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隻活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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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紅排著隊回家了。
還沒出太醫院的門,小紅就拿崇拜的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了,不相信她的主子會是個女英雄,不花一分錢就挽救了她的雙手。
我更加自鳴得意。
“是不是很佩服主子我啊?”
“嗯”
來的時候我在後麵跟,回去的時候小紅在後麵跟,我叫她上來一起並排走,還沒走兩步小紅又在後麵跟著了。……唉,我不能在她的後背盯出兩個洞了,我把天望出了一個大窟窿,這個傻丫頭,我遲早被她氣死。
好吧,一二一,我們繼續排排隊一起往家走。
小紅的手能一天天的好起來,我的生活煩惱也就一天天的在消失。家裏的活不用我操心,外頭的事不在我的操心範圍內,日子過得那個……清閑啊。
我不知道我這是修了幾百年才修來的,穿越這種荒唐的事也會落我頭上。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以前,忙養家忙糊口,忙得跟陀螺似的時候,我的願望僅僅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閑吧,如今是讓我閑了一個夠。不隻是半日。
心也可以清閑,人卻不能清閑,廢物和老年癡呆症就是由於人太清閑了才孕育出來的。
隱居的生活多自在啊,雖然吃的差了點,沒有零食隻夠三餐溫飽的,但,自家的床絕對是隨便我躺,這個覺也絕對讓我睡足了再睡足。
起床後看看書散散步,擺弄擺弄花草,拿把掃帚掃掃院子也挺有趣的,再拿把花鋤學林黛玉葬葬花挺詩意的。扯下一段藤蔓編個像花籃什麼的四不象玩玩,再撿個廢棄的竹根和樹根雕個連我自己都認不出的藝術品,放在書桌上慢慢欣賞。
有空再在院子裏搭個葡萄架,來年釀壇葡萄酒。動手去竹園砍根竹竿子做釣魚竿,到池塘沒人光顧的偏僻角落裏釣點小魚蝦改善一下夥食。
童心起來的時候還可以和小紅玩捉迷藏,爬上低矮的牆頭兩腳懸空搖晃著坐會兒,或搖晃著在牆頭上走一圈練練平衡。
吃不準哪天頭腦發熱了,寫一本回憶錄或隱居心得什麼的書,從此走上了作家的道路,沒準還能賣幾兩銀子賺點外快。
不過我一般不會頭腦發熱,所以成為作家的可能性就很小了,成不了作家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不愛回憶過去。……我的過去破爛不堪。
過去有什麼好回憶的?
有人是為昨天而活的,有人是為明天而活的,生活在那兩天裏的人的心情我以後是感受不到了。因為,從現在起,我是為今天而活的人。
今天我要怎樣過?
……我把竹躺椅搬到院子裏,吹吹涼風先打個午覺。
孔子說過:中午不睡覺,下午要崩掉。孟子說孔子說得對。我說:然也,然也。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捂著被窩睡大覺,這些都證明了人不能違背睡覺這個自然規律。而為何我不在屋裏睡而要睡在外麵?不是為了什麼情趣氣氛,是屋裏實在太熱了。
房屋的建造必須是坐北朝南的,那是符合科學的,屏研殿的落座當然是符合規矩的,隻是坐北朝南的正殿我享受不到,朝西的房子冬天冷死你,夏天熱死你。
我住的是西院裏頭的西院,也就是說,是死上加死的方位,你說,我能在裏頭睡安穩覺嗎?
我的西院沒人會來,夏天睡露天覺還能對付。雪花飄飄,西北風亂刮的冬天,我得攢夠了銀兩問尚寢局多購兩床棉被才能過冬。因為我怕冷又怕黑。
我半眯著眼在竹躺椅上翻來覆去著,從眼睛的縫隙裏我看到小紅拿著竹竿躡手躡腳地走向院前的兩棵大樹。
乖乖,這臭小紅,竟然想趕走我的知了,她想讓西院更冷清嗎?她想叫我除了聽她的嘮叨,就聽不到其他聲音了嗎?
“你要是敢給我趕走一隻知了,我就叫你天天給我學知了叫。”
“小主子,知了吵得人睡不安生,趕走了,小主子睡覺就不會被打擾了。”小紅委屈地說。
知了叫得多好聽啊,忽高忽低,有長音有短鳴,美聲的民族的各類唱法都有,總比你這丫頭的嘮叨順耳多了。
“誰說我被打擾了?知了叫得像是在唱安眠曲,小主子我愛聽,你甭操那份心了,我叫你去問你的那個同鄉公公借兩把鋤頭鏟子的,你借了沒有啊?”
“借了,呆會奴婢就去拿。小主子要那些東西做啥用?”
我白了小紅一眼,傻丫頭什麼都不懂,物盡其用知道不?冷西院這麼冷,當然是要利用它的冷了。我要在那個無人光顧的陰森的西院後園刨個大洞,用作冰窖。
夏天挖個冰窖,冬天當水變成冰的時候,來年夏天就不用睡露天覺了,可以把冰塊放置在屋裏,想放多少就多少。
那個冰爽啊,……想想人就清涼了許多。望冰止熱。
挖冰窖也不是一兩天能成的事,我是要長期居住的人,所以把打算也要放的長一點,我估計一兩年這冰窖的事準能成,到那時的夏天,日子過得不要太美嗷,吃著冰鎮的水果,喝著冰鎮的葡萄酒,即使喝著的是冰鎮的冷開水,那也是無限的享受啊。
媽的,小答應就不會熱了?也不發給我一塊冰,……啊,我現在就想趕快挖地窖。
“小紅你現在就去拿,別管那麼多,現在就趕快去,快去。”想想今後美好的生活,我等不及了。明天的生活今天準備好。
小紅被我催著走了,我也起來不睡覺,去無人遊玩的西後園,邊遊玩散心,邊撿點、折點、拽點枯枝,準備過冬能讓爐火燒得旺一點,烤個香噴噴的地瓜啃啃。光想想就覺得今後我這日子過得有多麼的舒心。
到農家樂遊玩還要花錢呢,我現在享受的可是免費的貴賓待遇,有個獨立的院落,有個盡職的服務員,吃住免費不說還倒貼我銀子,這樣的好日子打著燈籠找也找不到。
所謂繁華之處,無非就是人頭攢動的地方。
多見樹木,少見人頭,那就是偏遠僻靜之地。
西院是又偏又遠又僻靜,就隻有我和小紅兩顆人頭在動,其他的都是些不會動的東西。不過我今天倒是看見了一顆會動的人頭,和我和小紅都不一樣的人頭,一顆男人的頭,會動的男人的頭。
我抱著幾根柴火剛走到院牆邊,就看見一顆男人頭一直朝我的西院大門而去。
乖乖,內急了是吧?走那麼急別眼花了當我的西院是高級廁所了。
“站住!急什麼啊?你給我站住!聽到了沒?”
‘男人頭’沒聽我指揮站住不動,而是越過我麵前繼續朝我的西院而去,目標好像就是我的西院的大門。
這男人頭竟敢當我是根木頭,視若無睹。
……好啊,等著瞧,我要你好看。
我沒想到我這次犯的錯是大錯,為以後的清靜生活招來了一大貼“狗皮膏藥”。
我恨我又把信誓旦旦的願望當成“昨日黃花”給扔到了腦後。都是日子過得“太舒服”害的,不用搞人際關係,腦筋就會殘掉。
我腦殘地抽出手裏的樹枝朝移動的‘男人頭’扔去。沒想到這是曆史性的一扔,從此奠定了我後半輩子的奴役生涯。
我扔一殘枝暗咒,媽的,敢撒野,我的地盤我做主。……叫你站住竟敢不聽,瞧!站住了不是?敢不聽我的!
“……呃,姑娘為何用木頭打在下的頭?”
在上的頭我不敢打,別見怪,你在下的頭我也隻是試著打這麼一回。
“別叫姑娘,把那個‘姑’字去掉,我就告訴你為何。”
“娘?……啊,你!你!”
幹嘛瞪著我呼哧呼哧的喘氣啊,這個形象可是與那一身翩翩佳公子的服飾不相配,是走急了累的,還是被我氣的,這個責任必須得分清楚,哮喘病不好醫治的。
“不想去掉‘姑’字,那去掉‘娘’字也行,反正別加一塊叫就可以了。”
“那,請問姑,姑……娘貴姓啊?”
“蕭”我回答的即幹脆又簡單。看在挨了我一木棍的份上,看在叫了我一聲“姑姑”的份上就饒了你一回。
“哦,是蕭姑,……是蕭娘啊,啊~,”男人頭拖長了“啊”的聲音並還拐彎了。
唱戲啊!?
啊完後又繼續說:“如果蕭娘能讓在下去你的院子裏坐坐,在下願意叫你……大娘。”
我趕緊把手一擋:“別,叫蕭娘就行了,大娘不敢當。”
乖乖,便宜沒占到幾分,差點吃了暗虧。那要多老的人才是大娘啊,再叫老點直接叫老娘我倒願意接受的。
我對著‘男人頭’上下一滴溜,“閣下不知宮中規矩嗎?隻有女人和非男非女的人可以進出後宮私宅,請問閣下是這兩種人裏的哪一種?”
“難道蕭娘不知道還有一個人,不但可以隨意出入私宅,還可以隨意出入私宅裏的私宅。”
是嗎?有這種人?
……就算有這種人,你也用不著衝我挑眉毛。
‘男人頭’把眉毛一抖一抖的,一臉的色相,以為我是個沒見過男人沒嚐過男人的深宮怨婦,抖抖眉毛就想勾引我,那我也太沒有檔次了。
真的是英雄不問出路,流氓不看歲數。到處瞎闖也暫且算了,還擺出一副老流氓的樣來。
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