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出宮不逛街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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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是軟化於我的“化骨綿掌”之下的,從洗頭洗臉到現在的娛樂至死。
    一個女人密集的後宮,一個娛樂為主的後宮,女人毫無怨言地成為了娛樂至死的物種。
    而有“娛樂精神”似乎成為一種值得稱道的標杆,後宮生活奉行“娛樂精神”,才能獲得真正的快樂,即娛樂了別人也娛樂了自己。
    禦花園是皇宮裏的公眾娛樂場所,在那裏發生過許多浪漫的故事,在那裏有皇上想描畫的任何眉;在那裏能偶遇、巧遇,你想見的,不想見的人,在那裏能讓你投入演任何戲。
    在禦花園裏,我的戲是跑龍套,我厭煩看主演們的那些把戲,所以趁現在我還能在皇上麵前發發嗲的時候,把出席宴會的陪侍工作交由梔子來做。
    我留戀西院,我覺得那是我的家。
    周禦廚前幾天賄賂我一條大鯉魚,我收了。我沒貪錢財就收點禮物,已經是很清廉了,周禦廚燒得菜好吃,那也要我在皇上麵前多誇嘉才行啊。
    今天想吃那條魚了,我去西院偷懶去。不知道魚淹死了沒?
    我的西院除了外觀不金碧輝煌點,裏麵……,嗯,裏麵也不怎麼金碧輝煌,不過,生活質量已大為改善了。
    家裏值錢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我可以自豪地唱著奧運主題曲《油和米》告訴你們,這兩樣東西我蘊藏豐富,溫飽之餘還能翻出新花樣,美味食品盡在小紅的巧手之下。
    我前腳剛進西院沒多久,小全子就跑來傳話了:“答應姐,皇上叫答應姐到禦花園候著。”
    又要開什麼宴了?皇上不是知道我不參加的麼,怎麼還邀請?
    “不去!我的鳥還沒學會飛呢。”我蹲在地上給小鳥喂食。
    “這是小雞不是鳥!答應姐把麻雀的羽翼剪了,尾羽全拔了當小雞養著,它還怎麼飛啊?”
    我呸!它是雞是鳥我還不知道?
    小全子知道個屁,這隻麻雀跟其它麻雀不一樣,它和我有緣,它從樹上起飛時不小心掉下來,剛好被我撿到了,我生怕它飛走,所以很利落地把它的飛行工具給卸了。我把它當小雞養著,盼它早點成家立業,給我生一窩小鳥,我再辦個養鳥場,快速發家致富,把欠的三字經都還上。因為我差錢,今年很差錢!
    “不是還留著很多毛麼,它能飛,隻是恐高不敢飛。”休想把不能飛的責任推給我。
    小全子抬頭看看天,“鳥也會恐高?”
    “怎麼不會?它不恐高它是怎麼掉地上的?我又是怎麼撿到的?你看我水缸裏的魚,都淹死過好幾條了。”小全子真是笨,沒法跟他溝通,下麵少了一點的人上麵就多一點,沒事幹管我那麼多閑事幹嘛?
    “恩?啊?魚……魚也淹死了?”小全子相當的相當的費解。
    “不信你自己瞧去,我可沒把魚尾巴剪掉,也沒剝一片魚鱗。”
    小全子今天還真的有點閑,起身就往我的廚房而去,想一探究竟,被小紅叫住了:“小全子公公不用去看了,那是小主子想吃魚了,故意不給魚換水,說讓魚缺氧,自然死亡。”
    胳膊肘往外拐了,敢拆我的台。
    “臭丫頭!活蹦亂跳的魚你會殺嗎?我不這麼做你能吃到新鮮的魚嗎?去!把小全子給我送走。”兩個礙眼的家夥,都滾遠點。
    小紅居然為了小全子賣主求榮,小紅就是傻,對一個太監對上眼有什麼用?就算弄成了黃河絕戀也弄不出一條人命來。小紅是見少了男人,所以對她好點的男人都當成了好男人,好男人是有基本條件的,好男人必須是能讓女人性福的,必須有能弄出人命的原材料的。小全子有嗎?
    “答應姐不走,小全子我怎敢走?奴才是奉了皇上的特命的。”
    嗨,小太監,這是我家也,我能走哪去?
    “我跟皇上約定過了,除了和皇上私會,其它的聚會宴會都可以不參加。一定是皇上搞錯了,小全子你還是找梔子去侯著吧,別在我這兒磨蹭了。”
    “沒錯,皇上是要答應姐侯著的,就在禦花園的西門口侯著,……說是去宮外視察秋試用的學府貢院。”
    扯蛋!還要我在西門口侯著,我的生活離不開西方了是吧?死後上西天取經時,卻陰差陽錯的讓我到西院取了魂,我一個東宮殿的侍女卻成天跟著皇上往西宮大院裏跑,被那些個西宮娘娘們當失敗的教材訕笑:爬上過龍床能怎樣?和皇上共沐過又怎樣?下賤的人再勾引也是賤命一條,當不了娘娘主子的,皇上隻是貪個樂子罷了……。
    我才不屑她們怎麼說我呢,我按我的快樂進行著快樂,其實她們不知,當閑言碎語傳進皇上的耳裏時,皇上會虧欠我似的對我更好一些,在讚許我大度時又會有不被我在乎的生氣,會恨鐵不成鋼似的戳著我,罵我傻,罵我傻得不知道嫉妒。
    我聽得出皇上說這話時,是對我愛憐橫溢的。
    傻不傻的,那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不傻能怎樣?與自己對著幹?還是與娘娘們對著幹?那與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吵死了!小全子又在嘮叨了,跟小紅學這嘮叨的本事能頂替你那個鳥用?
    告訴你了小全子,我不會去的,在哪搞聚會都一樣,因為:第一,我不會參加;第二,我不會參加;and第三,我不會參加。明白嗎?
    ……什麼?什麼!如果是出宮的話,不管去哪,我都將以閃電的速度到達。
    我一聽是出宮去學院,我扔了手中的東西,一跳而起,躥了出去。我行動迅速地在西門口早早的侯著了,我覺得我已等候很久了,皇上怎麼還不來?
    “小全子你沒搞錯吧?這麼久還未見皇上現身?”
    “答應姐,我們也才立穩腳跟,哪會這麼快見到皇上的龍輦。”
    是嗎?我們也才到嗎?我怎麼覺得是很久很久了。
    又是很長時間的等候,我在心裏罵皇上是龜速,從搞什麼飛機直罵到龜孫子當機,才見到一輛馬車,NO!是兩輛馬車。
    馬車悠哉悠哉而來,見不到車內皇上的神情,但我猜一定也是悠哉悠哉的愜意的很。
    我呸!我靠!我心急如焚的時候,皇上老爺這麼自在悠閑。遛馬呢還是遛我啊?
    “上來吧。”皇上慢悠悠的說道。
    我心急,沒等馬車停穩,皇上話音也未落時,我就毫不猶豫,迫不及待地上去了,上了皇上的勞斯萊斯車。馬車慢悠悠晃出宮門後,馬兒就以狂歡的腳步撒腿兒奔跑。
    跑那麼快幹嘛?吃興奮劑了?
    我出宮也興奮,可,馬先生啊,我和你興奮點不同,我喜歡慢慢的走,細細的觀賞,走馬觀花才是一種享受嘛,這樣奔跑看得我眼花外,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皇上,奴婢頭暈,馬兒跑太快了我暈馬。”人畜不同道,我不懂馬嘯,馬不懂人言,我隻能與馬的主人商議了。
    “暈馬?這速度快嗎?再慢就是走了。……坐馬車都暈,朕賞你的那輛馬車還真是多餘的。”皇上對趕馬人說道:“……陳,吩咐人把後麵蕭答應的那輛馬車轉回宮去。”
    “慢!”
    ……什麼什麼?後麵跟著的那輛是我無緣見麵的寶馬車?我還想打聽是為了安全故意弄一輛空車迷惑敵人呢,還是哪位主子娘娘有幸陪同皇上出宮呢?
    “皇上,皇上,那輛,那輛是我的馬車?”我半個身子撲出車外,扭著頭仔細端詳我的寶馬,像在端詳我失散多年的孩子似的。
    “朕聽你有次在朕麵前抱怨過,說朕賞你的馬車是擺設,虧本虧到家了。朕今天把那個擺設牽出宮,你又說暈車,自己會暈車討賞的時候還討的這麼開心,朕看你是傻到家了。”
    皇上呀,真是被你玩死了!幹嘛早不說!
    “皇上,奴婢坐自己的馬車就不會暈了。”
    說實在的,我暈車暈船暈飛機,海陸空全暈,坐快馬說不定也暈,隻是沒試過還未得知,不過我今天想試試,就是暈死在自己的寶馬車裏也甘心了。
    “臭丫頭!就是真暈也隻能忍著,中途不宜換車,到了貢院再說吧。”
    唉呀呀,要命的馬兒呀,你怎麼走那麼慢呐?你不跑跟在你後麵的我的寶馬如何奔馳啊?我還封你為最貴的勞斯萊斯呢,真是中看不中用,你應該讓我的寶馬跑在前麵的。
    晃悠悠地,晃悠悠地,總算晃到了皇家學府。皇上此行雖然低調,但該隆重的絕不草率,迎駕的人員精減了再精減,還是有十來位尾隨著。
    貢院內有一尊石雕,就像每個衙門都會放置石獅子一樣,貢院內的石雕也是一種標致。皇上在石雕前站定:“新立的?朕以前沒見過有這個?”
    一個老先生老學究站出來:“啟稟皇上,秋試將至,請皇上賜字給貢生降福。”
    皇上看著石雕沉思一會,微側了頭輕聲問我:“大鵬展翅,蕭娘有什麼想法?”
    我能有什麼想法,所有的想法都在石雕上表現著:一個書生手拿一本書,另一手高擎一隻展翅欲飛的鳥兒。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意思就是:讀書頂個鳥用!
    “奴婢讚同皇上說的,願秋試能讓皇上得到良臣。”我對這些文縐縐的事不感興趣,我一心惦記著何時可以讓我坐一坐我的寶馬車。
    皇上在鋪就好的紙張上為今年的秋試留下了墨寶。皇上大人真是幹脆,說題字就題字,題一個字:“衝”,一飛衝天的衝,多一字就是詞語了。
    衝字寓意深刻,有鼓勵、有期許、有少年的心性。
    皇上是個好情啊人,在這種場合皇上還會兼顧到我的情緒,真是難得。在愛情的道路上,我們會去尋找一個‘愛的’情啊人,而不是一個‘好的’情啊人。一個你‘愛的’情啊人,會牽動你的心和呼吸,左右你的視線,一個‘好的’情啊人,他會看到你的視線注視著什麼,並會照顧好你,盡管你不會感激他。
    因為我的眼神始終遊移在人群之外,皇上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皇上大人省卻了很多虛華的接見,隻簡短地開了個高峰會議,然後在一片恭送聲中回宮了。
    “陳,朕坐蕭答應的馬車,你去準備一下。”
    我哽咽了,情到深處,一“咽”難盡啊,我貪心地又咽下了一口口水說:“謝皇上,皇上能否賞臉,坐著奴婢的馬車到市區城鎮遊覽觀光啊?”
    “不行!今天不能賞你的臉,朕不能讓陳侍衛失責。”
    膽小鬼,安全措施做到哪就停到哪,多一步都不肯,枉擔了大丈夫的名號。
    可是,逛古代的商場太吸引我了,我如果在皇上麵前撒個嬌,能有效麼?
    ……我不敢當眾明著色誘皇上,我就抿嘴悄悄地在皇上耳邊說了些酥酥的話,暗色皇上。
    “色”當然是用來“好”的,皇上又向來是好色的,可想不到皇上今天不好我的色,把我一通歪頭側腦亂戳後,被侍衛大哥簇擁著擁上了馬車。
    生如春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我用一種不能實現夢想,不如結束生命般的決絕,定立在寶馬車前。不讓我外出遊覽,我誓與馬……被馬踐踏死。
    皇上軟硬不吃,一個手勢,我就被陳侍衛丟到了馬車裏,丟到了皇上麵前。我與我的寶馬車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是以這種方式進行的。
    “敢當眾挑逗朕,回宮再好好收拾你。”皇上簡直要把我的腦袋給戳穿了。
    我哪有?我哪有!挑逗不是沒成功嘛,好好收拾我又是怎麼個收拾法?我又沒犯錯,我隻是說了句:皇上想快樂嗎?讓馬車的吱嘎聲傳遍大街小巷吧。
    吱嘎是暗語,由快樂偷情那夜而來的,想起竹床的吱嘎聲,皇上還會罵我是妖女。
    孬種!能沿途看風景的快樂都不敢嚐試。
    皇上你不知,或許,將會由皇上你開創快樂新紀元呢!到那時,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裏,見麵第一句話,就是吱嘎吱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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