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睚眥必報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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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唐憶柳就更氣了:“你可拉倒吧,當初要是沒有銀杏,我一樣會想別的辦法得到自由。現在我算自由嗎?自打來到新都,出了多少事情?而且日後恐怕還會有更多的麻煩找上我,比如你,現下就是我最大的一個麻煩!”
她手上重重地給他裹布,覺察到他疼的肌肉縮了縮,才算小小地解恨了一下。
趙彧銘暗自笑了笑,心說這丫頭還真是睚眥必報的性子。
他理直氣壯地支使唐憶柳去給他拿上次唐憶柳為他做的古古怪怪的袍子:“本閣主今晚就睡在這裏了,你隨意。”
唐憶柳無法,也壓根不想睡這被他弄髒了的床鋪,便氣哼哼的走了。
趙彧銘默默的自己換下了血衣,慢慢躺下,睜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才閉上了眼睛。
其實他根本睡不著,腦海裏想的都是月冥閣的種種事情。
十年前,他的父親因重傷去世前夕,正籌劃讓他接任月冥閣閣主的時候,他便頻頻遇刺。在鳴鳳鎮那次,刺客一不小心暴露了些行跡。過後他命竹破和銀杏細細查過,發現此事竟然同朝廷有關。後來不久,父親便駕鶴西去了。那之後他尚且年小,更是有人欲趁早除之而後快。
月冥閣同朝庭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後來他才慢慢查到,是有人看上了月冥閣的殺手,竟頻頻以利誘之,暗中收買他們,想使那些頂尖高手成為他們的尖刀。除此之外,月冥閣有一份藏寶圖,並寶藏的鑰匙的消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泄露了出去。那些意圖反叛之人,自然也是十分眼熱的。
殺手麼,都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因此冷血無情的居多。除了錢,他們幾乎都沒有什麼別的追求。感情,忠誠,信任一類,幾乎都是不存在的。月冥閣一向都以極高的酬金和鐵血幫規來約束他們地,這麼多年也曾出過一些叛徒,但都被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可是這一次,幫中資曆和武功最高的長老們當中,居然也有人叛變了!
等到趙彧銘終於發現了的時候,全大周各地月冥閣的據點,都已出現了一些異常。
這十年來,他一直忙著清理門戶。本以為都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誰知道那隻是表麵現象。叛變的長老早已經同聖靈教暗中相互勾結,意圖暗中除掉趙彧銘,一勞永逸,之後便帶著所有的月冥閣成員投靠聖靈教。幸虧趙彧銘武藝高絕,警醒非常。饒是如此,還是受了幾次重傷。
現在有幾處據點已經被那長老把持了,凡是不服他的,都被他殺的殺,囚的囚。就連月銘山莊,月冥閣的大本營,最近也開始有人蠢蠢欲動。
趙彧銘上次就是被長老帶人圍攻,差點丟了性命。這次也是,不小心被人暗算了。若不是他們還想活捉他,逼問出藏寶圖和密鑰的下落,許是他都已經死無全屍了。但能留下活口最好,留不下也沒關係。反正月冥閣一旦落入手中,寶藏的事,再徐徐圖之,也是一樣的。因此,趙彧銘的處境堪憂。
其實最開始聖靈教曾經試圖籠絡過趙彧銘,但他不屑也不願同他們結盟,聖靈教才轉向了月冥閣的長老們。那叛變的長老本想使用迂回戰術,比如讓趙彧銘生完兒子,便扶持那孩子上位,趁機再弄死趙彧銘。這樣一來,月冥閣不用大動幹戈,就能完成和聖靈教的結盟。可趙彧銘一則不願接觸女人,二則也早就窺探到了他們的真實目的,因此此計劃沒有成行。
軟的不行,自然就要來硬的。
如今形勢越發到了魚死網破的地步,趙彧銘便暫時躲到了唐憶柳這裏。
要他服軟是萬萬不可能的,他寧死也不願成為一個傀儡。
而今,月冥閣裏靠得住的人已經不多了。
祖輩打下來的這片基業,怕是就要斷送在他的手裏了……
當年,那位大師曾說,月冥閣會遇到一次劫難,如今果然應驗了。而當年大師所說的能解救這次劫難的“天命之女”,此刻也被掌控在了那些叛賊的手中。
不過,幸虧他還留了一手。
想到這裏,緩緩睜開了雙眼,嘴角隱隱浮現出一絲獰笑。
唐憶柳的臥室被趙彧銘占了,她隻好自己動手簡單收拾了一下耳房,草草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趙彧銘竟然真的就公開在唐憶柳府中到處溜達。燕娘一看,一大早唐憶柳的院子裏就走出來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立刻驚掉了下巴。餘姑姑之前倒是已經見過趙彧銘一麵了,此刻雖然吃驚,但還不算太失態。
最感震驚的人,是辛從文。
他是見過趙彧銘的,知道他就是月冥閣的閣主。當然他隻是遠遠看到過幾次,同趙彧銘並未打過照片。即便如此,他都能感受到這人身上一股陰冷的殺氣,城府深不見底,冷酷無情。
但現在,他看起來卻同往日大相徑庭的樣子,像在自己家裏一樣自由自在地隨處閑逛。
而且,他怎麼會一早從柳兒的院子裏走出來?而且身上穿的那件月白色古怪袍子,很像是柳兒的手藝!
難道,昨天夜裏,他和柳兒……
辛從文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跑去唐憶柳的院子查看究竟。
他見唐憶柳的臥房大門敞開著,裏麵卻空無一人。正怔忡間,就見東邊耳房的門打開了,唐憶柳打著嗬欠從裏麵走了出來。
辛從文暗暗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說道:“姑娘,月冥閣閣主怎麼會出現在咱們家?”
唐憶柳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臥房,果然那瘋子已經不見了。她扶額哀歎:“這一大早的,他又幹了些什麼?”
辛從文說道:“也沒幹什麼,就是大家一早在家裏看到他,都很吃驚……”
何止是吃驚,燕娘此時已經被趙彧銘的美色完完全全迷住了。也是,這人平時冷得跟冰塊一樣,現下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溫文爾雅的樣子。試想一下,一個高大的俊男,溫文爾雅中略帶三分邪氣,若是他再有心施展些撩人的小手段,有哪個女人能在他麵前把持得住?
不小片刻,燕娘便被他忽悠的五迷三道,屁顛屁顛地去廚房給他做了極其豐盛的早餐。等到唐憶柳盥洗完畢去吃早飯的時候,看見一桌子各式各樣的早點,也是無語得很。
她暗搓搓地對燕娘恨鐵不成鋼地悄悄說道:“這人不是個好人,你可小心點!”
燕娘不以為然:“管他是不是好人,長得好看不就行了。再說我看這人也有二十多歲了吧,比我小不了幾歲,這不是挺合適的麼!”燕娘心說什麼好人不好人的,老娘混跡煙花柳巷那麼多年,深知男人不都是那麼回事麼!是不是好人有什麼要緊,這麼俊俏的郎君,要是能春風一度,就是倒貼銀子也是願意的!
唐憶柳看到燕娘這副不成器的樣子,覺得簡直太丟臉了。
她隻好低頭快速吃完,趕緊離開了。
趙彧銘一看她走了,也連忙擺脫了燕娘的殷勤,跟她一起出去了:“你要去哪?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辛從文見狀也急忙跟上,生怕唐憶柳吃了虧。
見他們都走了,餘姑姑才正色跟燕娘說:“我勸你不要招惹這人,否則以後怕是會惹出禍來。”
燕娘此刻臉頰上的紅暈都還未退,癡癡地盯著趙彧銘的背影,繼續發著花癡:“這麼俊美的男子,此生也難得一見!若是能同他做個露水夫妻也是好的,燕娘此生便無憾了!”
餘姑姑的臉都黑了:“席燕娘,我勸你還是清醒一點。這人同主子姑娘關係匪淺,何況你根本不了解他的本來麵目!前些天,咱們跟著主子姑娘出門遇見秦少爺那日,我曾見過他一麵。他同主子說話的時候,我都聽到了。這怕正經是個殺人如草芥的江湖中人,冷酷無情,對咱們主子怕也是居心叵測,根本不是什麼如意郎君!”
席燕娘嚇了一跳:“有這麼嚴重麼?”
餘姑姑冷笑:“不然你大可以一試,到時若是丟了性命,就隻能去九泉之下後悔了!”
燕娘這才訕笑了兩下,總算收起了那副對趙彧銘垂涎欲滴的樣子。
餘姑姑垂下眼簾不再看她,心中不屑地想道,果然是從勾欄院裏出來的女人,再怎麼調教,也是改不了沁入骨子裏的下賤。
幾人各懷心思,都暗暗打著自己的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