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 第2章 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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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天地之始,創世之初,妖魔肆虐,魂魄周遊而無所依,黑蓮於冥海深處創二屆,一為冥界,二為魔界,魔界繁衍妖魔,與仙平衡,相互牽製。冥界收複鬼魂,送與往生投胎,不斷輪回。龍族於九重天上創立仙界,鳳族於昆侖建立混沌,再加上狐族的妖界與地上的人界,六界相互製衡,達成統一。
狐族的妖界雖與魔界看似相似,本質卻大大不同,妖界之妖,必是經過草木鳥獸蟲魚修煉幻化而成,魔界之魔卻是吸天地之靈氣再經黑蓮渡化成魔,天生魔胎與後天之妖相比,品階自是不同,故冥海之魔大多是瞧不起修煉而成的眾妖們的,黑蓮亦放縱他們,對她而說,魔同神一般,既是天生而成,非仙,妖般修煉而得,自是尊貴無比。
若說渡魔全是憑黑蓮喜好而為,冥界則是為了維護天地間的秩序,隻因著黑蓮太懶,雖從母神那兒繼承造物的能力,卻不願永生花費時光呆在冥海深處造人,故而建立輪回道,同一魂魄不斷往生輪回。傳聞黑蓮嗜血,好殺戮,芸芸眾生,萬千生命,皆在她一念之間,成,便一息尚存,敗,則魂飛魄散。
故而即使是九重天上的天帝,對這擁有創天滅世無上法力的父神之女,敬畏有餘,恐懼更甚。
神都畏她至此,何況鬼怪,而當黑蓮創的忘川河出世時,這種恐懼便達到極點。
她一步步走來,麵無表情,眸帶寒冰,冷漠到極點,卻也美到極致。
據說從未有人見過她的笑容,這樣陰寒的神色,尚且美到極致,若是曇花一笑,不知又是怎樣的光景。
紅蓮呆呆的看著她一步步走來,奈何橋邊的眾鬼好似消失般,這使她生出一種錯覺,仿佛對岸的她,隻是向她走來。
閻王不知何時已經趕到,他穿著一件藏青色的袍子,額間細汗悄然滑落,紅蓮發現,她從沒見閻王穿過黑色,除了閻王,奈何橋的鬼差們,花精一族的妖精們還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們,也從未穿過黑色或者在身上佩戴任何黑色飾物。
她突然想到,自黑蓮出世以來,從未讓任何人見過她的真容,那他們。。。。。。。
紅蓮將小小的肥胖的身軀隱藏起來,想要尋找出路。
她曾在奈何橋邊發現一個通道,可以直接通往人間。
不管怎樣,小命要保住,以後就是輪回一百次她也甘願。
閻王恭敬的遞上輪回薄,黑蓮瞄了他一眼,淡淡道“閻王的眼睛怎麼了。”
閻王汗岑岑道:“回君上,小神五萬年前曾送君上入輪回道,君上仁慈,為罰小神誤睹君上真容,饒了小神一命,廢去小神二魂六魄和半隻眼睛,如今小神覺著半隻眼睛不太對稱,故自將另一隻廢去。”
紅蓮聽著冷汗直流,隻怕今天閻王這半隻眼睛也是剛剛自己廢去的吧,為了餘下的一魂一魄,眼睛又算得了什麼?
黑蓮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一時冥府上下俱靜。
不再是死氣沉沉,而是真的死亡的氣息。
恐怖而令人絕望的死亡氣息。
有什麼比死更可怕?
絕望!
這種絕望在黑蓮一把火燒掉奈何橋後,達到極點。
眾鬼眼睜睜的看著那座橋,他們生生世世都要經過的奈何橋,就這樣,消失了。
黑蓮依舊閑閑的開口:“這座橋太舊了,會塌。”
天知道奈何橋是她親手所造,除了她,又有誰能毀掉?更別談無緣無故的塌了!
即使知道死期將至,奈何橋的眾鬼們依舊大氣不敢出一聲,無人敢站出來反駁。
對待黑蓮絕不要有僥幸心理,因為你絕不會贏。
而輸的結果隻有一個-----毀滅。
仿佛沒有察覺到他們的恐懼,亦或是她享受別人的這種恐懼。
黑蓮變出把椅子,慢吞吞的坐下,慢吞吞的問閻王:“我上一次輪回做了什麼?”
仿佛正在閑話家常。
但大家都知道,平靜之後會是更大的風暴,希翼的眼神全都投向閻王。
閻王自身難保,又何來管別人閑事之說,隻是小心謹慎的回答:“魔。”
不僅是魔,還是魔王。
九世成魔。
五萬年前,黑蓮來找他,說要渡十世劫。
置於是什麼劫,她不說,他亦不敢問。
黑蓮淡淡說了一句:“我要選一個魂。”
“選一個魂?”
“對”黑蓮突然站起來,以一副君臨天下的氣質俯瞰眾鬼“從他們當中選一個。”
所有的魂魄嚇得後退一步,他們絕不會認為被黑蓮選中會有什麼好事。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黑蓮詭異的說道,地獄之火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有一種邪魅的感覺,魅惑之極。
當所有人都盯著她的臉看癡了時,黑蓮眼底的厭惡與嗜血一閃而過。
更加詭異的聲音飄蕩在冥府上空。
陰寒之氣席卷每個角落,絕望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是你們自己跳下去,而是我推你們下去。”
閻王顫抖的開口,心裏揚起不好的預感:“跳什麼。”
黑蓮愈發詭異的笑,一字一頓道“忘——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