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月圓辭帝都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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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本文不定時更新。
請高抬貴手表將某拖出去××
————————————————以下是正文—————————————————
任由炎帝在前麵走著,容景遷淡然跟隨,他身後是明修。容十三默默地看著兩個人跟著皇帝出了紫棠苑,拐入另外一個小徑,再後來,叢中若隱若現的衣擺也消失不見。其他人麵麵相覷,被侍人領出屋子的時候仍在低聲地議論著。
炎帝三個人誰也沒開口,侍人和侍衛們遠遠地跟著,也無人敢上前。走了小半個時辰,還未出禦花園,炎帝霍然轉身,緊緊盯著明修問:“你叫明修?是誰給你起的名字。”
明修冷淡地答:“小臣明修,是哥哥起的名字。”
“哥哥?你的父母呢?”
“小臣無父無母。”
“無父無母?難道你是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炎帝聲音有些抖。
“明修是家兄在外時撿回來的孩子,不知父母是何人。”容景遷淡淡地插了一句。
炎帝這才突然意識到身邊還有個別人,早忘記是自己把人叫到這裏的。然而此時他心如擂鼓,甚至顧不得看明修的表情,隻伸手抓住容景遷的衣袖,緊張之下差點抓破他的袖子。
他急切地問:“在哪裏撿回來的?”
容景遷看似詫異地瞥了他一眼,仍是淡淡地答:“家兄沒說,景遷也不知道。”
“那麼令兄……”
“家兄已經作古。”
炎帝手上汗津津,似鬆了一口氣,又似更加絕望。他定了定神,轉向明修:“你可知道你的生辰?”
明修點點頭道:“宣德九年,八月十五。”
炎帝的眼中有些認命,夾雜著痛苦和喜悅,明修冷眼看著,也不說話。容景遷更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不發一言。沉默了許久,久到明修覺得自己的耳朵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三個人的身上落滿了雪,沒有一個侍人敢上前送一把傘或者一隻手爐。
最後是炎帝的動作打破了這沉默,他伸手將明修頭上身上的雪慢慢撫下,輕聲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的哥哥,叫什麼名字?”
明修終於抬眼看了炎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他叫扶搖。”
炎帝長歎一聲,將二人領出禦花園,雪中站了一排侍人,捧著各式取暖之物,見三人過來,連忙打傘地打傘撫雪的撫雪遞手爐的的遞手爐,忙亂卻安靜。炎帝終於堆疊出一抹僵硬疲憊的微笑說:“容主今日進宮,是朕招待不周,還望容主海涵。”容景遷謙遜了幾句,明修沉默著任由侍人暖著他凍僵的手,耳邊聽著炎帝同家主客套。直到聽到炎帝做出了趕人的暗示,才終於在眼中露出一絲震驚和失望。
容景遷謙遜有禮地告辭,炎帝吩咐心腹侍人李仁親自派人將容景遷兩人送回驛館,竟然轉身自去了。容景遷與明修對視一眼,心中五味雜陳。他當然沒有放過明修眼中的失望和決然,卻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
炎帝回到未央宮,倒在寬大的床上,他掩著麵,疲憊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事實?真相?看來皇後的失態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這個孩子。他竟是我的兒子……扶搖?是憬之吧!憬之,你竟瞞了我這麼多事!
他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十幾年前的往事恍如大夢一場。掙紮著醒來,天已經黑了。寢宮點著燈,卻並不是很亮。床前一個人影,他嚇出一頭冷汗,定睛一看,卻是文皇後端坐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見他醒來,文皇後冷淡地叫了一聲:“陛下。”白天的失態早已經看不出來,她現在沉沉的目光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坐起身子,也沒見文皇後有來扶的意思,又自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模糊不清地叫了一聲皇後。
文皇後冷眼看著他的行為,冷淡地問到:“陛下打算怎麼辦?要認回這個孩子麼?”
炎帝呆了呆,心中頓時更加煩躁:“朕認了如何?不認又如何?”
文皇後慢慢地說道:“陛下認與不認,都要做好為敬敏皇後解釋的準備。隻是李悔之的將來,可要看陛下如何抉擇了。”
她行了一禮,昂著頭走了出去。
炎帝在她背後失態地大叫:“文荇!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