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溪間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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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屋前,隻見那漁翁帶著鬥笠,穿一身蓑衣,一動不動地坐在當地釣魚,對二人的靠近有如不聞。
雙別夜上向前一步,開口道:“這位老伯,我二人被人追殺,可否在此借避一宿?”那漁翁緩緩地道:“你們從哪來?”雙別夜與葉幽舞對望一眼,道:“夜舞域!”那漁翁遲遲未答,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半晌,漁翁收起漁具,對二人道:“隨我來罷!”
二人聽後心中一喜,葉幽舞道:“有勞老伯了!”漁翁望了他們一眼,徑自向屋內走去。
進得屋來,二人見草屋甚是簡陋,一桌,一凳,一床,僅此而已。細想漁翁清貧的生活,也不以為意。
漁翁將漁具倚門而置,用手撣了下床,便讓二人坐下。自己則將上鉤的魚倒在地上清理。
葉幽舞首先打破寂靜,向雙別夜道:“這次出來是為了什麼?”雙別夜道:“爹說我已到學武的最佳年齡,讓我出來尋師,卻正巧遇見你被。。。。。。”葉幽舞知曉,夜舞域中有過這般的規定。
“那你有何打算?”葉幽舞又問道。雙別夜想了想,道:“走一步,算一步。先躲過那姓胡的,繼而前行,你呢?回去嗎?”葉幽舞臉現難色,道:“我不想回去。。。。。。但怕師父們擔心。。。。。。其實我想和你一起在外玩。。。。。。”
“找師父可不好玩!”雙別夜又想到被胡海戲弄的場麵,憋了一肚子火,可武功不如人,卻也奈何不了他人,。隻聽他又道:“不過你也可以和我一起找師父,學些武功,不至於被人欺辱了!”葉幽舞聽後心中很是高興,卻見她搖頭道:“不可!燁舞者不能學武的,難道你有所不知?”之見雙別夜大拍其頭,驚道:“呀!忘了!的確有這個邪門的規定,卻不知為何?”葉幽舞奇道:“連你也不知?那我就更不知了!原本還想問你的!”雙別夜哼道:“不就是個法規嗎!我可不能眼見域眾被欺而不顧!你我不說罷了!爹也不會知道的,不然我事後跟他求情就是了!”
葉幽舞遲疑道:“真的不會被發現嗎?聖者武功這般高。。。。。。”“絕對不會!我向你發誓!如果我雙別夜將此事告知聖者,我就是小。。。。。。”雙別夜正想說“狗”字之時,卻被葉幽舞打斷:“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毒誓就不必了!畢竟你是聖子,夜舞域的尊嚴啊!”二人相視而笑。
葉幽舞環視一周,見左首牆角掛一具古琴,似與此處格格不入,很是疑惑,向漁翁問道:“老伯也愛彈琴?”漁翁聽後,卻停下手中之活,將手洗淨,起身拿起那古琴將之一劈兩半,原來此琴存放已久,琴中盡被白蟻所蛀。雙別夜與葉幽舞一臉茫然,葉幽舞心道:“難道是被我的話激怒了?這般容易發火。。。。。。是了,定是他長時間一人居住,不喜他人打擾清幽。”想罷,葉幽舞便不再多言。而雙別夜卻無細想,對那漁翁道:“好好一具琴,壞了多可惜,讓我來修一修罷。”還未上前,隻見漁翁雙眼瞪著他。雙別夜被其瞪視地一臉無措,雙腳定在當地,再也挪不開了。幸而葉幽舞將之拉下,坐回床邊。見雙別夜坐回,漁翁將那琴的兩半向旁一扔,把鬥笠拉得更低,繼續清理起來。
三人無言,屋內從回寂靜。
整理完畢,漁翁徑自出門。
雙別夜這才開口,道:“這老翁甚是古怪,我不過說了幾句,需得這般凶惡!”葉幽舞安慰道:“興許他一人居住慣了,不喜他人打擾,我們權且忍一忍吧!”她頓了頓,又道:“這琴毀了也真是可惜,他似乎不願我們幫他修理,那就再買個罷,送與他算是借宿之恩。”雙別夜點頭道好,卻起疑道:“萬一他不願收。。。。。。再把我倆瞪一頓。。。。。。”“且不去想這麼多,他也應該知道我們的心意。。。。。。”葉幽舞道。雙別夜又問道:“那上哪去買琴?”葉幽舞道:“過來那鎮上或許有賣。。。。。。就怕那胡海再來生事。”雙別夜道:“我去那鎮上買個來,諒那胡海早已遠去。”葉幽舞點頭,卻問道:“你身邊帶了多少銀兩?可夠再買個竹笛?”雙別夜一摸口袋,道:“隻夠一具琴。。。。。。你要竹笛幹什麼?”葉幽舞神秘一笑,卻是不答。雙別夜見她不願說,也不多問,就此出門。隨著雙別夜,葉幽舞也啟門而出,遙見漁翁又坐在河畔釣魚,依然一動不動地坐著,葉幽舞靠近他,小心問道:“老伯。。。。。。有斧子沒?”靜立半晌,那漁翁從身上抽出一魚刀,向地上一扔,葉幽舞輕道聲謝,便即奔去,漁翁斜視了她一眼,見她離去,又專心釣起魚來。
葉幽舞來到屋後,見不遠處的那片竹林,當下小跑過去,隻見此間竹子根根挺拔,皆是上等佳品,顯是人為所種。葉幽舞遙望四處無人,隻道主人不在此處,卻忽視了一人,她找到一塊較為平坦的泥地,用魚刀在此刻了幾字,算是與主人向謝。
在竹林中尋找,葉幽舞選了一根細幹矮小的竹子,直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坎坎將其砍倒。但不出一時,便做出一根竹笛來,葉幽舞卻為找簧片而發愁,摸索中,竟在衣袋裏找出一個簧片來,正自出奇,忽然想到:“原來是魔笛師父教我製笛之時予了我一個,卻不曾想到此刻已然派上用場!”想罷,葉幽舞臉現笑容,利落地裝上簧片,便製成一根簡易竹笛。
走出竹林,正巧遇見雙別夜買來一具古琴,葉幽舞將那竹笛交與雙別夜,卻見雙別夜奇道:“這是你做的?”葉幽舞隻是點頭,卻已然未答。她盤膝而坐,將古琴放於兩膝之上,隻見她輕撫琴弦,彈起纖琴舞編寫的《竹影》一曲。雙別夜見狀也不示弱,吹起與此相輔相成的笛曲。
琴聲飄渺,笛聲悠悠,隻聽得漁翁就此陶醉,連魚兒上鉤也不知。一曲畢,漁翁雙眼一亮,卻沉聲道:“哼!不錯呀!你們倆小鬼怎知我好這口?”葉幽舞一愣,隨即領會,道:“老伯如有意,我倆可以天天為你奏樂,也算是一報借宿之恩罷!”漁翁聞之心中一喜,但依然沉聲道:“小丫頭就是嘴甜!可你怎就不想我會將你二人殺害?”雙別夜聞言一怒,道:“你與我二人無怨無仇,為何要殺我二人!”與我哼道:“無仇?哼!小丫頭將我辛苦栽種的竹子給毀了,豈為無仇?”雙別夜瞧著手中的竹笛,向葉幽舞道:“這笛子。。。。。。”“啊!我怎沒想到是老伯種的!”葉幽舞恍然大悟,道:“我隻當是他人所種。”隨後又向與我道:“老伯息怒,你若真有心殺我二人便隻殺我好了,這事與他無關!”雙別夜急聲道:“這怎麼行。。。。。。”話說一半,卻被葉幽舞打斷,隻聽她道:“你是聖子!何況此事本就與你無關,何必推己!”
與我雖隔他二人甚遠,卻也將二人所言盡聽入耳,心道:“小丫頭一人做事一人當,可比那絕塵夜的兒子強上百倍!”原來當二人在屋中所說聖子一事時他便以了然,但他如何知江湖之事,實所難料。與我漁翁道:“小丫頭一人做事一人當,正合我老翁脾胃!何況我老翁這一大把年紀了,又能那你倆小鬼怎樣?那竹子砍便砍了罷,不必自責!”聽得此話,葉幽舞與雙別夜立時輕鬆許多。葉幽舞忙奔上前行禮,道:“老伯寬容大量,葉幽舞在此向你賠不是!”漁翁見她行禮,道:“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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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險惡,人心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