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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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寒逸正在拿自己麵前的竹子出氣,他手拿著在地上撿的樹枝不停敲打竹子上的竹葉。
那個韓天羽實在欺人太甚了,淨會欺負他,自己還真是瞎了眼,才會喜歡那樣的人,昨天晚上他胡亂懷疑他,而後又竟敢亂來。
覺得還不夠解恨,就當練劍一般,雙手握著樹枝一直揮一直揮,把竹葉都打落了。
在遠處的韓天羽好笑地看著洛寒逸孩子氣的行為,靜靜走近他,阻止他,以免他打到他自己。
本還在不斷揮著洛寒逸,發現手被握著了。他生氣轉過身,瞪著眼前的人。
他還真行,明知道他還在生氣,他居然敢送上門來,給他罵。「放開我的手。」
韓天羽放開他的手,笑盈盈地攬他入懷,雖然洛寒逸不斷掙紮,但韓天羽以不容反抗的強勢強硬穩著他。「逸,不要再亂動了,如果有什麼事情發生,那不要怪我哦。」
他這麼一說,洛寒逸馬上不動了。
懷中身體僵硬的人兒,氣鼓鼓看著自己,那樣子說好笑有多好笑。韓天羽強忍著,真怕他笑出聲,那逸肯定又會給自己加多一個罪名了,自己想過些平靜的生活,一定會無法實現的。
他磨蹭他的臉,還低聲下氣說:「好了,逸,不要再生氣好不好,我知道是我不對。」做發誓狀,「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
還想再犯?洛寒逸瞪著他。有本事就再試試,看他會如何對待他。
看著還是黑著臉的愛人,韓天羽伏在他耳邊,低聲說:「逸,不如我們做一些開心的事情,行嗎?」
歪著頭,想詢問他是事情,可看他的眼睛,閃亮閃亮的,他就算再笨,也猜到那家夥想幹什麼了。臉漲紅,罵道:「現在是大白天,你發什麼情啊!」更何況他都還在為他昨晚的事生氣著。
韓天羽根本沒把他說的話放上心,抱著他直接往房間走去。
洛寒逸即使不願意,但也無法抵擋韓天羽給自己帶來的強烈的感官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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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無論洛寒逸有多生氣也好,他也不可能把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掛在心上那麼久,再者,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和李言婷的賭約。
三天眨眼就過去了,而這幾天裏,洛寒逸一直留在馨香園讀著那本與商業有關的書,想了解更多的信息,卻一步也沒有踏進菊園,因為當初他和李言婷約定好了,她會學會他教她的那道菜,可是在此期間,他不可以在她的旁邊監督,畢竟那是一道很簡單的菜,連廚房的大娘都會,她可以拜托她來教她,可他就是不允許出現在她訓練的場地一步,既然都已經答應她了,所以洛寒逸也沒做什麼。
看時間快到了,洛寒逸放下書,走到菊園,很遠就看到李言婷在涼亭等著他了。
李言婷看到他來了,很興奮,經過兩天兩夜的特訓,她終於都可以把那道菜做得有模有樣了,她曾經還嚐過味道,覺得還可以,所以這次打賭,她贏定了。雖然都還沒有結果,可是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滿心歡喜,嗬嗬,勝利是屬於她的。
走到她麵前,認識了她這麼久,怎麼會想不到她此刻在想些什麼呢?而且她竊喜的表情早就告訴他了。戳戳她額頭,「嘿,回神了。」
被他這樣一弄,李言婷馬上恢複正常,很神氣地說:「這次我保證我一定行了,所以你輸定了。」
「你都還沒有給你做的菜我嚐嚐,那又怎麼能算是你贏了呢?」
他這麼說著,李言婷連忙把放在石桌上的菜端到他麵前,拿筷子遞給他,「嚐嚐如何?」
拿過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口中,咀嚼了一會,咽下去。用眼角瞧了她一眼,嘴角是微微翹起,不
過沒讓李言婷發現。
李言婷睜著閃亮的眼睛看他,「怎樣?好吃吧。」她用不是疑問語氣,而是肯定語氣,想她這麼努力地去嚐試,要得不到一些回報,那真的是沒天理了。
洛寒逸沒說什麼,隻是說了一句,「如果你把這道菜拿去給你喜歡的人吃的話,他一定會很喜歡的,說不定還會對你讚不絕口的。」
什麼意思?歪著頭想了一會,會心一笑,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自傲地說:「就說我是一定行的,那現在算是我贏了,所以你要答應我,幫我做一件事情。」
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倚著柱子,「那說來聽聽,你想要我怎麼做?」
不想讓他這麼快知道,因此她想玩神秘,賣賣關子,「現在還沒有想到要你做什麼,等想到了再和你說吧,總之記得,你打賭輸了給我的事實。」
他想忘記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是犧牲自己來成全她,若不記得了,豈不是浪費了他的心思。「那經過這次,你有什麼感想?」
感想?為何提這個無關緊要的事?不過說到感想,那就真的是有太多的想法了,接著侃侃而談起來。
聽著她高談論闊,洛寒逸漸漸感到身體開始乏力起來,眼皮還打著架,沉重得厲害,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困呢?看向李言婷,可是影像也漸漸模糊了,甩甩頭腦,想看清楚眼前的事物,但隻是加重模糊的程度而已,最後,他受不了,昏了過去,跌倒在地。
正說著話的李言婷看到他暈了,急忙跑到他身邊,想搖醒他,「小逸,醒醒,怎麼了?小······」可是她話沒說完就被人敲暈了。
站在他們倆身旁的人,見兩個人都暈了,奸笑勾起。
好戲現在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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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言婷才醒來,睜開沉重的眼皮,覺得全身有些酸軟,還有頭隱隱作痛的,想用手去揉揉,可是發現手腳都被捆綁著,想動還需花費一定的力氣。盡管脖子有些僵硬,但她還是盡量環視她所在的地方。這裏是哪裏?為什麼她會在這個地方?小逸呢?他又在哪?
她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她和小逸在說著做菜的感想,接著就看到他昏倒在地,想去叫醒他,但卻感覺到後腦勺被狠狠敲了一下,然後她也暈了過去。
她努力地轉動著脖子,想尋找也有可能會在這裏的洛寒逸。果然,她在另外的一個角落看到了他,可是他全身布滿了血,不認真看,還真的以為他是受了重傷,但李言婷一眼就辨認到那不是屬於洛寒逸的血,如果是他的,他的臉色不會那麼紅潤,也不可能還有這麼平穩的呼吸,早因失血過多而奄奄一息了。
知道他也在這,她需要把他叫醒,商量一下對策,如何才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可是她喊了他很久,他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李言婷急了,這要怎麼辦?小逸醒不來,而她也被綁著,這樣的情況要如何逃走呢?
在李言婷在想著的當下,有人進來了。聽到聲響的李言婷馬上往有光亮處看去,見是一個穿著女服的人,但不知道樣子,因為她戴著麵具。李言婷對她喊叫著,「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們帶來這裏?你想要做什麼?」
因為戴著麵具,李言婷並沒有看到麵具下的人正笑得很得意,「何必這麼急呢?不如先等你的朋友醒了,我們再來談這些問題,好不好?」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李言婷憤怒地瞪著門口,都怪她也被綁著,不然,她還有能力把小逸和自己救出這裏。不過,還是等小逸醒來了再說吧,可是,小逸,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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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天羽麵目表情地聽著手下在作報告,可是他又聽進多少,就隻有已陪伴在他身邊多年的朋友和他自己知道了。
大家都知道,至今天為止,洛寒逸已經失蹤了三天了,而他也已經不眠不休三天了。當初聽到說
洛寒逸可能不見了的消息時,他幾乎發狂地找了他一天一夜,可惜未果,而此後,他就一直在用做事來麻痹自己,以此來忘記洛寒逸不見的痛苦。
看在旁人眼裏,每個人都在為他擔心,要是一直都找不到洛寒逸,他這樣要如何撐下去呢?看到他這樣,所有人包括一些奴仆在內,都希望派出去的人能夠快點找到洛寒逸,不僅是希望能夠快點讓韓天羽安心,更是希望洛寒逸能夠再回來,因為要是他不在了,音苑可能又要恢複以往那樣冷硬,沒有一絲暖意的界域了。在一些奴仆的心中都希望洛寒逸要回來,更要平安回來。
韓天羽揮揮手,勒令報告著的人離開,他不想再聽了,聽下去隻會讓他更痛苦而已,因為這是在提醒他,洛寒逸不見了。
祁若霖知道他心情並不好,所以提醒其他人讓他獨自安靜一下,四人先後離開書房,而祁若霖在離開書房之前,拍了拍韓天羽的肩膀,「天羽,我想你應該好好想想,到底要怎麼做?畢竟不僅僅是小逸不見了。」
當初在報告洛寒逸失蹤的時候,也說了李言婷也不見了,而根據菊園的奴仆回饋的信息,洛寒逸和李言婷不見的那個下午,守在園內園外的的人都被打暈了,醒來時,見涼亭有血跡,而找遍菊園都沒有看見他們兩人,才告訴韓天羽這件事的,因為李言婷的不見,身為她哥哥的李浩君馬上和雲詩翔趕了回來,希望可以找到人。
看著空蕩蕩的書房,韓天羽感到很難受,就馬上回到了馨香園,那個他和洛寒逸有著共同回憶的地方。
剛踏進房間,韓天羽就關上門,雙手掩住已很疲憊的臉,頹廢地跌坐在地上。
他從未感到如此的沮喪,已經三天了,可是依然沒有找到逸。雖然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感覺,但根本就不管用,隻是更令他想起他。
站起身,走到一個櫃子前麵,拉出其中的一個盒子,那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是放著一枚指環,是那枚玉指環。
凝著這枚玉指環,韓天羽心想,如果這是把逸帶來這個時空的,就代表他們有緣,可是為什麼現在不管他怎麼努力,都還是沒有找到失蹤好幾天的他呢?要是它真的是有靈性的,那能不能讓它來給他一點指示呢?讓他可以快點找到逸。
韓天羽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刻刀,他在指環裏刻了一行字:願與君相愛相守!
逸,你一定要平安,我在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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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焦急著洛寒逸的失蹤時,音苑的某一角落卻有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現在應該醒過來了吧,不過醒來又如何呢?還不是死路一條。如果他們在規定的時間內還沒有找到人,那麼有人肯定要因為體內的毒而死,到那個時候,人也已經不在了,找到又如何呢?
不過,隻要一想到他居然為了那人這麼著急,心就忍不住想那人趕快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但是也沒有關係,隻要一天還沒有找到人,那人能生存下來的幾率也不大。
還是拭目以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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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婷知道在不吃不喝的狀態下,如果要想活命,最好就是什麼也不做的好,可是為了讓小逸醒過來,她時不時、間斷地喊著洛寒逸的名字。
過了許久,可能是上天為她的堅持所感動,終於在李言婷在感覺自己的喉嚨要嘶啞的那刻,洛寒逸終於有了些反應。「呃······」
見他出聲,李言婷很高興,笑中帶淚,「小逸,你醒了?太好了!」還好小逸醒了,要是他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要怎麼向天羽哥哥和其他哥哥交代呢?
眼睫稍稍動了下,緩緩睜開眼睛,一時還不能適應光影,眯著眼,拖著疲憊的身軀,靠著牆,微微坐正,定定心神後,才轉向一直喊著自己的李言婷,聲音沙啞,「我睡了幾天了?」
「應該有三、四天了,但你知道嗎?你幾乎要把我嚇死了,我醒來時,你一直在睡,不管我怎麼喊,你都沒有反應,我生怕你會出了什麼事情,不過還好,現在你終於醒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洛寒逸聽著她的話,漸漸感覺到身體上的變化,不知是被綁得太多天了,還是這麼多天沒有進食,他覺得頭很痛,就連全身肌肉都在喊著酸痛。咬著唇,想借此來緩解痛楚。
他的異樣,引起了李言婷的注意,焦急地說:「小逸,你怎麼了?」
可是處於痛楚之中的洛寒逸根本無法回答她的問題,慢慢地,他蜷縮著身體,可是被身上的繩子勒住身體,更痛。
李言婷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才剛剛醒過來而已,為什麼還會有事呢?
這時,一直關閉著的門打開了,如同那天一樣,是一個穿著女服,但戴著麵具的人,進來的時候,那人並沒有看李言婷,而是看著已經醒過來的洛寒逸,當看到洛寒逸的反應時,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得意笑容,看來藥效已經發揮作用了。
見是她,李言婷怒目而視,「你究竟對小逸做了些什麼,為什麼他會這樣?」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我對他做了什麼?我能對他做什麼呢?隻不過是當初喂了他吃‘情欲散’而已。」
情欲散?李言婷瞪大眼睛,沒想到這個人這麼惡毒,居然讓小逸吃了情欲散?
情欲散類似於春藥,有催情的作用,可是同時它也是毒藥的一種,吃了的人,如果在五天之內找不到人與其交歡,那麼中毒者必定在最後一刻七孔流血而死,而在此期間,中毒者會全身劇痛,也因此會導致臉部痙攣,肌肉抽搐,疼痛難忍,十分難受。這種毒藥的製作者當初是為了懲罰男人的不忠,讓他們飽嚐情欲之苦。但後來因為這種藥實在不適合在江湖上出現,而逐漸銷聲匿跡了,可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呢?
李言婷咬牙切齒地說:「沒想到你竟如此的狠毒,你明知道吃了‘情欲散’的人會在五天之內死去,可你還是這樣做,你還真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那人停下笑容,「多謝你的誇獎,不過好戲還在後頭,知道我為什麼會連你也一起帶來這裏嗎?就是為了讓你一起見證他的死亡。」
聽到她這樣說,李言婷啐了她一口,「簡直就是無恥。」
坐在另外一邊的洛寒逸忍著劇痛,齜著牙說:「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他問的話,讓她再一次笑出聲,「你問得還真是好,你問我,我和你之間有什麼怨仇?好,我就告訴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如果沒有你在,我會比現在還好過。」他不應該出現,也不應該搶走了她最愛的韓少爺。
她不懂,他哪裏好,為什麼隻有他可以獨占韓少爺的寵愛和溫柔?而其他人就隻是冷麵相待。
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明明跟在他身邊最久的人是她,明明隻有她可以享受著待在韓少爺身邊的感覺,可是自從他來了以後,韓少爺做的任何事也是為了他,寵他,遷就他,甚至可以為了他,放棄自己以往一貫的原則。每次隻要看到他們倆嬉笑耍鬧的情景,她的心就猶如被烈火燃燒著一般,痛苦難耐,恨不得立刻把阻礙著她的人殺掉。這不,機會終於來了,要不是他和言婷小姐打賭,她想她也未必找到機會下手。
「我的出現就令你如此的厭惡?以致想讓我死?」
那人陷入了強烈的妒忌之中,開始歇斯底裏,「沒錯,我就是討厭你的出現,所以,我要你死,永永遠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樣你就不會再阻礙到我了。」妒忌的情緒使她的臉扭曲了起來,不過他們沒有看到,「怎麼樣,現在的感覺很難受吧?我要的就是這樣,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舒服的,我要你先享受痛苦的滋味,體會一下我的內心的痛苦,然後再讓你在疼痛中慢慢死去。」她停頓了下,盯著李言婷,譏笑盡起,「當然,如果你願意讓她為你解毒的話,我想你是不會有事的,不過你敢嗎?」
緊接著,就又哈哈大笑離開了房間。
可惡,洛寒逸咬緊下唇,他恨自己什麼也不能做,還中了毒。
看到他這樣,李言婷很不忍心,所以她輕聲提議,「小···小逸,不如我···我們···就···就按她···她說的做。」
忍痛罵出聲,「李言婷,你瘋了嗎?我絕不可能那樣做的。」不僅是為了她的清白,更是為了他自己,他寧願死,也不要因為這種事而背叛羽。
「可···可是···」李言婷憂心忡忡地看著他,他已經很辛苦了,不是嗎?臉色蒼白,因為劇痛蔓延全身而冒著冷汗,下唇被咬得泛白,現在時間已剩無幾了,再繼續這樣,他一定會死的。
「沒有可是,」抽口氣後再說,「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那樣做的。」說完以後,就慢慢轉身背
對著她,不想再讓她看到他的狼狽樣子。
背對著李言婷的洛寒逸感到很痛苦,本來都還是輕微的疼痛而已,可是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全身的痛隨著時間的過去,程度愈來愈深,就像是被一刀一刀割著自己的肉那樣痛苦,而且不止如此,也像是幾千幾萬隻噬血的蟲子在自己身體裏爬著,齧咬著自己身體的血管和神經,疼痛難耐。
他蜷縮著身體,為了不想讓自己喊痛,他一直咬著下唇,可能是咬得太用力了,嘴唇被咬破了,還流著血。
他覺得很痛苦,想快點找人來救他,可是過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呢?羽,你在哪裏?
我需要你,快點來救我,好不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