裝成丫鬟潛入我家,我怎麼會同你扯上關係?若不是同你扯上關係,又哪來的這些糟心事?你這個始作俑者,著實沒什麼資格同我討要什麼救命之恩。大不了你我從此兩清了,各自一拍兩散,永不再見!”
    趙彧銘氣結:“你果然是個冷心冷肺沒良心的死丫頭!”
    “哼!”唐憶柳根本不買他的帳,“你少在這裏倒打一耙。從今往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走在大街上見到了,也隻裝不認識便好了。”
    她果決地站起身就走,趙彧銘本能地就要去追她,忽然又坐下了。
    他慢慢地吃著茶,從窗戶裏看見唐憶柳腳步輕快地出了茶樓,蹦蹦跳跳地走了。
    “不急。”趙彧銘急躁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又恢複了一副厭世冷酷的模樣,“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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