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2章.一曲嗩呐肝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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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束,司錦陽跟淩雲行禮之後死氣沉沉地就往外走。
司錦陽一走,淩雲跟晏舟繼續之前的話題:“當年師兄負氣離開淩絕宗,師尊到死都沒等到他回來。本以為我們師兄弟的情分已經斷了,沒想到多年後還能見到師兄的弟子。師兄他……還好嗎?現在身在何處?”
晏舟墜崖遇到救他性命的高人便是淩雲還沒當上長老時的師兄淩山。當年因為種種原因離開淩絕宗,更險些跟自己的師尊斷絕關係。
但曾經的淩山才是前任宗主最屬意的接班人。
晏舟還不能表明身份,自然也不能說出淩山多年來都在白骨山山崖之下,但其他事卻能告訴淩雲。
“師尊傷病加身,本就命不久矣,在救了我之後便撒手人寰。隻跟我說心中對宗門有愧,對師尊有悔,對師弟有念,讓弟子拿著他老人家的信物來淩絕宗,若是宗門還能認他,就拜入門中,算是代他回家。”
淩雲心中無比悲痛,想當年他們師兄弟二人關係親厚,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不想當年一別,再知道師兄的消息卻已是天人永隔。
淩雲長歎一聲:“既然師兄已經收你為徒又讓你回來,而你也通過了入門考核,那日後你便是我淩絕宗的弟子。隻是你現在還隻是外門弟子,要想成為內門弟子就得依靠自己的努力,提升修為通過升級考核,定不能墮了你師尊的名聲!”
晏舟肅然拱手一禮:“是,弟子謹記。”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安排一位師兄去幫你辦理相關入門事宜,有什麼不懂的就多問。”
晏舟眸光一閃,“長老,不知能否就讓剛剛那位師兄來帶弟子?”
“剛剛?你說司錦陽啊!”淩雲麵露為難,“你司師兄脾氣一向不好,可沒什麼耐心。”
晏舟淺淺勾起嘴角:“無礙,弟子聽司師兄一曲嗩呐肝腸斷,定然是性情中人,弟子很想與之交往。”
“也罷,那你就去吧!以前也是我偏見了,”淩雲頗有感慨地說道,“現在才知道那錦陽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什麼事都憋在心裏不說淨讓人誤會,你們師兄弟多接觸接觸也好。隻是他若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還要多擔待。”
不知為何,一想到自己峰下的弟子和師兄的弟子能感情甚篤,就像當初的自己和師兄一樣,淩雲心中就十分熨帖,甚至動了若是司錦陽能在三十歲前達到金丹三重就收其為徒的念頭。
看著淩雲臉上又是憂傷又是欣慰的笑,晏舟莫名起了點雞皮疙瘩,立時行禮退了出去。
那邊司錦陽已經回到自己房中。
隻見他神情凝重,於蒲團之上盤膝而坐,雙手上下交錯掌心相對,氣運丹田!能感受丹田內金丹正散發著溫暖渾厚的力量,這是金丹一重向金丹二重進階的征兆!
體內於經脈之中流轉的靈氣與金丹散發出來的強大力量相呼應,堪稱氣勢洶洶,司錦陽想要壓製卻根本壓製不佳,一刻鍾後也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從金丹一重一口氣衝到金丹三重!
造孽啊!
不僅沒壓製住,居然還越級突破,這難道是對他前麵三個月死死壓製修為的報複嗎?他真的不想突破啊,至少並不想這麼快突破!以他現在十八歲的年紀金丹一重的修為算得上馬馬虎虎,同齡人中也是中等偏上了,不然也進不了百強榜,可他真覺得暫時這樣就夠了。
真要不到二十歲就突破金丹三重一定會被長老和師兄們壓著修煉,這就跟職場上被直屬上司發現能力出眾之後會被使勁兒壓榨一樣!都猝死了一回了他還能不長記性?他隻是不想工作,又不是想要天上的星星!
這輩子他就要做條鹹魚!誰也別想阻止他!
說來司錦陽也很是無奈,明明劇情中原主司錦陽天賦很是一般,結丹之後再怎麼修煉都難有進益,始終卡在金丹一重,一點突破的征兆都沒有,可自己過來後完全不是這麼回事!才一個月不到就有突破二重的跡象。
作為一個參與電視劇製作的工作人員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就是天賦極佳!躺著都能吸收靈氣!
這簡直就是歧視!
他能怎麼辦?隻能盡力壓製!而事實證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的道理適用於各種情況,就好比他現在,壓製得久了,一反彈就是大招!
還有一個月就是宗門內測的日子,他一定要在內測之前想辦法把修為降下來才行。
偌大一個淩絕仙宗不差他一個刻苦修煉的,隻要保住內門弟子的地位不給宗門拖後腿就是了!再抽點時間履行身為內門弟子教導外門師弟、師妹們的職責,問心無愧了有木有!
就在司錦陽暢想著未來退休一般的修煉生活時,房門被人敲響。
“司師兄可在?”
“誰?”司錦陽趕緊收勢,瞬間便將剛剛突破完還在外放的靈力全部強行收攏,可不能讓人發現他突破了!
“在下新入門弟子周岩,剛剛與師兄在淩雲長老哪裏見過。”
男主?
司錦陽悚然一驚,男主找他幹什麼?難不成是要殺他?
不應該啊,自己在雲華殿演了那麼一出,即便不能徹底打消男主的敵意,至少應該也留了些疑慮在心中,沒理由這麼著急搞死自己。
還有這化名也起得太隨意了,晏舟、周岩,但凡有點心思又多關注晏舟的說不定就發現問題了。
司錦陽拿不準晏舟的意圖,卻也不能將人拒之門外,確定自己靈力沒有外泄後便讓人進來。
門口的方向正是背光,晏舟進來便被日光在周身鍍了一層光影,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司錦陽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他前世就是個同,可惜到死都沒談過一場戀愛。
這男主的硬件條件那自然是不用說的,比自己現在這副身體還要小上兩歲,但這身材可比他強多了,寬肩窄腰的骨架子已經顯現出來,等再過幾年肯定比現在還要高大健碩!
這麼個優質男人就在眼前卻能看不能吃,甚至還得提防對方弄死自己,真的太不容易!
“周師弟來找我有何事?”
司錦陽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要顯得太害怕,一遍遍安慰自己就算晏舟要殺他也不會選在這時候動手。
晏舟細細打量著司錦陽,直到司錦陽因為長時間沒聽到他說話投來狐疑的目光時,他才笑著說道:“也沒什麼大事,隻是淩雲長老說讓司師兄帶帶我,幫我處理入宗門的相關事宜。”
司錦陽鬆口氣:“原來是這事啊!”
晏舟勾著嘴角:“看司師兄的反應似乎是覺得我來此另有原因?”
司錦陽皮肉一緊,頓時繃起臉色語氣不善地說:“我怎麼想是我的事,哪裏輪得到你一個新人來置喙?可別以為你在淩雲長老那露了臉就能怎麼樣,一個新人弟子敢對我指手畫腳,今日我就算是把你給打殘了也算是師兄對師弟的教誨!!”
一番疾言厲色的指責話語,晏舟眼中的探究和懷疑之色褪去不少。這樣囂張跋扈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司錦陽。
晏舟諱莫如深的眼眸中沉著暗色,拱手行禮,“是我失禮,師兄莫怪。隻是我的師長與淩雲長老有些淵源,才能得長老照顧一二,並無沒有倚仗淩雲長老不敬師兄之意。”
司錦陽哼了一聲偏過頭去,像是礙於淩雲長老的麵才勉強放晏舟一馬不做計較。實際上在長袍和桌子掩蓋下的雙腿正微微發抖,從吼晏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他看出晏舟對自己有所懷疑,故而剛剛隻是模仿原主的性子來的一場“以退為進”,當然他也想過要是自己“太過囂張”可能會被滅,但當時也別無選擇,幸好他賭對了,隻是還有些後怕,感覺自己剛剛就是在地府門前蹦迪。
“罷了,我也懶得跟你計較。新弟子入門自有執事堂的弟子負責,你去執事堂找人便是。”
“可我初來乍到,不知執事堂在哪,還要麻煩司師兄帶路。”晏舟嘴角噙著淡淡的笑,隻是這笑在司錦陽看來便是怎麼看都覺得透著一股不懷好意。
“麻煩!”司錦陽麵色不愉,但還是起身準備帶晏舟前往執事堂。
隻是由於之前強行壓製修為失敗,後又急於攏住周身靈力避免被人看出剛剛突破,氣血便有倒行之勢。坐著時感覺還不大,一站起來便立即一陣頭暈目眩,司錦陽趕忙撐住桌子才避免栽倒。
然而這情形落在晏舟眼中,就成了之前司錦陽在絕命穀受重傷未愈。
也是,這人今日才回來宗門,且應該是回來之後就直接去找淩雲長老,這才連染血的衣服都未換,回來房中後想必急於調息,直到自己找過來。
“師兄傷勢如何?”
晏舟冷冷哼了一聲,“關你什麼事?就算我傷得再重,要收拾你也是易如反掌!”
“這是自然,我隻是想著之前提到的那位晏師兄……想來晏師兄跟司師兄關係極好,司師兄才會為其冒險入絕命穀。”晏舟微微垂首,銳利的眼神卻不著痕跡地落在司錦陽臉上,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