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托馬斯，你說的天使魚在哪裏？”江傲言好奇的問道。
    “哈哈，喏。那些就是。”托馬斯微微笑了笑，指了指在飯店前龐大的落地窗前。一個透明的大魚缸高度足足和江傲言一樣。裏麵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色彩，但是在水中漫步的魚兒，卻美得讓江傲言無法移開視線，繽紛的色彩宛如點點鏽，閃耀在揚鰭的末端，鮮活的讓人感動。
    “這是意大利特有的魚種，叫天使魚。是神仙魚(angelfish)類數種常見水族箱魚的通稱。當然，天使魚是麗魚的一種，可說是熱帶魚的代表魚類。它的背鰭和腹鰭很長，極像天使展開的翅膀。原產地為南美的亞馬遜河，現在在其它地方已很容易看到，但在原產地反而不容易看到了。所以能移育到這種熱帶，還是相當不容易的。”托馬斯細細的為江傲言解釋道，流暢的中文如同將演過無數次一樣，說完看了一眼嚴佑玄，收到嚴佑玄滿意的神情，也咧開嘴笑了。
    江傲言點了點頭，將視線放回天使魚身上。魚兒並不大，身形也不似海弧型。圓滾滾的模樣，很是可愛。從背鰭拉出的細長的尾，悠揚的像個神仙。晃動著身子，忽視掉江傲言的目光，用身子擁抱微微冰涼的水。隔著玻璃，江傲言伸出手指輕輕的觸碰，在有天使魚的地方打著圈圈。漸漸，天使魚像是受到了蠱惑，朝著江傲言手指影的方向遊來，有一下沒一下的用微尖的腦袋，撞擊著玻璃。隨著江傲言的手指移動，也隨著遊動。江傲言看到如此有靈xing的天使魚，不禁欣喜。
    “傲言，先吃飯吧。等下再逗它們。”嚴佑玄走過去，拉著江傲言纖細的手，說道。
    “嗯。”雖然戀戀不舍，但是江傲言還是回到座位上。
    是一頓格外美味的晚餐，即便是沒有吃過的西方食物，江傲言心裏卻還是有說不出的高興。看著對麵俊美的不可方物的人，眼裏隻有自己，深邃的眼瞳中除了柔情，並無其他，江傲言的臉不禁泛紅。真的，真的，很幸福。也許在別人看來，兩個男生之間的愛情，是不可思議、是肮髒、是可恥的。可是，他們不是身在其中的人，又怎麼能理解呢。他們隻是坦坦蕩蕩的愛上了一個與自己xing別相同的人。殊不知，這種愛遠比男女之愛，更加的刻骨銘心，更容易使人與之瘋狂。而江傲言現在唯一感覺到的是，溫暖的幸福和柔柔的甜蜜，一種任誰都不忍打破的氛圍。江傲言微微一笑，低頭吃了一口沙拉，隨即嚴佑玄揚起溫柔的笑容，伸出修長的手，輕輕的刮了刮江傲言的嘴角，讓江傲言馬上意識到沾到了東西。立刻也伸出手，擦了擦嘴角，卻觸碰到嚴佑玄指尖離開後的餘熱，下意識的收回手。嚴佑玄對於江傲言動作，並無多言，隻是寵溺的一笑，拿起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
    “傲言，等下和我去一個地方吧。”嚴佑玄遞過紙巾，說道。
    “去哪裏？”江傲言不解，問道。
    “嗬嗬，等下你就知道。”嚴佑玄神秘的一笑，說道。
    “你這家夥，又在打什麼注意。”江傲言有點無奈，卻掩蓋不住明眸中的期待。
    回握嚴佑玄溫暖寬大的手，江傲言提了提脖子的圍巾，問道：“嚴佑玄，到了沒。”
    “快了，別急。”說著，脫/下外套蓋在江傲言的肩上，手指輕輕的刮了刮，江傲言微微泛紅的鼻子。轉過身，爽朗的笑出聲，拉著江傲言來到一家複古的店前，對於熱鬧充滿人聲的大道來說，相當偏僻。江傲言抬頭看了看，因為夜晚的關係，看不出大概的樣子，隻覺得一陣冷風吹過，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快點進去，怪冷的。”江傲言催促道。
    “好。”嚴佑玄應道，抬手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
    迎麵撲來的是一陣古典韻味的檀香，清香又有種說不出的濃鬱。雅致的古代擺設，空無一人的龐大格局，讓江傲言有點興奮。看著江傲言如此的興奮，嚴佑玄也微微一笑，出聲道：“雪。”
    “少爺。”飛快的從屏風後麵出來了一個女子，單膝跪下，冰冷的說道。
    “好，起來。”嚴佑玄對於江傲言的滿臉疑問，了然的說道：“這是池雪。這間店，是她在管理的。”江傲言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嚴佑玄，“嚴佑玄，這個女生，是你的手下？”
    “嗯。”嚴佑玄悠然的喝著早就泡好的茶，回道。
    “天，你這家夥。還有多少東西沒告訴我。”江傲言皺起眉頭，不滿道。
    “嗬嗬，以後一定告訴你。”嚴佑玄揚了揚眉頭，說。江傲言聽到也不再說什麼，轉過頭發現那個叫池雪的女子，已經站了起來。江傲言頓時呆住了，下巴都快貼在地上。沒想到，這個叫池雪的居然是個大/美/人呢。烏黑而光澤的短發，乖乖的附在嬌小的臉上，雪白的皮膚上鑲著兩個如同寶石般閃耀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紅潤的嘴巴，氣質泠然。一身烏黑的貼身製服，更顯出她姣好的身形，玲瓏剔透。冰冷的氣質毫不掩蓋她的聰慧，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站在一旁。“冰/美/人”不由得江傲言的腦子冒出這一個詞，對於江傲言的眼睛一直注視在池雪身上，嚴佑玄有點不滿，出聲：“雪，拿來吧。”
    “是。”池雪應聲，沒有多餘的話語，恭敬的退下。
    “看上她了？”嚴佑玄壓抑著不滿，說道。
    “什麼？她？”江傲言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大笑起來“哈哈哈。看/美/人之心誰沒有，吃什麼飛醋。”看到嚴佑玄似乎對這個解釋不滿意，江傲言露出戲謔的笑容，“嚴佑玄。哈哈，我都有了你這麼個大/美/人，怎麼還會喜歡別人呢。”
    “哼，那還差不多。”嚴佑玄聽著揚起嘴角，露出傾國傾城的笑容。
    “嘿嘿，禍水。”江傲言吞了吞口水，掐著嚴佑玄的臉說道。
    嚴佑玄輕輕拉下江傲言的手，伸手捏著江傲言的下巴，吻了上去。江傲言也沒有掙紮，回應著。直到覺得有人站在他們旁邊，江傲言才推開嚴佑玄，紅著臉看向池雪，仍是一臉冰冷，沒有一絲變化。嚴佑玄對於池雪的表現，甚為稱讚。
    “少爺。”池雪恭敬的雙手遞過盒子，是一個雕琢著複雜花紋的木盒。因為體積不大，江傲言無法想象裏麵裝了什麼。
    “傲言。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嚴佑玄磁xing的聲音在江傲言的耳畔悠揚。
    “嗯。”江傲言有些顫抖的打開木盒，接著頓時語塞。
    檀香纏繞在古屋中，熏香繚繞。江傲言就這樣看著木盒，眼眶開始濕潤。
    眼淚滑過臉頰，迅速的掉落在木盒裏的絲絨中。在木盒裏，是一對男xing專屬佩戴的銀戒。兩枚戒指，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磨砂過的表麵，順滑精致。沒有過多的圖案，在戒身上刻著一朵妖治的薔薇，銀光泛濫，妖/美/動/人。在戒指靠內出又一個小小的缺口，嚴佑玄輕笑拿起戒指，沿著缺口一按，兩枚戒指頓時合為一體。一朵單調的薔薇，生變為兩朵纏繞在一起，更加唯美。
    “傲言，如果你不介意。那麼永生永世。我也要和你糾纏在一起。”嚴佑玄輕輕抱過江傲言，拭去眼淚，柔聲道。江傲言哭得泣不成聲，隻是附在嚴佑玄的肩上。嚴佑玄學著江傲言給他順氣，輕拍江傲言的後背，安慰。
    許久，江傲言才從淚海中脫離，剛一抬頭，一陣鈴聲從嚴佑玄的口袋傳來。
    “傲言。我出去接下電話。”嚴佑玄迅速的掃過手機，柔聲說道。
    “嗯。”江傲言擦了擦眼淚，說。
    推開木門，嚴佑玄拿出手機，說道：“喂，伯母？”對於江母打電話給他們，嚴佑玄很是奇怪。他們不是在法國麼，怎麼突然打電話。
    “佑玄啊，你們等下別出去了。是這樣的。明天是小言外婆生日，看我們夫妻兩個的記xing，所以大概2個小時就要到了。佑玄，你於聽麼？”江母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
    “有啊。我會和傲言說的。別擔心。”嚴佑玄拉回思緒，回應道。
    “嗯，那就好。等下見。”江母滿意的說著。
    嚴佑玄臉上掛上了憂傷，喃喃道：“果然，還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