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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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園圃裏翻找著蘆薈給小紅消炎止痛,可半天都沒尋到蘆薈的影,這破花園盡種那些不中用的花,也不種點三七和蘆薈什麼的實用點的草藥。
別人的園圃我管不了,哪天我一定要在自己的屋前種上這些東西,還要再種點蔬菜瓜果,把那些不中用的花全拔了。
不找了,在花園裏找草藥,我以為隻有小紅會做傻事,原來我也一樣傻,物以類聚,人以傻居,有道理!我傻了,找藥應該去太醫院。
小紅腫著起水泡的手還要跟我搶活幹,我也不能讓這樣的活雷鋒失去勞動能力啊,我急匆匆往園圃外走。
我一拍腦門,又傻了不是,太醫院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還敢不分黑白的直接往外衝。
我尋著原路回到家裏,站在院子口對著門內的小紅喊:“小紅,快跟我一起去太醫院一趟。”
小紅跨出門檻搖著紅彤彤的手說:“小主子不用擔心,慢慢會好的,不用去太醫院了。”
拿這紅豬手對我一個勁的搖,分明是在說,快帶我去醫院,快帶我去醫院。
“你想把你的雙手爛掉,以後就讓主子我侍候你是不是?告訴你,甭想這偷懶的法子,快點給我帶路。”
我知道小紅是擔心沒錢打點,遭人白眼。可我也不放心把小紅的雙手交給那些個半知還不解的學徒練手當“實驗鼠”。
再說了,我要去的是太醫院,找普通的懂點行的有醫師資格的太醫,又不是去院長室找有高級職稱的大師級別的禦醫。
我平時不說話或說話小聲點,小紅就會說個沒完,嘮嘮叨叨的像個老婦人,我要是像現在這樣發點火,把聲音拔高一點,小紅就像小媳婦似的乖乖的很聽話了。這不,叫她帶路她就帶路,她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一二一,我們排排隊一起往前走。
我在小紅的後背盯出了兩個洞,這臭丫頭,遲早被她氣死。
太醫院到了,我先把一臉討好的笑容搬出來,可人家沒理我,白裝了我那一臉的傻笑。
太醫院那人衝著小紅就說道:“喲,小紅姑娘來了,你主子又犯病了?這藥可不能再開給你了,……誒別開口,你再求也沒用,快走吧,走吧,答應給的銀兩你還沒給呢。”說完還朝我斜過來一眼。
我知道以前小紅為她主子受了不少委屈,低聲下氣地也看了不少冷臉。你看,她都已經成習慣了,又像小媳婦似的,低著頭細聲的說:“太醫大哥,這次不是給蕭主子討藥,是……”小紅慢慢的把自己的兩隻雙手伸到太醫的麵前。
“小紅姑娘,這個我更不能給你治了,我們太醫院是不給宮女治療的。我讓小草給你敷點藥,敷完了就走吧。”
那個太醫朝裏喊了一聲,又斜著眼看我一眼。
我知道皇宮規矩甚多,一般的宮女如若生病了,都得不到很好的治療,能讓小學徒給你胡亂開點藥吃吃算是盡人道了,其餘的就看是你的命硬,還是你的病硬了。不過,規矩不都是被用來打破的麼?
……感情這位太醫還是好心人?
我馬上截住了小紅要說的那個“好”字,對那位太醫笑咪咪地說道:“等等,嘿嘿嘿,這位大哥你說的那個小草,他有行過醫、看過病嗎?”
那個太醫斜著眼狐疑的看著我說:“沒有,……呃?這位姑娘是?”
就知道不是好心人,想隨便找根小草打發我們,我可不接受,小紅的手抵得上好幾樣家用電器,我得把她保養好了打算用上一輩子呢。
我沒說我是誰,我這個身份地位還是不搬出來的好,我繼續笑臉相迎:“沒行過醫看過病怎麼能給小紅上藥呢,萬一手被越治越差了怎辦?還是麻煩請個懂行的熟手給看看吧。”
“這是太醫院的規矩,我們太醫院隻給主子看病不給奴才看病。……謔謔謔,如果你們有銀子請得起我們,也是可以給看的。”那個太醫斜著眼對我說。
我估計那個太醫有斜視病,如果沒病老斜著眼累不累啊。
哈,又是一群拿狗眼看人的人,當心狗眼用慣了把自己的人身也看成狗樣了。
我先把性子耐一下,隨後順手拿起桌上包藥的牛皮紙,用食指在寫方子用的硯台上蘸點墨,像寫血書似的先寫下“欠條”兩字。
“說吧,多少銀子?我寫欠條給你,發了俸銀,馬上還上。”
……幹嘛傻不楞登的看著我啊,沒見過寫欠條看病的?說吧,斜視眼,多少錢?我好把這張欠條填寫完整。
“姑娘這話新鮮了,這事小的也還是頭回見著,太醫院不給宮女看病,要是答應給看了也不會收銀子的,何況是收欠條。”還是繼續斜著眼說。
我看到那些沒事圍攏過來瞧新鮮的太醫們,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件很新鮮的事。
新鮮嗎?
那斜視眼他剛才說銀子什麼的,敢情是瞧我們肯定沒錢尋開心來了?
“你剛才不是說有銀子就可以請你們的麼?”我也斜眼問斜視眼。
“那是說說而已,我們太醫院吃的是皇糧,拿的是俸祿,怎麼會做這種有辱清譽的事。”
我聽出那個斜視病太醫說得是大義凜然的話,可我看他的嘴臉怎麼也看不出一股正氣來,倒是瞧出了一副踩低的小人相。
不要打欠條的銀子,也不給奴才宮女醫治,這事有點僵。
我把笑容又重新往臉上抹點,不知這點笑抹得夠不夠,“嘿嘿,按太醫大人的意思,小紅今天是不是無論如何都得不到藥了?請問,還有什麼通融的辦法沒?”
“太醫院有太醫院的規矩,除非有特許令,或者小紅成了主子,哪怕是跟小紅的主子一樣小的小答應,我們太醫院也會盡心醫治的。”還是斜著眼說。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原則,斜視病堅持斜視的原則,也堅持太醫院隻醫主子,不醫奴才的原則。
這話說的跟放了一通臭屁沒兩樣,等小紅成主子了,小紅的手早就成九陰白骨爪了。
你們太醫院如果盡心醫治了蕭答應,那我的魂是怎麼進來的?……是啊,我還得謝謝太醫院的那幫好心人呢,給我趁虛而入的機會。
我有點為難了,難道非要我搬出我是蕭答應的身份?這身份有作用嗎?好像也隻能是這樣了。
我繼續在臉上抹點笑,“嘿嘿,不好意思啊,我就是小紅的主子蕭答應,那麻煩這位太醫大人給小紅開個燙傷的藥吧。”
“奧,原來是蕭主子,對不起了,這藥小的也不能開,傷的是小紅不是主子你。”繼續斜視的原則不動搖。
那個斜視眼太醫好像也不肯賣我麵子,跟我還較上勁了,還裝出一副恍然的樣子,我想斜視眼肯定是見過病中的蕭答應的,隻是看我這麼健康,麵色紅潤神采飛揚,有點吃不準,但我肯定他最後是在假裝不認識我。
別以為我看不懂你一臉不屑是什麼意思,還不是沒把我這個小小的答應放在眼裏。太醫院裏也分三六九等,你這個抓藥配藥的“助理醫生”,地位比宮女也大不了多少,裝什麼“大牌”啊?
……好,我也跟你杠上了,非把你那雙斜視眼給扳正了不可。
等著瞧,我要你好看。
此時,我的性子上來了。我是我,本性難移!我不是她,我也忘了這是皇宮。都怪我穿越時間太短,不會掌握火候,拿捏分寸。
其實,我應把道義擺兩邊,把忍氣吞聲擺中間的,可是我沒有。
我在斜視眼的行醫桌上倒了一杯熱茶,不是用來喝的,我再伸出細皮嫩肉的手把茶杯拿在手上,也不是要往自個手上倒的。雖然那也是個辦法,但,是個笨辦法,隻見勇氣不見智慧,我可不想讓自己的手受苦受罪,也變成紅燒肉。
我拿著杯子把它傾斜了一點角度,欲倒不倒的樣子也斜著眼看著那個斜視病,悠悠地說:“本答應雖小,也是皇上的女人,太醫大人有沒有興趣猜個迷,不知把事情鬧大了,你猜皇上會懲罰他的女人?還是懲罰他的奴才?”
我一句一句慢慢的說,把答應的身份縮小,把“皇上的女人”放大在他眼前,我就不信他不會被“皇上的女人”這些字給唬住,再加上我一副想把小事弄大,大事弄糟的表情。
一個奴才再怎麼爭,也爭不過皇上的女人。皇上的權力至高無上,他的女人狐假虎威一點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或許那個太醫被我挑釁的眼神和氣勢嚇到了,竟乖乖的一聲不響的去給小紅調配傷藥去了。後來我才知道,他這樣做才叫“忍氣吞聲”,他先不與我計較,直接把我給告了。
……我環眼看一圈圍觀瞧熱鬧的那幾個太醫,哼,別以為本答應是隻病貓。我自鳴得意。
蕭答應是個病貓在太醫院是有備案的,在不能侍寢的名單上也是長期掛名存在著。
沒人會去關注她,或許還會盼著她早點變成死貓呢。可我替她活了。
你們盡管備著案,掛著名,我也不會來銷案,去邀寵。我這個小主子爭不過人家大主子,但你們這幫庸醫也別把我當成好欺負的。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才能無事嘛,無事了不就皆大歡喜了。
我看見小紅的兩隻手都貼著黑糊糊的狗皮膏藥後,又狠狠地盯了兩眼斜視眼,別以為我不懂狗皮膏藥的藥理就想糊弄我,你要是敢把我家小紅的兩隻紅燒豬蹄給燒焦了,燒成了烏骨雞的爪子,我要你好看!
我也得病了,得了斜視病,我臨走前竟然不自覺地拿眼斜了他們一下。
我繼續自鳴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