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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諾大的莊園,風掃過一般,枯枝滿地。
漆紅的柱子,橫斷於台階。燒焦的燈籠在風中呼呼作響。斷壁……殘垣……
漆黑的夜,隻有風在嘶鳴……
如失神的木偶,蒼白的臉龐,在枯黃色的燭火下,隱約的人形,瘦弱而呆滯。
爹爹呢?爹……爹……“啊-”孱弱的素手緊貼太陽穴,緊閉的雙眸,依舊蒼白的額上浸
出些許汗跡。
幾天了呢?兩天?還是三天?
昏沉的望向依舊緊閉的圓形石門,沒有一絲的陽光可以透過來。燭火漸漸微弱,第五支--最
後一支蠟燭將要用盡。
通風處傳來些許風聲。刮大風了麼?爹爹呢?……在哪兒……
無聲的哽咽。
金色的瞳,銀色的發,還有額間妖邪的月。
“啊--”
(一)
5年後
“童老,怎麼了?”
“哎”,凝重的眉毛仍舊沒有舒展,“月城……隻怕是……浩劫。”
“童老?”說話的人身體微微顫抖。
“星月易位,星亮,月隱……”
金色的瞳閃著銳利的光芒。
“童老隻說了這些?”
“是。”
“下去吧。”
“屬下告退!”
很色的發絲飛揚。轉身,“乾,最近多加派人手守城,注意盤查.”
“領主上命!”
半晌,額間的月散發出紫色的光亮,金眸閃出狠利。
“嗬嗬--星月易位,星亮,月隱……”
月城,最近10年間力量迅速強大的城池。
月城城主,月邪。手段狠毒,冷硬,無情。絕世神功“月影”的唯一傳人。金瞳,銀發,紫月。
人心浮動。如往常一般的鬧市上,摻雜著身著藍甲的城隍。城隍,月城的守衛,軍戰團的最下層。藍色,城隍的代表。
凝重,多疑。
月城關口。
“星術?”
“是。”
“帶走!”
平靜而素白的臉上扯出一絲嘲諷。翻飛的黑發,雪白的星術袍,一張絕麗的容顏。瘦長的身形在
城隍的押解下向遠走去。
“什麼名字?”
“星搖。”
“年齡?”
沉默。
“……18。”
“18?”
“是。”
“星術?18?”戰月的眉毛一挑。
“是。”堅定的回答。
“師承?”
“星術天山。”
“師承?”加重語氣。
“童日老頭。”
“嗯。”略一遲疑後,戰月起身。“隨我來。”
“叩叩”
“請進。”一位小童打開木門。
“童老呢?”
“在玄天閣。”
聞言,戰月收住腳步,旋繼向右方的密林而去。瘦長的白色身形始終沉默。小童此時方見戰月身
後的白影,隨後嘴巴圓張,一副驚豔的表情。
可看那白白的星術袍,分明是個男子才可以穿的啊?
“童老?”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從玄天門外現身。花白的胡子,長長的眉尾。
“戰月將軍?”
“嗯。”說著讓出空間,以便童月可以看清他身後之人。
“啊--你……”童月忽而發出一聲怪叫。手指星搖,指頭微微發抖。
“家師讓我來給師伯請安。”輕細的嗓音有著讓人沉服的力量。
“你是星……星……”
“星搖,師伯。”
童老瞪著星搖。絕美的臉龐仍舊平靜,不見一絲波浪。約一刻鍾過了,戰月首先開口:
“怎麼了?童老?”
“沒……沒事。哎,有點累了,老嘍,老嘍……”雖說著沒事,眼睛卻仍不時朝著星搖看去。
“讓他留在我這吧。”
“嗬嗬…”戰月聞聲先笑,“童老真是占術高明,此次前來正是為了這事,不想還沒說,您已
料到了。”
“哈哈……”童老幹笑。
“好了,不打擾了。城主讓我帶一句話:為了幾天前的占卜,所以找來了一位星術師,協助您
找出破解之法,這個人自薦從天山而來,聽他說你們是師侄,那就再好不過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明擺著嫌我老嘛……”
“那我先走了。”揖完,戰月走出去。
“這小子,還是這麼嚴肅。嘖嘖,還真是和他主子一樣啊。”童老對著眼前的空氣道。
眼珠一轉,瞅著星搖單薄的身影。
“哼!有我老頭子在,你給我安分點。”
素白的臉龐立刻閃出嘲諷。“放心,兩年。”
“什麼?”
“兩年內我不會采取行動。”
“好。對了,童日那老頭是不是不給你飯吃啊,都18歲了,還這麼瘦。”
聽到師父的名諱,星搖感受到一股溫暖。
“這就不勞師伯費心了。”
“哼,我才沒有管你。瘦才好,這樣才沒有力氣打我們城主的主意。”
聞言,略微舒展的眉頭變為冷硬,絕色的容顏現出與之不相襯的恨意。
“哎……”童老歎了口氣,“隻要沒有危害到城主,我不會為難你的。但是如果,我是不會念
及師侄情份的。”
童老瞬間隱身。“你就到‘聖天’去吧。”
沒有一絲遲疑,星搖邁出堅定的步伐朝“聖天”而去。
(二)
聖天,位於"玄天閣"東側,是座獨立的樓閣.與之相反,玄天閣是個無門,無入口的圓形壁壘,裏麵
機關重重,是占術師獨有的地方.就是城主,也不會知道進入的方式.玄天大殿有一玄幻球,是占
術師占卜大事必用的工具.一年隻可用一次,這樣是為了玄幻球保存靈氣,利於其吸取足夠的日月精華.
聖天月夜
緯縵重重.痙攣的身軀緊縮成一團.窒息,胸痛.雙手緊揪單衣前襟,微張的嘴拚命呼吸.翻滾的的身子於月夜中顯得格外銷瘦.
"嗚……啊……"
為什麼不放過我?
“啊……”
冷汗浸濕了薄被,往常平靜無波的臉孔閃現出痛苦的色彩,蒼白,如紙。
"月邪……嗚……我要……殺了……嗚……"
回答他的隻有微風吹起的縵紗,漂渺而虛幻。
月影憧憧。
日子重複而刻板。打座、觀天象、學占術。仿佛是有意的忽略,在學習占術的過程中,並不見
童月講授“玄隱”一術。
“星搖,‘玄幻術’是最後最精華的部分,需要潛修者自行揣度。這是習法。”童月拿出一本書。
星搖接過,轉身,朝聖天走去。
“星搖,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是好是壞,就看你自己了……”童月對著遠處的身影喃喃道。
腳下的步子略作一頓,而後繼續走向聖天。飛揚的黑發下是一張蒼白的素顏。
玄幻術,不明思義,是召喚玄幻球之術,是占術中的最高境界。通常必須有非凡的領悟力,並
借助自身的靈力才能完全的融會貫通。而月城中靈力強之人少,領悟力高之人少之又少。鑒於此,月城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掌握玄幻術最厲害之人,是玄天閣占術師的後繼之人。到了童老這一任,他雖有120高齡卻苦於尋訪不到繼任者而不能引退。
玄幻術分九級,普通術師隻能練至4-5級,最好的到7級。然達九級者,至今未有一人。就是現任玄天閣閣主童月也隻練至8級。
“戰月。”
“在。”
“最近城內如何?”修長的手指逗弄著籠內的鳥雀,銀色的發絲剽散在輕風中,閃光點點。
“並無異域人出入。倒是……”
“什麼?”
“城民依舊人心慌慌,並有童謠在流傳說……”
“說吧。”
“月落星移,陰陽相克。星升月隕,天降奇禍。”
沉默。
“……查出是誰在暗中散播流言。”
“是。”
“沒事了,退下吧。”
“屬下告退!”
聖天雪夜
“嗚……啊……”似囈語,又似呻吟,虛弱而痛苦。白色的內袍衣襟處被扯斷,但似乎還不能舒解他的苦痛。呼吸急促,印堂灰暗,烏黑的長發此刻被汗水打濕,粘在頰邊。雪色的薄被淩亂地繞在身側。寧靜的夜,白茫茫的雪花從空中灑落,綿綿不息。陰冷的天氣沒有一絲風。在這個陌生的領域,隻有紛紛揚揚的雪陪伴著在睡夢中被窒息而醒的人。
這個夜,漫長,幽怨。
“星搖?”
“嗯。”輕微的回答。
“還在看?”
沉默。
淡然的眼掃過童月,似乎在取笑他多此一問。
“如果在練習時有不適之處,就不要練了。”童老感受到星搖的目光。嘲弄?懷疑?
“咳……你應該聽說過玄幻術是至陽之術,一些體虛陰寒的人”
(三)
"還怎樣?"
“……沒什麼。”
星搖的眼光再次落在童月的臉上,逡巡良久。
白色的眉尾一抖一抖的,被看得地分不自在的童老再次出聲:
“你……你看什麼?”
“老頭-”
一聽到這個稱呼,臉上的窘態立即化作烏有。
“你說什麼?”
“我說老頭--”再次重申,聲音不大卻定氣十足。
“我不叫老頭!”童老受不住的大叫,“你這個不肖……不肖師侄!”
“不肖師侄?”
“不肖師侄!”
“你是說‘師’指你,‘侄’指我了?你還真是不孝啊。”
“什麼?”童老顯然剛才沒有把這個沉默寡言的侄子放在眼裏。此時更是怒目圓張.
未等童老出聲,星搖率先站起來,伸展一下酸軟的腰身後,舉步走出聖天殿.
"喂!你幹什麼去?"
"睡覺."
"什麼?!"一時愣在那裏.
我可以相信你的話,兩年內你不會出手嗎?
……………………
月閣下殿
氣氛凝重。
“你說那個人叫追星?”
“據屬下查訪,確實是此人。”
“禁止他的一切的活動。”
“戰月遵命!”
“退下吧。”
待戰月走出門去。月邪才出聲,“乾,你的看法?”
“屬下猜測可能和‘占卜’有關。”
“你也這麼想?”
“是。”
“好吧。隻好再卜一卦了。”月邪拿出一塊金色的令,“去童老那兒,讓他再卜一卦。”
“可……”猶豫著接下令。
“我知道你的顧慮。你忘了還有一個人嗎?”俊美的臉輕笑出聲。
“是。屬下遵命!”
聖天玄晶閣
童老看向正在凝神、聚法的星搖。而後者正坐於僅僅玄幻球質地的玄晶石上,微閉雙眼,雙手
合十,旋轉,立時玄晶石前麵出現些許幻影。人形移動,變幻……
“城主、戰月、乾、追星……還人星搖。”童老一一道出人名。
幻象的結尾是追星與星搖針鋒相對的場麵。
幻影漸淡,而後消失。
白色的身影自玄晶石上跌下,如斷線的風箏摔落於地。
“星搖!”童老急呼。
紅色的血液從左臂噴湧而出。像朵朵妖曳的紅蓮,紛紛澱放於雪白的天地,濃豔而火熱。朵朵
紅蓮瞬間邊成一片,幻化成一顆不太規則的星。
“幻星……”童月震憾。
“嗚……”痛苦的吟哦來自仰躺於地上的星搖。
難道說他已經練成玄幻術第9級?傳說中玄幻術最後一級練成者,血液自有靈性,可彙集成“
星”“月”“日”三種形態。目前看來星搖恐事百年來玄幻術的頂級高手。
可是,為什麼他會從玄晶石上落下呢?
……
“童老?童老?”戰月的嗓音。
童老自玄晶門走出。
“城主派你來的?”
“是!”
“關於此次星搖的占卜?”
“是。”
“就說追星不必殺,也不要放。”
“那是?”
“你隻管這樣講!”
戰月走後,童月便急急返回內室。
“童老就說了這些?“
“是。”
“退下吧。”
“……“
”還有事?“
”屬下有些奇怪。童老似乎有事隱瞞。“
”嗬嗬。“月邪冷笑,”難道將軍不知占術師對於占卜的結果有不說的權利?“
”屬下知道。可是,他似乎很急。“
“急?”
“是。”
讓人窒息的沉默。
“下去吧。”
“屬下告退。”
月閣正殿
“童老是說追星並不是‘亮星’?”
“是的。”
“那你也知道‘亮星’是誰?”
“……知道。”
金色的瞳閃出一抹陰狠,一閃而逝。睥著童月的目光良久。
“嗬嗬。”端起桌上的參茶,閑啜一口。
“童老似乎不想說。”
“……”仍舊沉默。
“是誰?”
“我不會讓他危害到城主,老臣以性命擔保。”
聞言,月邪再次笑了。
月城地牢
黑發遮住半邊臉,看不清模樣。灰暗色的裝術儼然是個劍術師,看上去給人一種壓迫感。
怎麼會感應不到呢?
微閉的雙眼猛然睜開。
不是隻要呼吸存在,就可以感應到的嗎?難道……雙手突然緊握,尖銳的刺痛襲來。是手上的五芒
星深陷入掌心,五芒星依然透明。
“師父?”
“嗯?”
“聖天……”
童老本來和詳的目光瞬間利銳無比。
“你到過聖天?”
小童開始慌張起來,師父從來沒有這麼嚴厲過。
“沒……沒有。”
音月顯然不相信,炯炯的目光仍然不離開小童。
“以後不要去了。我已經在聖天下了結界。”
“是。”似乎還想間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蒼白如紙的臉,在依舊黑亮的發絲下,如鬼一般。白色的星術袍整齊地套在身上,素白的手交握在腰
間。若不是胸部有些微的起伏,會讓人誤以為看見了一具屍體。
依舊是空曠的聖天,卻比原來更加的蒼涼,沒有一絲人的氣息。
童月站立在玄晶石質的床前。
“星搖,你不要怪我。這樣做對你對月城,都是個好事吧!”蒼老的聲音中似乎有一絲的不忍,又
透出萬般無奈。
“童老封了聖天?”
“是。”
“查清原因了嗎?”
“聽說是前天占卜出現了點狀況,星術受傷了,童老下令讓他好好休息,不準任何人打擾。”
“好了,下去吧。”
……如果隻是因為受傷,用得著如此大驚小怪?
長時間的相安無事,謠言不攻自破。經曆了半年的防衛性守城,月城又恢複了以往的繁榮。熱鬧的
街市熙來攘往的人群,處處顯示著月邪有效及時的管理政策及手段。
2年後。玄天閣外殿。
童月的臉上似乎凝聚著一絲不安。再次拈指一算,結果並沒有緩解蒼老的臉上嚴肅的氣息。
“難道時間到了嗎?”
“小童?”童老開口。
“是。”
“去請戰月將軍來一下。”
“是。”
待小童離去,童月顫微微走進玄天閣內,立於玄幻球前。雙手旋轉,瞬間周圍的空氣隨手流動,壓
縮成一道氣刃,白光一閃沒入球內。
“您是月城的玄幻之靈,請您打開您的內心,任憑日為潮,月為汐,日月為滄桑,再生之地為初生
之壤,樹之舞為根之飛翔……無限的過去都有以現在為歸宿,無限的未來都以現在為起點。請玄幻
之靈賜予我啟示!”
玄幻球隨著“靈之鑰”而逐漸顯現出幻影。
童月瞪大了雙眼,怎麼會這樣?
“童老有事找我?”戰月立於大廳上。
“嗯。”鎮定的聲音不複方才的激動。
“請將軍將此信交付城主。”
接過信件,戰月領命而去。
聖天玄晶閣
藍色的光芒在手掌與額頭相接處散發出來。素白的臉上開始顯現輕微的痛苦,強大的法力緩緩沒入
光潔的額頭裏。紅色的光芒開始閃現,取代了方才的藍。瘦弱的身體似乎更加不能承受這股力量,
交疊的雙手緊握成拳,伴隨著身體的輕顫,蒼白而修長的指頭顯現出紅色的光芒,像一團紅色的霧
氣纏繞於緊扣的指間。紅光消逝,白色的身形也漸漸平靜下來,卻沒有蘇醒的跡象。
似乎消耗了最後的法力,童月立刻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極度消弱。
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仰望門外的月,銀的冰冷。月城的夜空一直都隻有銀月,難道這亙古不變的規律,將要改變了嗎?
月城真的會遭到浩劫?
“咳……咳……”
星將要占領月的位置……
“咳……咳……”蒼老的咳聲響起。
“小童。”
“是,師父。”
“你到床邊來,過來。”音月向弟子招手。
“你到月閣去吧,快去。”
“不,師父。弟子不走。弟子要留在您身邊。嗚……”嗚咽聲從小童緊抿的嘴巴裏溢出。
“哎,不要哭。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個小……咳咳……”
“好,好,師父你不要急,徒兒不哭。”
“小童,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天的。我也不會例外,你不要難過。”
“嗯……”
“小童,你到月閣,去見城主,要他務必來一下。”
“是。”
小童用袖口擦了下眼淚,慌慌張張地跑走了。
“童月,記住,我們崇高的信念就是奉獻。活著的時候,我們奉獻於月城的未來;大限將至的時候
,我們的身體,也會奉獻給我們偉大的靈——玄幻球。這是我們的使命,更是我們的光榮!”
不知道多少年前,幾十年,甚至百年前師父的話語再次出現在腦海,恍如隔世。
師父,你還好嗎?
“師父,師父……”小童的聲音響起,石床上並沒有童月的影子。
月邪金色的衣衫在風中飄蕩。冷凝的眸子環顧四周,在石質褐色桌麵上寫著幾個大字:“下任閣主
——星搖“,像是在匆忙中留下的,字跡深淺不一。
“小童。”低沉的聲音響起。
“是……”小小的聲音透著急切與惶恐。
“好了,不要找了。”
“可……”
“好了,童老自有這樣做的理由。“
“……“
“小童,星搖是誰?“
“星搖?“一張美麗的臉浮現在他的腦海,“他是星術,2年前來到月城。”
“把他找來。”月邪吩咐。
“可……可是……他在聖天。”
金眸燦爛,魅影一樣睥睨著。
就是他?2年來原來他‘聖天’。無怪乎在兩次年度占卜慶典上不見童老的那位助手。這下越來戛有
趣了。嗬嗬。
未久留,金色身影消失了。
“乾,將前幾天童老的信拿來。”
“是。”
白色的雪虎獸信封上朱紅的筆跡:主上請鑒於童月歿。
打開,卻隻發現一本極舊的書——《玄隱》。
要我學習玄隱術?月邪皺了皺眉。
童月在搞什麼?玄隱術是該多學的麼?
自月族創立至今九百年來,從來都是城主與閣主(玄天閣)共同維持,城內所有大小事務交由城主
決策,至於相當重要的安全防範預見,則屬閣主管轄。而這主要就是因為曆任閣主的占術都極其高
明,可以窺天機以預未來。因此,閣主在每年一度的占術大典上必會為下一年卜卦,如果預見危機
,則將之告於城主,由城主做出防衛決策。這就要求兩麵三刀人必須合作無間,否則……
好吧!你這樣做必定有你的理由,而這又是你的遺願,我就照你的意思。
《玄隱》對於月邪來說,並不是難事,隻花了3天,便悉數掌握。
玄隱術最常的用處就是進入玄天閣。這樣說來,月邪違規了。曆來的月城城主從未進入玄天閣,也
因此,即使占術師對於占卜結果有意隱瞞,也不會被發覺。況且占術師也有選擇部分保留的權利。
這對於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有相當的預防作用。
此刻,月邪正坐在月閣大殿上,陷入了沉思。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其實說來玄隱根本就是隱身術的一種,也沒有多大的威力。曆任閣主以此術為第一要門基本,這是
進入玄天閣的惟一法門。
等等,進入玄天閣?惟一法門?
童老就是這個意思嗎?
修長的身影立起,快步走出去。
圓形的壁壘,可以足擋一切法術及靈力的侵襲。金色的袍迎風飄蕩,隨著一道白光亮起,如一刹的
閃電,消失在玄天閣外。
入眼所處,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晶質吊燈,垂於整個圓形頂部。這就是傳說中的五行八卦與月同輝
陣?微弱的白光從每一個點發出,在整個空間連成一片,借著月族銀月的力量,照亮了玄天大殿。
由這裏可以看到外麵的一切:頂上的夜空,不遠處的林蔭,再遠便是聖天了。外麵卻不能看到裏麵
,很奇怪的石質。
那個?那個就是玄幻球了?
眸子防若金色的流星,妖曳而明亮。銀發飛舞,額間紫月忽隱忽現。
隱隱透著光亮的球形晶體,約有半個立方米大。
邁開修長的雙腿,信步走到玄幻球前麵。幾乎立即的他聽到童月蒼老的聲音,而它來自麵前的球體
裏!
"城主,屬下沒有時間等到您的來臨,很遺憾。童月的命是天定的,所有占術師的命都是天定的。到了
某個時刻,我們就會受到‘玄幻之靈‘的召喚……"
遺言?真不可思議。童月的影子會出現在裏麵。
“下一任的占術師我已經選出,是星搖。我已經將畢生的法力傳於他。1個月後,他會醒來。
”聲音持續著。“城主,我不知道我做的到底是對是錯。但時間到了,除了他,現下並沒有合適的
人選。如果不找到下一位玄天閣主,恐怕月城會立即陷入動蕩不安的境地。”聲音漸漸弱下去,幻
象消失。
“不要忘了妨他……”一切歸於平靜。
這一刻正是星月之戰的開始。
“感應到了!”瘦削的臉上發出光彩。“星主……2年了,星主……追星終於……”
掌上的五芒星發散著藍天般的純淨光芒。
透過透明的地牢頂層,發現此刻正有一片烏雲遮住滿月的一角。月亮漸漸隱在雲下,四周的光
線暗下去。
在烏雲把月亮全部遮起的一瞬,追星將五芒星托起。
“去找你的主人吧。”
一顆藍色的流星劃過天空,向遠處落下。
“啊—”一聲尖銳的呼喊響起,驚醒了一旁昏昏欲睡的小童。
仔細察看,卻並不見星搖醒來。卻在他的右耳際發現一顆透明的五角星墜,玲瓏剔透。
“咦?以前好像……好像沒有吧……可是,到底有沒有呢?”
隻是一顆星星而已,是吧。
1個月後地牢
“偉大的星主,在這個萬物死寂的黑夜,正是您蘇醒的時刻。生於黑夜,現於光明!”
聖天玄晶閣
金色的身形屹立於床前,望著躺在近乎透明的玄晶石質的床上分明了無生息的人。那蒼白的色
彩無損於那張絕麗容顏。看來傳言不假,星搖確實不愧為美男子。這樣漂亮的人是個男人,還真有
點可惜。
分神片刻,隻見耀眼的藍色從他耳際發出,那光芒璀璨奪目,絢麗多彩。微眯雙眼,以手遮住
那股炫麗的藍。待藍光消逝,月邪注意到那張容顏已不複方才的蒼白暗淡。潔白卻不失紅潤的肌膚
如月光下的白雪,熠熠生輝。床上的人忽然動彈了一下,手掌伸開,又輕輕交握,眼皮動了動,好
像要醒了。
金色的瞳閃出異樣的光輝,入神般地盯在那張臉上。床上的人幽幽地呻喚了一聲,睜開了雙眼
。那雙眸子幽深而悠遠,像兩泓波瀾不驚的古潭,深不見底,神秘莫測。
當那雙如黑色星子的眼睛望向自己的時候,月邪露出難得一見的微笑.
"這是哪?"輕飄的吟哦自妹妹粉嫩的唇裏輕吐出來,如迷失的小動物般無助.
"歡迎你醒來."性感受的身形彎下,俯看那張容顏,金色的瞳散發出明亮的光芒.目光落在
脖頸的一刻,卻閃出驚訝,細膩而白皙的脖戲如神宇般完美.但讓月邪訝異的卻是妹妹裏沒有喉節
!
一個男人沒有喉節!怎麼可能?那答案隻有……大手一伸,捏住白袍一角,然後猛力一翻,那
是……
“啊—”呼喊聲響起,剛醒的人曆力抵抗,但不勝體力。對個星術師來說2年的時間並不算長
,但長時間的沉睡卻足以消耗掉“他”所有的能量和體力。縱使有天大的潛力和靈力,也施展不出
,深重的身體壓在身上,益發引起身下人的掙紮。細致的脖頸猛然被掐住,幾乎阻斷了呼吸。
“說,你到底是誰?說。”如豹子般嘶啞的嗓音低沉地響起。金色的瞳染上了一絲殘忍。可以
侵入月城2年,欺瞞所有人,真不簡單。
"嗚……"
發覺“他”沒有辦法發出聲音,手下鬆了力道,卻時刻準備著。答案一如他所想,修長的指頭
就會並攏,瞬間致命。
“說,你為什麼欺騙所有人,有什麼目的?”
黑色的眸子褪去方才的慌張,變得波瀾不驚。眼前的人金瞳、很發、紫月。
“我的目的隻有你。”沉靜的聲音雖小,卻足以讓另一人聽清楚。
左手托起那張精美絕倫的臉。“嗬嗬—那真是我的榮幸啊。”金色的眼睛裏注入一絲光輝,透
著精明的瞳孔閃著黃金般的光亮。“你真有趣。嗬嗬。”
“你會死在我手上。”仿佛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樣。
“嗬嗬,你真可愛。”低沉的嗓音依舊,可見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而嘴角輕扯出的一絲笑意
,似在嘲諷她的天真與愚蠢。
月閣下殿
一張鏤有圓月的玉質上座,那月如月城夜空中的銀月,明亮卻淒冷。純白色的優質虎皮鋪在上
麵,而端坐其上的金色人影正是月邪。
“乾,我命你1年內辦成這件事。”
“屬下遵命!”紫衣人單膝跪地。
“嗬嗬。不是難為你,我也清楚,如今月城要找出一個像樣的星術師恐怕不可能。所以我給了
你一年時間,希望你可以辦好這件事。不管到哪個地方。”
“是。”
“去吧。”
“屬下告退!”
嗬——我倒要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