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運之劫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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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經過一夜的療傷,易孜的傷勢有了好轉,但要恢複到以前的狀態恐怕還需幾日的休養。還好這個客棧比較偏僻,平時前來投宿和吃飯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是經過此地要前往中去市區的人。
“撲騰。”
隻見一隻乳白色信鴿飛落到此時易孜所在的客棧木窗前。
他於今日淩晨寫了一封飛鴿傳書給常子偐,大致是說昨日現在花嫣樓遇襲,要在這裏休息幾日,近期內就暫時不與“嗜血”聯絡了。椅子是想以此來推測那打傷他的鬥篷男子是不是“嗜血”內部派來的。當然這隻能作為一種推測,不能完全可信。
於是易孜小心得將係在信鴿上的書信抽下來,展開。
“一切可安好?兩天後,下村客棧見。”
落款:莫翎閱。
下村客棧即易孜現在所在的客棧名。
莫翎閱?
這讓一向處事不驚的易孜好是意外。感到一絲驚訝和警惕。他以為這該是常子偐來的信,沒想到等來的是他。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想來是蘇曠蘇將軍將他的身份告知了莫翎閱吧。那麼兩天後也許蘇曠也會來了。
還有蘇洛方!
不知為何,易孜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個名字。
他至今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對蘇洛方有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和蘇洛方隻有一次是正麵相遇。便是花嫣樓那次,也就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那次的接觸也是上頭的指示下來,要求讓蘇洛方對自己有個印象,他才不得已在他麵前故意讓香爐摔落,並且接近他,好讓蘇洛方對他加深印象。但至於為什麼,他也不加多問,關於上頭拍下來的任務,他一向是得令便努力去完成。
之後斷斷續續的接觸全都是在暗處。
比如在睒府門口那一次,在蘇府門口追無影那一次,還有煙花節在“天下友“客棧屋頂那一次。其實易孜對於蘇洛方的行蹤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因為除了在蘇府他不需要關注外,隻要蘇洛方出去了,易孜便一定有辦法知道他在哪。
雖然上頭的意思是在顧及好“嗜血“的安排後,大致了解蘇洛方經常那個出入的地方即可,但不知為何,易孜總是控製不住的想要更多的了解蘇洛方,或者可以說,他隻是想每天能見到他……
這種莫名的情愫已經好幾次導致易孜在完成“嗜血”的工作時失手或不在狀態。比如那次在睒府門口,他知道蘇洛方正躲在草叢暗處看著他和常子偐,所以當常子偐說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取蘇曠之子——蘇洛方的首級時,他沒來由的一陣發怵。差點站不住腳。當時還好易孜臉色有些蒼白,身體也略顯羸弱。他便推脫說是最近長睡眠不足,所以有些犯暈而得以掩飾過去,不然肯定會引起常子偐的懷疑,那常子偐平時就是一個精明人,少有事情能逃出他的眼睛。他像能一眼看穿你的謊言一般。
而這其中,尤其讓易孜不可思議的是在他遇見蘇洛方的第一個晚上就做的那個夢。那個夢,至今時常在夜深人靜時縈繞在易孜腦中。那不是一種汙穢不得入眼之景,隻讓人覺得透著絲絲哀傷和沒落之感。因為悖論之戀不為人所接納,甚至會遭受唾棄。所以每每易孜又夢到類似的夢境。醒來後的他常覺眼角有些濕潤,讓他覺得那夢仿佛是真的,或者會在將來哪一天發生,但他又清楚知道這夢境的最終結局。
隻是他不知道他為何會對蘇洛方,隻對蘇洛方有這種既親切又……,又有些愛慕之情。易孜覺得這是一種令他無法用言語形容之感,這所含的複雜情誌估計也就當事人自己所能意會了。
為何……會是蘇洛方……
那一襲白色,玩世不恭的模樣,又略帶溫柔的笑,散發著的朦朧體香,都讓易孜似夢中之人就在此地,就在身邊的幻境。
“撲騰。”
又是一陣信鴿飛落的聲響,把易孜瞬間從剛才那般情境中拉了回來。
“易兄弟之事今早收到,已派底下弟兄前去調查,易兄可盡心養傷,有甚需求盡管開口,望早日康複,於我等共創新世麵。落款:常領。”
常領即常子偐,在“嗜血”內部一般以所在職位自稱,所以常子偐自稱為“常領”。
來信內容簡單直接,也不見有什麼不妥之處,這讓易孜對當日在花嫣樓偷襲之人有些毫無頭緒。因為他還搞不清自己是否是對方真正要下手的人。但看來人武功高深,身手不凡,且下手狠、快、準,而且化驗樓怎麼說不是一般刺客能隨便進入之地,可見對方是訓練有素的刺客,或者是說對周圍情況早已了如指掌,有備而來的。這樣的話,怎麼可能會出現搞錯目標之事?
所以這一推算,易孜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是衝他而來。可是對方又是怎麼知道當日他會出現在莫閣?並且算好在莫翎閱沒出現之前下手?
那麼如果排除了是“嗜血”的人,還有誰呢?他易孜想來為人低調,在江湖也不是有名之人,認識他的頂多也就是知道他在花嫣樓做事。哪來的仇家,還這麼厲害?莫非在這江湖上還有第三股勢力?除卻現在的“嗜血”和皇都城。
想到這,易孜又覺傷口在隱隱作痛了。他想了很多事,卻無法理出一個頭緒來,總覺得快得到結論了,又會出現一個新的點,又分支出去,無法將它們連結到一起。很是頭大。
“兩日之後,下村客棧見。”
他想起了方才莫翎閱的來信,那就再等兩天吧。也許到時會有不同的結論出來吧。
回到百居鎮的中心市區。
此時花嫣樓老板,莫翎閱底下的孿生兄弟——十月,十二月正在錦繡布莊跟布莊老板交代一些事。是將新進布匹在三日後送到花嫣樓之事。本來這些事是不必十月,十二月倆兄弟親自出馬,怎麼說他們也是直接聽令於莫翎閱的人,但不知為何,這次莫翎閱特別交代要他們親自去錦繡布莊與老板說,所以他們也不敢怠慢。
老板見來的兩位公子,清秀,年少,長相雖一樣,但各自又有不同的氣度在其中。一個將劍執於手中,說話有條不紊,語氣客氣,但談吐中有種讓人不可不服從的霸氣,給人一種壓抑,傲然之感。而另一個,隨意拿起店中的測量尺在手中把玩著。一會兒在布匹上小心比劃,一會兒又看看新製成的衣衫,器宇軒昂之中帶著點孩子氣,讓人覺得親切可近。
老板聽得那執劍之人說是花嫣樓要的布匹,並且要的都是上等的布匹,而且數量可觀,並且以低於一般賣價的價錢與他談好,預付三百兩定金,三天後準時送到。
從錦繡布莊出來後,十二月拉著哥哥十月的手,從街上走回花嫣樓。
夜色已經有點暗下來了,街上兩邊開始掛上燈籠,將街道點亮得別有一番風景。夜下的百居鎮依然熱鬧繁華,門店興旺。
“讓開,讓開,不準當道!“
“喂,那邊那個,還不給老子死開去,大爺的馬蹄可不長眼。”
這個刺耳的聲音一下打破了方才那讓人覺得祥和,安樂的氣氛。
“哥哥,這……”
“噓,別吱聲。”
十月警惕地把十二月拉到一邊,示意他停下來,靜觀其變。
隻見剛才那叫囂聲音的主人正騎著高大的黑馬,走在隨後出現的大隊伍的前頭,顯得特別囂張。
身後是一頂裝飾十分華麗的轎子,轎子的頂簷邊上區別於一般的轎子,垂掛著的是晃得刺眼的黃色流蘇,轎子後似儀仗隊,兩邊各是十個收下,清一色的明黃色製服,十分搶人目光。
整個隊伍在中心大道上緩慢前進,氣派十足。
讓所有在場的人都想知道轎中之人是誰?
而站在人群中的十二月、十月兄弟默默的看著這一切,記在心裏,回去得把這些告訴給莫翎閱,這,一定不是平凡人物。
不知道這個百居鎮又會迎來什麼樣的人物。
不,更確切地應該是說,花嫣樓……又迎來了什麼人。
因為轎子所停位置,正是花嫣樓。
很快,整個隊伍停了下來,轎子慢慢被放下來,稍稍向下傾斜,轎中的簾子被緩緩拉開。
會是什麼人從裏麵走出來呢?
十二月、十月更是瞪大著眼睛看著這一切。
“哥……此人,此人……”
耀眼的一襲黃色,黑發及肩,隻用一玉簪束起中間一綹頭發,餘下的發髻肆意垂掛在肩及背後。眉宇間散發出一種不可言的媚。而最讓人覺得有些熟悉的是他配掛在腰間的一件飾品,一把這扇。
與,莫翎閱的一樣。
“此人是……”
式濪淰……
而十月的眼睛卻隻緊緊盯在那把折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