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溪間翁(3)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76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見葉幽舞行禮,雙別夜也想到什麼,正自上前,也將欲行禮,卻被葉幽舞攔下,葉幽舞道:“此間之事與你無關!”言下之意便是讓他不必行禮。雙別夜也是讀書人,自然懂得其中的意思。因先前之事也是葉幽舞主張,心下對她的機智已是讚歎不已,遂,隻葉幽舞一句話,便不再行禮。那漁翁見雙別夜停住身形,知道不會再向己行禮,卻不怒反笑,他和顏道:“小姑娘不愧是夜舞域的人,老夫在這兒釣魚也有十個年頭了,總聞夜舞域中人才輩出,今日一見,果然不錯,卻不知你在夜舞域中何職何位?”葉幽舞笑了笑,道:“說來慚愧,我在夜舞域無職無位,不過一燁舞者而已,專門清掃樹林的。”但見那漁翁並未驚訝,隻是淡定地道:“一燁舞者已然如此了得。。。。。。那夜獄聖者不就真的是聖人了嗎?”聽出漁翁話中又讚歎之意,葉、雙二人心中十分歡喜,雙別夜更是激動,他對漁翁道:“其實我爹也並不是什麼。。。。。。”“老伯過獎了!但聖者在我等心中卻也如聖人一般!”雙別夜的話又被葉幽舞更生生打斷。
漁翁微笑點頭,似有讚同之意。沉默良久,漁翁卻哼起小曲兒,葉幽舞聽得甚是熟悉,雙別夜驚訝道:“啊!這是我爹編寫的笛曲《長清咒》聽說內力達到一定火候的人,運氣內力吹奏,可以起到療傷解憂之效。”漁翁聽罷,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露出難得的讚美之色,隻是那鬥笠帽簷太低,將他的神色盡數隱匿了起來。漁翁道:“不如你吹奏一曲,讓我這老翁見見世麵罷!”雙別夜雙眉緊鎖,發起愁來,道:“這個。。。。。。晚輩無德無能。。。。。。”發愁之際,雙別夜不是向葉幽舞遞眼色,想讓她幫忙解圍,卻不料,此情此景漁翁盡收眼底,使之哭笑不得,卻無可奈何。葉幽舞眼見雙別夜投來求助之色,腦間正自飛速轉動,忽然聽她道:“老伯,雙別夜他前不久才得到聖者傳授,縱然使奇才也不可能將這內功在短短一時間練到大成之期,何況是我們這些資質普通的人呢?老伯,這時讓他吹奏不僅對你無益,反而會傷了身體,還是等他內功練到大成之期時再來吹罷!”
那漁翁一愣,顯是沒有想到葉幽舞會這般推托,不過他也不是什麼普通人,見狀道:“那就讓他正常地吹奏罷!”聽後,葉幽舞向雙別夜點頭示意。雙別夜立即奏起此樂,漁翁也跟著哼起,足見歡喜之意。不一時,雙別夜罷手,道:“吹完了。”那漁翁似乎還沉浸在笛聲中,半晌才慢慢回過神來,讚道:“啊!多少年了,終於又聽到此曲了,真是懷念!”葉幽舞奇道:“老伯有很多年沒聽此曲。。。。。。那還記得?”“哈哈!”漁翁笑道,“老夫可是聽了很多年的!你們聖者當年創了此曲後天天都在吹奏,能記不得嗎?”“記得爹說過,這首《長清咒》是他當年與一位曠世奇才合創而成。”因為心頭一緊,問道:“那你們聖者有說什麼?”雙別夜隻是搖頭,道:“爹隻說過這件事,卻並未多提,連那人名字都沒講。。。。。。其實我一直都很佩服這個人的。。。。。。可惜無緣相見啊,就連他名字也不知。。。。。。”漁翁聽後送了口氣,又向他倆道:“你們便暫住這裏幾日罷!怕那盜賊再來生事,便也有個照映!”二人驚訝之餘,雙雙道謝。
原先那漁翁對他倆有所警惕,但經過此番談論之後,知二人並不會武功,而又是夜舞域中之人,且精通音樂,漁翁對他二人甚是喜愛。“老伯。。。。。。有勞了。但我二人並不想連累你。。。。。。”葉幽舞心中高興,但也有些猶豫。漁翁打斷她的話,道:“唉!話不能這麼說!我喜愛你們才留你們的!況且江湖險惡,你們倆孩子不曉世事,會更危險,”他頓了頓,又道:“雖然我已這大把老骨頭了,但至少江湖軼事也是見聞不少,你們住我這兒。。。。。。”“老伯跟我們講江湖軼事麼?”雙別夜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漁翁笑了笑,道:“是啊!你們不是要拜師麼?我便說幾個予了你們,省得在繞彎路了。”“老伯真是好心人!”葉幽舞也是喜道。
漁翁收起漁具,道:“進去說話罷!”二人對望一眼,輕步走入茅屋,這時的氣氛已無半分尷尬,更無先前的緊張,與他倆剛來之時迥然不同。進得屋來,漁翁終於將鬥笠拿下,這是一張和藹的臉,雜許皺紋顯得滄桑又不失精神,目光如炬,毫無病態。葉、雙二人見此都愣了愣,漁翁瞧見,卻並不多言,坐在板凳上,微一沉吟,道:“先從這兒開始吧!你們夜舞域並不分什麼正派武功與邪派武功,便是將**武功學了去也是無妨,但隻許用在正處,卻不可濫殺無辜,你們。。。。。。也不是什麼正道、邪道之人,他們也不會願意收你們為徒,那就介紹幾個無門無派的罷,會不會收你們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老伯照說!”葉幽舞並不在意。漁翁點頭道:“好!第一人便是個性情古怪之人,江湖上人稱‘地毒童森’,嗯。。。。。。算來現今也上五旬了。。。。。。當年堪稱毒技第一!”說到此處,葉、雙二人同時驚愕,雙別夜訝道:“這麼厲害!那麼他會害人嗎?”漁翁哼道:“既然是地毒,哪有不害人之理!但後世人才輩出,卻不知有無人可以超越他了?”葉幽舞皺眉道:“那你還讓我們拜他為師?”漁翁搖頭道:“我是讓你們學習他的武功,並不是讓你們像他那樣殺人不眨眼,你們夜舞域不是也有善於施毒的麼?”葉、雙二人聽後點頭稱是。漁翁繼而道:“第二人跟地毒關係很不尋常。。。。。。便是他的妻子,也是個施毒高手,然而也是世上唯一能管住他的人了,奇怪的是,他妻子毒技僅在他之下,但為人和善,江湖上稱她為‘天毒童娘子’,此人本名焦素蓉,正因為她本性向善,所以童森與她成為結發夫妻之後,便收斂很多,可說得上為江湖除了一大惡啊。。。。。。第三位嘛那是。。。。。。”
“嗵嗵嗵——!”漁翁正將報出第三人之名時,聽見門聲大響,似有人敲門,三人臉色為之一變,漁翁示意二人不要說話。聽得門外一**喊:“有人嗎?”不聞則已,一聞,葉、雙二人更是臉色煞白,漁翁見他二人神情便已猜到幾分,他皺眉沉思半晌,提起水桶起身開門,見一粗豪大漢,臉上數道刀疤,正是晨間追趕葉、雙二人的胡海。見得此人,漁翁二話沒說,手中水桶一提,將桶中肮髒的腥水盡數潑向胡海,隨後反手關門,動作之迅速,堪比學武之人。
屋間葉、雙二人驚魂未定,聽得品潑水之聲,後聞一股魚腥之味撲鼻而來,隻道漁翁被胡海所傷,心中更是驚怕。漁翁出門之後,便再無聲響,二人心中有如打結,葉幽舞更是暗自內疚。
忽然門“吱呀——!”一聲,二人膽寒不已,隻怕是那胡海。但見一和藹的麵容映入眼簾,葉、雙二人頓時舒了口氣,但瞧見漁翁身上有血跡,葉幽舞上前問道:“老伯有沒受傷?”“不礙事!你們以後小心就是。”說後卻是身子一晃,葉幽舞立即扶住問答:“真的沒是麼?”漁翁搖了搖頭,似乎有些虛脫。葉幽舞不再多語隻是讓漁翁這麼坐著。
漁翁從窗邊望去,對他二人道:“天黑了,咱們吃橈罷!”正準備緩緩站起,卻見葉幽舞開門道:“我去做飯,老伯在這兒歇著!”漁翁驚了驚道:“小心點。。。。。。灶台在那兒。”說著向窗外指了指,葉幽舞點頭開門。卻又聞道一陣魚腥味,令人作嘔,隻聽“啪”地一聲輕響,葉幽舞心中大奇,低頭瞧見一灘血水,正是腥味的來源,葉幽舞看後恍然大悟,心道:“原來老伯與緩緩相見時用腥水迷住了他的雙目。”此番一想,葉幽舞更是對漁翁感到感激。但有想到胡海可能被漁翁殺了,又有些害怕,幾乎不敢想象當時的情景,葉幽舞一甩腦袋,來到灶台旁,將晨間買來的肉類及菜類一一洗淨。
沒多久屋外便飄來陣陣香味。屋內漁翁與雙別夜二人乍聞此香肚中頓時一陣空蕩,隻聽“咕——!”的一聲,雙別夜肚子餓聲大響,他雙頰一紅,尷尬之極,漁翁心中一陣歡喜一陣讚美。當二人急不可待時,見葉幽舞端著菜盤走來,雙別夜頓時大呼一聲。直到葉幽舞將所有菜飯碗筷放定,二人便大吃起來。
飯後原見桌上飯菜一掃而空,雙別夜與漁翁二人挺著撐飽的肚子一臉滿足,漁翁道:“啊!多少年都沒再吃過這般美味的食物了!”而那邊雙別夜卻道:“我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你什麼時候還留著手啊!”葉幽舞在旁卻隻笑不答。“嗬嗬!要我這老翁拿什麼來回報啊!”漁翁道。葉幽舞道:“這就算我們在此借宿的回報吧!老伯是主,我們是客啊!我們怎麼能要你的回報。。。。。。況且我還砍了一根。。。。。。竹子。。。。。。還得道歉!”漁翁搖手道:“哎!坎就坎了,不礙事。。。。。。不過說是在的,那一片竹林啊,卻是根根上品,而且都是我親手所種。。。。。。有感情的啊!”葉、雙二人一臉歉然。漁翁見二人如此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二人對望一眼,心情立時好起來。
——————————————————————————————————————————————————
次日清晨,葉幽舞早起,見睡在地上的二人依然熟睡中,心下好生感激。原來昨夜三人談到夜間,也到睡覺之時,隻因三人在一屋之中,難免有些拘束,而葉幽舞又是女孩子,故漁翁與雙別夜二人讓她睡在床上,他二人便就地而睡。
葉幽舞輕啟門,為三人準備早餐,走到灶台旁,忽見一張字條貼在牆上,若不是葉幽舞眼尖,還真實不易瞧見,正自奇怪,隻見字條上寫道:“當日之事實在慚愧,多謝大俠不殺之恩,胡海我再也不敢來此打擾大俠清幽。”下瀉“胡海拜上”之文,隻見字跡細膩,秀美,筆鋒挺拔,現實練了一手好字,葉幽舞奇道:“胡海那廝,是個粗野大漢,怎麼寫字這般秀氣?況且這裏哪兒有什麼大俠。。。。。。難道老伯他竟是。。。。。。”葉幽舞在疑問中做好早餐,正見漁翁二人醒來,雙別夜見葉幽舞端來早餐,臉上的睡態頓時消散,漁翁也高興不已。雙別夜問候一聲,坐在桌邊,見葉幽舞眼神散亂,一臉疑惑之狀。飯後,待漁翁外出釣魚,雙別夜正想開口詢問,葉幽舞卻先他一步小聲道:“剛才看見胡海寫的字條。”“胡海?他怎麼會寫字條?”雙別夜訝道。葉幽舞道:“我也覺得奇怪,而且拿上麵寫什麼多謝大俠不殺之恩雲雲,還有就是那字與胡海之人實不相稱。”雙別夜沉思片刻,忽然抬頭道:“走!我們去看看!”順勢拉起葉幽舞的手,二人一起跑出屋去,來到灶台,雙別夜急忙停住腳,向後牆靠去,葉幽舞大驚,衝撞上去,雙別夜一頓,手扶牆角,穩住了身形,二人暗道好險,雙別夜伸頸望去,見漁翁站在當地,臉上陰晴不定,手中拿的赫然便是葉幽舞所見的那張字條。漁翁看了半晌,臉色越來越是陰沉,他突然右手一握,將字條握成團狀,扔在一旁,大步像河邊走去。
漁翁走後不久,葉、雙二人齊出,雙別夜拾起字條,將其展開,見了字條上之字道:“這字。。。。。。不是胡海的!”“嗯。。。。。。像是個女子的筆跡。”葉幽舞讚同道。“你們倆在瞧什麼?”突然背後一聲響起,葉、雙二人驚覺,雙別夜連忙將字條握成團,扔在腳邊,回身道:“沒。。。。。。沒什麼,我們。。。。。。我們洗碗,嗯對,洗碗!”他邊洗邊將飯碗拿在手上,並打開龍頭。葉幽舞也應和著拿起碗,走過去與雙別夜一齊洗。漁翁見那紙團仍在地上,古怪地看了他二人一眼,便轉身離去。“好險!”雙別夜鬆了口氣,葉幽舞猜測道:“會不會他已經知道我們。。。。。。那看我們的眼神很奇怪。”雙別夜皺眉道:“我也感覺如此。。。。。。剛剛那字條上的‘大俠’是怎麼一回事?”“我猜。。。。。。可能那人就是紙上所說的大俠。”葉幽舞說著向漁翁那邊看了一眼,又道,“可是他為什麼會甘願在這兒當一個默默無聞的漁翁?明明他又那麼厲害。。。。。。”雙別夜想了想,道:“你不知道,江湖上這些人為人處事怪得很,說不定他是跟什麼比他還厲害的人結上了梁子。”葉幽舞點頭讚同道:“但我覺得這猜測也不完全。。。。。。昨晚老伯明明是受了傷的。”葉幽舞頓了頓,又道:“但也不無可能,你瞧他一個漁翁,怎知這麼多江湖上的事。。。。。。要是別人”“別說了,他來了。”雙別夜提醒道。葉幽舞向漁翁那看了一眼,果見他向屋內走去。
-----------------------------------------------------------------------------
江湖險惡,人心難料。。。。。。
好戲即將登場(呃。。。。。。。。。。。個人認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