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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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太子去請求校長給予籃球社一個比賽的機會,而交換條件就是太子去英國。
“怎麼會這樣?說走就走了啊?!”若童氣憤的朝牆上踢了一腳。“噢,疼!”若童皺著眉,將腳提起懸在空中,單腳站立,身體不由搖搖晃晃的擺動著。
“你沒事吧?”天空湊上前扶住她。
“該死的牆!”若童作勢朝牆再補上一腳。
“別!”天空阻止道。
“嗬嗬……放心,我知道疼……”若童笑著收回腳。
“嗯,是人誰不知道疼啊。”
“有人就不知道啊。”
“誰?”倒不是為了配合若童,或是真的好奇,天空隻是脫口而出的一個問句而已。
“我腳疼,咱在這裏坐一下吧。”若童神秘的笑著,倚著欄杆坐下了。
天空點了點頭,跟著坐在若童的身旁。
“伯母不知道她所謂為太子好的事讓太子疼了,太子不知道你因為他的離開疼了,你不知道我因為你此刻的表情,這裏很疼……”若童指了指自己的心。
“若童……”每每說到這裏,天空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很多事循環繼續著,每個人都不知所措,卻堅毅的選擇留下,像被困住了手腳無法離開一樣深陷其中。
“沒事。我沒事。”自己挑起的傷口,自己舔治。若童輕輕搖了搖頭,試圖將想不開,解決不了的事都暫時拋開。突然想起太子說過“這樣不像我的若童。”是啊,怎樣才是若童該有的樣子呢?微笑,孩子氣,想要得到的都一一得到……可是現在呢?若童張開雙手慢慢交叉緊握,握住的隻有空氣,而這丁點兒的空氣裏又有多少賴以生存的氧氣,可以支撐多長時間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呢?我還有多長時間能陪在你身邊呢?若童抬頭看了看天空,對他笑了笑,歎了口氣說“我會請幾天假去英國一趟。”
“去接太子回來嗎?他會很快回來吧?”黝黑的眼眸裏清澈見底,一點雜質都沒有。
若童沒有回答,起身朝寢室走去。
籃球社缺席了預選賽,無聲的抗議不僅沒有達到目的,還使籃球社被迫解散。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好像約定好了一般,默默離開朝夕相處了好些時日的籃球館,將在一起共同經曆的美好回憶珍藏在心底,想念的時候就悄悄拿出來回味一下。
太子和若童都不在,天空頭一次深刻感受到悲涼的寂寞心情。雖然依舊和同學們打打鬧鬧,有說有笑,可是明顯某種自在暢快的心境沒了。隻剩下期盼,唯一支撐他等下去的期盼。
若童沒有如天空所願,像上一次一樣帶回太子。
“太子沒回來?為什麼他沒回來?”天空有些著急。
若童沒說話,徑直向前走著。
“你怎麼不回話,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去英國接他回來的嗎?”天空拉住若童。
“我有說過這樣的嗎?”若童沒有轉頭。
“你說你請幾天假去英國啊!”
“嗯。是啊。我去了英國,現在回來了。”若童平靜的敘述道。
“你去英國不是……”
“是什麼?”若童明知故問。
“是……”天空覺得眼前的若童陌生的可怕,他不禁有些戰栗。
“很抱歉,我什麼都沒做。”若童轉頭看了天空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我很累,先回寢室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整整一個月,天空都沒再見到過若童,去她班上找她,她同學不是說她沒來上課就是說她先走了;去食堂逮她,她一次也沒露過臉;去女生寢室樓下等她,總是在門禁時間前,樓裏的管理員會跑出來語重心長的說明天再來等吧,現在先回寢室去睡覺吧。以天空的性格,他可以徹夜在女生寢室樓下等若童出現,可是他覺得那樣沒必要,對若童,對自己,都不好。一個人想躲另外一個人,確實有N個辦法去躲避,況且校園那麼大,除非你每日每夜的去跟對方耗著,不然遇見的幾率真的不大。當然,如果她在這個校園裏,那麼,有心想見一個人,還是有辦法見到的。給彼此一個空間沉澱一些東西,弄清一些東西,再次確定一些東西,也好,天空是這樣想的。於是他沒再去找若童,成全了她想要躲避自己的計劃。
E城下第一場雪的那天,若童出現在天空教室門口。
“對不起。”若童低著頭。
“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沒有帶回你想見的人。對不起,這段時間一意孤行的任性躲著你,對不起,總是說些讓你為難的話,對不起,對不起……”若童哭泣著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
“那我該說什麼回複你的對不起呢?”天空張開雙臂,將若童攬入懷裏。“別哭了……這不像我們的若童。”
若童抬起頭,驚詫的看著天空。
“怎麼了?”
“你現在的口吻和太子一模一樣。”
“嗬嗬……是嗎?”
若童重重的點了點頭。“可是,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的若童啊?”
“嗬嗬……不樂意啊?那去掉前綴吧。”
“不去掉。”若童高高揚起下巴,大手一揮“我現在批準你們使用此專屬前綴了。”
“謝主隆恩!嗬嗬……”天空作揖。
“免禮。”若童抬手。
“雪越下越大了,我們先回去吧……”天空緊了緊外套。
“誰讓你耍酷穿那麼少的?!”若童斜眼看著天空。
“我怎麼知道今天下雪,溫度那麼低啊?”
“你都不看天氣預報的嗎?”
“寢室又沒電視機,你讓我上哪去看啊?”
“管理員房裏不是有電視機嗎?”
“你不是讓我每晚19點30分準時偷偷溜進管理員的房間,隻為看天氣預報吧?”天空誇大表情問道。
“有何不可?”若童攤開雙手。“不過,更正一下!天氣預報每晚19點35分播出!你有沒看過天氣預報啊?有點常識好不好?!19點30分新聞聯播剛播完,還得播廣告和天氣預報的版頭,才能放天氣預報!還有!”若童指著天空。
“還有什麼?”
“還有,什麼叫偷偷溜進管理員的房間啊?又不是做賊偷東西,咱光明正大走進管理員的房間!”若童有模有樣的表演大搖大擺走路的橋段。
“誰像你這樣走路的啊?!嗬嗬……”天空被若童的樣子逗得笑的前仰後合。
“學你們男生的樣子啊……”若童更誇張的表演著。
“嗬嗬……好了沒?說完了嗎?”
“嗯,好了,說完了。”若童點了點頭。“怎麼了?”
“再次更正!更正再次!天氣預報前有廣告嗎?!”
“沒有嗎?”
“我記著沒有。”
“那你是多小的時候看的天氣預報啊?現在廣告裏插播電視劇!”
“這……”天空抓了抓頭發。他確實很久沒看天氣預報了,他承認。
“走吧,回去吧,免得把你凍生病了,有人心疼,找我算賬,我可賠不起……”若童拍拍天空的肩,活蹦亂跳的像隻小兔子般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