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急公好義男兒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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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藏在這草叢之中的,不是別的,竟是一個人!
一個人?不,不是,應該是一個鬼。而且是一個女鬼。
原來馮宇楠看見的正是大眼睛。但緣何就將她當成鬼了的呢?隻因馮宇楠看見了大眼睛與姑仙的爭鬥。他見大眼睛與那女鬼皆是禦空而立。而那姑仙分明就是女鬼,所以不及多想,他便推測出大眼睛也定是女鬼的結論來。
那“女鬼”雖是躺在那裏不動,但馮宇楠認定她乃是來者不善。於是放聲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陳進聽到馮宇楠的求救聲,心下一驚,忖道:“難道這裏還有其他的鬼魂?大眼睛此時又不在,這下恐怕是危險了!”
雖然心知不妙,但由於擔心馮宇楠的安危。陳進也沒有多想,拔腿便跑了過去。
陳進跑到馮宇楠身旁,見他沒有什麼事,隻是麵露懼色的看著一片草叢,便問道:“怎麼了?”
馮宇楠顫聲道:“那裏有鬼!”
陳進聞言不禁大駭。連忙問道:“哪裏,哪裏有鬼?”
馮宇楠用手指了指那片草叢,說道:“就在那,那裏有鬼。”
此刻,陳進的心中亦是駭然,以我凡人之力,自是鬥不過那鬼怪。但如果現在退去。大眼睛怎麼辦?陳進與大眼睛雖屬萍水相逢,但他感激大眼睛曾救他一命。另外,他總覺得將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心中不忍。一時間,陳進躊躇不決。
陳進正猶豫間,忽然聽到那草叢之中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動聲。陳進側耳聽去,發覺那聲音氣息微弱,竟像是某個人痛苦的呻吟。痛苦的呻吟?陳進轉念一想,在這荒郊野外,哪來的受傷的人?難不成···難不成會是大眼睛?
想到這,陳進便撥開草叢,朝其中看去。隻見一個白衣女孩雙目緊閉,麵含苦色。正仰首臥於草叢之中。
這不是那神秘的女孩大眼睛卻又是誰?
陳進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裏找到了大眼睛,心中又驚又喜。但看了大眼睛的狀況後,不禁又擔心起來。
陳進輕輕喊了幾聲,大眼睛卻似不聞。隻見她依舊是眉頭緊鎖,仿佛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陳進見她沒有反應,便隻好將她抱了出來。
馮宇楠遠遠望見陳進將那“女鬼”抱了出來。“啊!”的叫了一聲,喊道:“你幹什麼,你快把她放下!”
陳進道:“她是人,又不是鬼,有什麼好怕的?”
馮宇楠不信,仍舊是大喊著說道:“我剛才親眼看見她在空中亂飛,她肯定是鬼!”
陳進道:“她那是和女鬼鬥法呢!要不是她,咱倆今天都得死這。”
馮宇楠見陳進抱著女鬼朝自己走來,連忙後退,口中叫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陳進無奈,隻得與馮宇楠保持著十幾米的距離。
馮宇楠這邊時刻關注著“女鬼”的動向。生怕她會突然醒過來,撲向自己。
既然大眼睛已經找到了,這裏便再無它事。陳進和馮宇楠兩人向著回家的路走去
走了一會,馮宇楠看陳進沒有要把大眼睛放下來的意思,便問道:“陳進,你該不會是要把她帶到家裏去吧?”
陳進皺眉道:“她傷的很重,而且情況危急。此刻,我們除了把她帶回家中,恐怕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馮宇楠嘿嘿一笑,道:“真的假的,說的一本正經的。讓我說,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陳進沉下了臉,道:“別瞎說,你懂不懂什麼叫救人要緊。眼看著都要出人命了,你還在那說笑。”
馮宇楠道:“別介意,別介意,我就是開個玩笑。不過你說‘救人要緊’。我可就不同意了,依我看,她根本就是個女鬼。”
陳進道:“你別管她是不是女鬼,反正她救了咱倆。剛才要不是她打死了那姑仙,今晚你我都得沒命!”
“這倒是實話,不過那會兒,我明明看見她在天上飛來飛去的。你說她不是鬼是什麼?”
其實,陳進的心中也充滿了疑問。就在今夜,就在這條河邊。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匪夷所思,讓人不敢相信,但卻又不能不信。今夜,他用自己的雙眼見證了亡夫村幾百年的傳說。今夜,他所經曆的一切都在衝擊著他固有的價值觀,社會觀。
麵對馮宇楠的提問,陳進搖了搖頭。因為他的心中也同樣沒有答案。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他還是相信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她與陳進雖是陌路之人,但陳進還是不忍將她丟在那裏,就猶如兩個陌生人一樣,不聞不問。
馮宇楠見陳進執意要將大眼睛帶回家去,便說道:“咱們可先說好了,一會兒你要是抱累了,我可不幫你。”在馮宇楠的心中,那大眼睛就是個危險物品。就算她真的不是女鬼,那她也絕非善類。也許,馮宇楠是被那個真的女鬼給嚇到了。所以,他才會變的這麼神經質。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陳進“哼”了一聲,說道:“她要是知道是你把她抱回去的,說不定醒來後就自殺了。”
馮宇楠道:“一會兒她要是醒過來把你給吃了,可別說我不救你。”
陳進不想同馮宇楠鬥嘴,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這一路上,兩人的腳步都是很快。陳進是因為擔心大眼睛的傷勢。而馮宇楠是因為不願在這裏久留。大約用了一頓飯的功夫,陳進三人便走到了村口。
眼看便要到家了,馮宇楠看了陳進一眼,說道:“一會兒回到家裏,今晚發生的事,你打算怎麼說?”
陳進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想把在河邊發生的事告訴家裏人。反正說不說都一樣,姑仙已經死了,那條河邊也就不會再鬧鬼了。”
馮宇楠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也會保密的。”
朋友,便是當一個人選擇善意的沉默時,他會替他去保守這個秘密的人。作為陳進的朋友,馮宇楠還是很了解陳進的。他知道,陳進不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首先,陳進父母的身體不是太好。所以身為兒子的陳進,不願再讓父母為自己擔驚受怕了。現在,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自己也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那對於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呢?而另一方麵,便是因為大眼睛吧,如果陳進將事情的經過講出來,那陳進的父母會怎樣?這對本分的夫婦是不會允許把這樣一個奇異的女孩子收容在家的吧?所以,縱是有千言萬語,陳進也隻好埋在自己的心中。其實,此時此刻的陳進,他何嚐不想一口氣的跑回家中,然後坐在母親的麵前,將自己所經曆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講述出來。今晚發生的一切已讓他身心疲憊,他是多麼的希望能夠得到母親的安慰。但最終,為了父母,為了朋友,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在馮宇楠的心裏,對於此事,也是不願多言的。蘇小芸至今還躺在床上,顧峰也受了傷。眼看著一同前來的好友都便成了這樣。馮宇楠心裏也不是滋味。放在平常,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馮宇楠是最津津樂道的,而現在,馮宇楠也開始緘口不言了。因為這種事情,無論對誰,提起來都隻會徒增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