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燕子搬回了L大，沒有留下一句話，走得悄無聲息。
    我們沒再通電話，四個怪物也沒再聚一起吃喝吵鬧。
    一切又回到了零點，隻是這個零點異常的寒冷。
    我試圖打電話給燕子，但電話接通的刹那，又迅速地掛斷。
    十多年來，這是我和燕子第一次陷入僵局。習慣了鏡子的人，一旦沒有鏡子映射出自己，總會覺得很孤獨，徹底寒冷的孤獨。
    我的鏡子碎了麼？我這樣問自己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宿舍門。
    打開，是燕子。我們不約而同地扯出了一個微笑的弧度，兩個人都笑得憔悴。
    好累。燕子將自己長長地甩在我的床上歎氣道：沒想到和好朋友吵架，會這麼累。
    我以為，我的鏡子碎了。我一定笑得很醜，因為我在說這句話時，有一道鹹鹹的液體流進了嘴裏。
    怎麼會？燕子嬉笑著：我們是萬年照妖鏡啊！
    我和燕子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後突然大哭起來，把剛進宿舍的舍友嚇得不敢進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