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燕娘春心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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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憶柳同餘姑姑他們介紹趙彧銘的時候,並未說出他的真實身份,隻說是自己一個朋友,借住幾天就走。
燕娘卻是不信的。
自打趙彧銘來了之後,燕娘就總在自己屋子裏攬鏡自照。
燕娘琢磨著,主子姑娘滿打滿算不過十三歲,那男人看著都有二十大幾了。兩個年齡相差這麼懸殊的人,能是什麼朋友?他倆兩個孤男寡女還總是共處一室,毫不避諱,能不讓人多想麼?
大周朝老夫少妻的事情倒也有的是,主子姑娘同趙彧銘若是真的兩情相悅,自己也可以做個妾室麼!她這個身份,是沒希望做正室的。若是主子姑娘真同趙彧銘成了親,她也不想跟主母爭搶什麼,隻要到時候趙彧銘能分些疼愛給自己,也就足夠了!左右自己也不能生育,不會對主子姑娘構成什麼威脅的。這點容人之量,姑娘總是有的吧?
雖然姑娘總說將來她的夫君不能有妾室,可那都是屁話。哪個女人都是這樣想的,可是日子過著過著,許多男人還不是一個兩個的往屋子裏抬人,又有哪個女人能攔得住呢?
其實燕娘今年不過也才三十六歲。
混跡煙花柳巷也是要有本錢的,若是到了她這個年齡還未從良,怕是隻能去那最低賤的窯子裏,人不人鬼不鬼得活著。就算從良,也難以找到正經人家,最多是去做人家的賤妾。幾年前,她要不是被銀杏從那見不得人的地方弄了出來,怕是早就委身於屠夫,不出多久就會被活活折磨死。
幸而這幾年跟著江泓,也算是安安分分的過了幾年好日子,身子也基本上調養了過來。之前有銀杏的“蝕骨丹”鎮著,她倒沒出什麼幺蛾子。可是自從跟了唐憶柳,唐憶柳拿他們並不當下人看待,她又有些欺唐憶柳年小,經常便有些逾矩。
餘姑姑初時也提醒過唐憶柳一兩次,可那時唐憶柳都沒怎麼當回事。
當初在娘家的時候,古媽媽以下犯上,就被她狠狠收拾了,以絕後患。可那時唐家家大業大,人口眾多,有刁奴欺主,不懲治是不行的。現下唐憶柳家中就她一個主子,外麵有辛從文全權打理,院子裏有餘姑姑在,燕娘隻不過是個廚娘,頂多貪點油水,又能翻起來什麼風浪?
誰還沒有些個缺點,愛貪點小便宜,有點性格,也不算什麼。席燕娘前半生吃了那麼多苦頭,也是在那吃人的地方逃出來了一條命。這個時代女子一個人過活,諸多艱難,自己也沒必要對她們太過於嚴苛。
說到底,唐憶柳骨子裏還是習慣了現代那種相處的方式。在她的觀念裏麵,什麼主子奴才的,大家不過都是性格各異的普通人罷了。就像前世交朋友一樣,都不是完人,大家相互都能包容彼此的瑕疵,無傷大雅。
燕娘的心,也同當初的古媽媽的一樣,就這樣被養的越來越大,越來越野了。
飽暖思淫欲,燕娘如今看到了趙彧銘,那點子不可言說的心思,竟越燃越烈了!她可不是含苞未放的小姑娘家,食髓知味,過上了幾天不愁吃穿的好日子,就又開始動了旁的綺念。
趙彧銘和江泓不同,江泓那種普通男人,在她眼裏,連趙彧銘的一根頭發絲都是比不上的!這樣俊俏的小郎君,怎麼也要弄到手嚐一嚐!就唐憶柳那渾身沒有幾兩肉的小身板,能有什麼滋味呢!她自信以自己的那些千錘百煉的手段,定能籠絡住趙彧銘!
她在梳妝鏡前,仔仔細細地化妝,梳頭,試衣。因為沒有生育過,燕娘的身材其實很好。保養了這些年,看起來倒是比當初銀杏救她回來的時候,氣色不知道好了多少,顯得更有風韻了些。
她特意選了一件領口略微低些的杏色襦裙,料子極其輕薄,隱隱能看到她那白皙的鎖骨。外麵罩了輕紗的粉白色蝶戲杏花的外衫,又搭配上了天青色披帛。
不光如此,她還把梳好的發髻,單單挑了幾絲出來,隨意地搭在額前,使得她本不算十分出色的容貌,一下子多添了幾分慵懶的味道。
她就這樣整日在趙彧銘麵前妖嬈地晃來晃去,唐憶柳看得直想自戳雙目。餘姑姑見唐憶柳似乎也沒想製止燕娘,識相地也隻當看不見這尷尬的一幕。辛從文也是如此,隻聽從唐憶柳的吩咐,旁的事情他一概都不過問。
銀杏總也不在,不然看到燕娘這樣的行狀,怕是當場就要揪住她揍上一頓。
至於那個招蜂引蝶的趙彧銘本人,卻似乎對燕娘此舉並不排斥。他時不時還要回應一下燕娘那如絲的媚眼,引得燕娘更加矯揉造作。
唐憶柳實在看不下去了,找借口拉著餘姑姑和辛從文果斷離開,把地方麻溜地讓給了他們兩個。
餘姑姑忍不住說道:“姑娘,您就這樣由著燕娘胡鬧麼?”
唐憶柳聳聳眉毛:“他們兩個男未婚女未嫁,若是真的兩廂情願,又有何不可呢?”
餘姑姑這下沒話說了,辛從文暗暗高興:看來姑娘對閣主,果真沒有旁的意思。
燕娘見大家都走了,更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往趙彧銘身邊湊。
眼看就要摸到這俊俏郎君的衣衫了,誰知趙彧銘輕輕一閃,就躲到了一邊。
燕娘頓了一下,便委委屈屈的說道:“奴家對郎君是真心的,郎君真的看不出來麼?”
趙彧銘的臉色立時就不好了,他忍住內心的不適,輕佻的拿手裏的扇子挑起燕娘的下巴,說道:“是麼?那你拿什麼來證明你的真心呢?”
燕娘一聽有戲,連忙嬌媚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露出一截白嫩嫩的香肩:“那郎君倒是說說看,奴家應該怎麼證明呢?”
趙彧銘忙用扇子抵住她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身子:“不如,你去幫我做件事,如何?”
燕娘一聽大喜:“郎君說的話可是當真?若是奴家把事情辦成了……”
“若是辦成了,自然如你所願!”趙彧銘湊近燕娘的臉,盯著她的眼睛,低沉地回應道。
燕娘此時渾身都已經酥軟了,她癡迷地盯著趙彧銘的那張俊臉,連連點頭。
等到唐憶柳他們在外麵逛了半天才回來的時候,燕娘竟已經不見了!
唐憶柳有點慌,質問趙彧銘:“燕娘呢?她去哪了?”
趙彧銘看也不看她一眼,起身便回屋去了:“她又不是我的奴才,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裏!”
唐憶柳對這個趙彧銘,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了:“她隻是一個弱女子,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情,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趙彧銘說出來的話,卻是無情地很:“她不光是個弱女子,還是個死性不改的妓女,這種人,有什麼值得你這麼護著的?”
唐憶柳再一次刷新了對趙彧銘的認知,感覺他的冷酷無恥大約真的是沒有底線的:“我也隻是一個離經叛道的棄婦,你還不是跟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我家不敢出門?妓女怎麼了?妓女也是人!燕娘現在是我的家人,她怎麼樣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
趙彧銘眼神暗了暗,一瞬間有殺氣從他眼中閃現。辛從文連忙飛快的擋在了唐憶柳麵前,把她同趙彧銘隔開了一些。趙彧銘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萬一此時真的凶性大發,怕是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毫無還手之力。
但趙彧銘並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馬上又恢複了平靜,並深深地看了唐憶柳一眼,轉身回了臥房。
他是個極能克製的人,做事從來不擇手段。若非如此,他在小時候就早已死的連渣都不剩了。唐憶柳無論說什麼,都動搖不了他的計劃。反正就連唐憶柳都在他的計劃之內,她的小命,也牢牢捏在他的手裏。既然如此,就讓她暫時嘴上痛快痛快,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