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當我還是席陽 第十二章 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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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茲的心思完全進不到書裏去。想起那天席陽那副痛苦的模樣拉茲更加擔心。算了——砰的一聲合上書——晚上去看看。
站在高大的門前,拉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今天,太靜了一些。
抬手敲了敲門,半天沒有動靜。拉茲心裏閃過一絲怪異,不禁擔心起來,顧不得吵到鄰裏,扯開嗓子叫起來:“艾肯伯伯,我是拉茲·維爾,席陽在嗎?開開門好嗎?”。
“有人在嗎?!”
等不到回應的拉茲伸手試著推了推門,居然沒有上鎖!吱呀一聲,咧開了一條縫。踟躇了一下,側身而入。
屋內沒有一絲亮光,彌漫著淡淡的朽木潮濕的味道。這種冷清的感覺讓拉茲皺起了眉頭——艾肯伯爵的居所應該不是這樣破敗的才是啊……為什麼,一個仆人也沒有,為什麼不點燈,為什麼……“陽,你在哪裏?”
“席陽?席木木?!”拉茲在指尖聚起一團指甲蓋大小的火焰,照亮了四周,暗暗吃驚。可以看得出家具擺放的位置沒有多大變化,茶幾上還反扣著一本書,但是整個大廳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像是久未居住的樣子。
拉茲在下層尋了一圈,一無所獲,隻是疑慮越來越深。抬腳邁上台階,慢慢走上去,在拐角處撞到什麼軟軟的東西,將火光湊近一看,竟是席陽!!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台階上,靠著立柱,雙眼沒有焦距,不知在望著哪裏。月光從天頂傾瀉而下,灑落一身。
拉茲抓著席陽的手臂作勢要將他拉起:“席木木,大半夜的坐在這裏嚇人啊?!你家裏人呢?”
席陽並未回答,隻是淡淡轉過迷惘的眼眸,掃了一眼,又回歸一潭死水,臉色一如白天,蒼白的嚇人。
剛剛被拉著站起,這下又軟軟地跌了回去,嚇得拉茲趕忙扶住。砰的一聲,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拉茲側過臉一看,鬱悶的發現果然是《神典》。顧不上許多,拉茲架著仿佛隻剩一具空殼的席陽移到房間。
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人,那麼脆弱纖細的樣子,拉茲皺緊了眉頭。
別人也許會不知道,但經曆多次的拉茲很清楚,這是魔法脫力的表現,甚至消耗的是生命魔法!可是,席陽……不是沒有魔力了的嗎?還是——拉茲不敢想另一種可能的原因——席陽一直用所有的魔力在維持著某樣魔法陣,所以才顯示出沒有魔力的樣子!
是什麼人讓席陽拚盡全力,又是什麼樣的魔法陣會讓席陽這樣的人虛脫!拉茲相信,若是沒有耗盡魔力,席陽的力量一定可觀。
拉茲看著那個什麼都不說的人,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忽的轉身離開了內室。
席陽感覺仿佛做了一個悠長的夢,至於內容是什麼竟記不起分毫。輕呼一聲,用手臂支起身體,一陣柔軟的觸感,是床上的被褥——床上?!席陽一驚,為什麼,記憶中不是應該在樓梯角嗎?
記得強撐著回到家內,疲倦就排山倒海般襲來,踉蹌地上了幾步樓梯就跌坐在那裏了。看來,這幾日太過消耗體力,加上思緒的波動,對魔力的維持影響太深了。搖了搖頭,揮去腦海中出現的身影,閉目內視,探查到體內還有一小股不易察覺的微弱的魔法流動,席陽有些許欣喜。幸好是在晚上,大家應該不會發現那件事。如此一來,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想到這裏,席陽坐起,調集剛剛回複了一小點的魔法試圖開始修補魔法陣。但是……竟然沒有成功?!
這是怎麼回事?!席陽摸向身側。沒有!居然沒有了,他的《神典》!
如果沒有《神典》,父親、母親、大哥、二姐,還有管家伯伯……他們會……不,不,冷靜下來。席陽壓抑著恐慌拚命回想,可能是掉在樓梯口了。對,一定是這樣!要趕緊拿回來。
席陽掙紮著起身,扶著牆走向屋門,而房門在同一時刻打開了,露出一張鐵青的臉。席陽睜大了眼。他怎麼會在這裏?!那那個秘密,豈不是已經有人知道了?!“拉……”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還未出口的名字被毫無波瀾但暗含著怒氣的問話打斷,生生讓席陽打了個寒戰。目光移到那人手中拿著的物體時,席陽周身一震——他的《神典》!
咬了咬牙:“是。請你把它給我。”
“給你?給你幹什麼?”拉茲上前把席陽丟回柔軟的床鋪,語氣卻一點也不柔軟:“給你去燃燒生命嗎?!”
啪地一聲,《神典》也被甩到席陽身旁,攤開的紙張靜止在一頁書上。席陽瞥見,臉色一白。“你知道了?”
“我是知道了!”拉茲激動地捉住席陽的衣領,“你連我也要瞞?!!!”
席陽盯著拉茲良久,最終笑了笑:“不存在什麼瞞不瞞的,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拉茲不答,隻是袖中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轉而拾起攤開的《神典》,順著書頁一字一句地讀下去:“幻影之咒,是極其強大的幻術,能夠依人所願製造幻境,甚至改變記憶。施咒人必須不間斷的灌注魔力維持魔法陣的運行,施咒對象越多,力量越強,所需魔力越大。此外,改變而作為等價交換的條件,施咒人也會被剝奪最寶貴的東西。這是——禁術之咒!”
拉茲笑了開來,其中的悲傷讓席陽不由得皺眉:“好一個禁咒!怪不得你忘了我,怪不得你沒了魔法,怪不得你整天抱著《神典》不放!這個魔法陣根本就是在這本《神典》上!”
席陽的表情凝固了,呆呆地聽拉茲自顧自得講了下去。
“為什麼這麼大的宅子這麼冷清?為什麼那麼多人突然不見了?為什麼你要這麼拚命地維持那個咒術?你用它改變了誰的記憶呢?你用它製造了什麼幻影呢?不要告訴我,你本身就是一個幻影!”拉茲緊緊抱住呆住的席陽,深怕這個人就那麼消失了,“別離開,好嗎?別離開我……哪怕你隻是一個幻影。”聲音逐漸哽咽,仿佛野獸的悲鳴。
月光散落在兩人身上,猶如兩尊連在一起的雕像,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久。
……
“那次瘟疫……”不知過了多久,席陽的聲音響起,砸在空曠房間的牆壁上,令拉茲心裏一痛。終於,還是要說出來了嗎?
“那次瘟疫,每戶人家都死了十之五六……人盡皆知,唯一幸存的隻有艾肯伯爵家,除了那個最小的孩子,沒有人染上重病。那場瘟疫讓那個原本很出色的小孩失去了魔力,變得弱小平庸。他是艾肯家族中唯一的受害者。人們所知道的,就是如此。可是誰又知道,那隻是幻影呢?真正的曆史是——那個瘟疫,要了艾肯家族全族人的性命!除了那個最小的孩子,也就是……我……”
【天月】呼,總算補完了。親們,給點回音吧~~~天月好像在對空氣講故事咧……(對手指)雖然天月知道自己故事講的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