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當我還是席陽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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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魔法世界中,存在兩個國家--天空之城與夜之國。他們的國民信仰的是同一個神,崇拜的卻非同一個神之子。天空之城是晝之子,夜之國則是夜之子。繼承並擁有他們的力量的人便治理國家,統率國民。他們分別被稱作天翼、影翼。奇怪的是,在曆史記載中,天翼、影翼似乎從未一同出現在這個大地上,所以這個世界兩國總是一者強盛,另一者較弱。
夏末的傍晚,界水中央,一艘沉桂木打造的小船逆流而上,探尋著。
船首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一身旅行者的打扮,肩上、脖子上掛著大大小小的野營考察用具,手裏拿著一幅地圖。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似乎沒有起多大作用,男子整個腦袋都埋在了地圖裏。如果這個人出現在天空之城,肯定會被人認出來——探險家艾肯伯爵。
這是由發源自夜之國的生河與始於天空之城的冥河這兩大水係交流彙聚而成的河流,蜿蜒著,劃分了兩國的界限,因而被稱為‘界水’。兩國關係一直比較緊張,為了保持平衡,界水這八百米寬的水域成了三不管地帶。
“奇怪了,照理說,應該到了啊。傳說中漂浮的界島……再走下去可是要到夜之國了……”艾肯皺緊了眉頭,喃喃自語。這次探險他可是籌劃了兩年了,怎麼能因為要到夜之國而放棄?!可是那個神出鬼沒,隻在傳世神典上出現的移動島嶼到底跑哪去了?
四周寂靜的除了河水拍擊船舷外沒有一絲聲響。浮動在水麵的霧氣好似響應男子的迷惑一般,愈發濃厚起來,漸漸,把一切吞噬——
從新世元年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千多年了。確切地說,是兩千零二十五年。聖戰後,天空之城和影之國以界石為界劃疆而治,天空之城更是生生拔高了地麵,沿著界石形成了一道萬丈高崖,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天空之城。從此,兩國人民很少來往,有能力穿梭國界的,不是高手,就是實力高強的商團。雖然聖戰已經逐漸成為上一代的曆史了,但是人們還沒有完全從十四年前開始,持續了九年的聖戰裏走出來。
那個聖戰……
世界上五分之一的人都死了。天空之城和夜之國,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船底觸地的震顫使艾肯也渾身一震。界島啊界島,總算到了。包圍著界島的濃霧是引人發慌的工具,若是心緒不穩,一旦在其中迷失方向,鐵定是與界島無緣了。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尋方向,任意東西,迷霧是假的,水流則是真的。艾肯深知這一點。
雙腳踏上界島的那一刻,濃霧瞬間消散,現出一片燦爛夕陽。生、冥兩條河流衝刷著島嶼兩岸,閃著粼粼波光。
界島並不大,在一端就能望見對麵的水岸。艾肯激動地四處打量,撥開擋在麵前的枝蔓雜草,走遍了各個角落。在另一端的岸邊,讓艾肯驚奇的是,居然也飄浮著一條小船!不同於艾肯結實的沉桂木,小船是由蘆葦編織而成的,裏麵裝滿了純白的花朵。
艾肯著實一驚,這島上並沒有其他人,那這船究竟是誰的呢?還是,順流飄過來的?那就是說,這是從夜之國飄來的,畢竟若是從天空之城飄來,路上肯定要經過因地表抬高而形成的萬丈瀑布,這一船花必定不會完好無損。
艾肯彎下身拾起一朵花細細觀察。月桂,夜之國的月桂!從那麼遠的地方飄來,居然還花期不敗!
這條船的主人是誰?還是祭獻的禮船?很有可能。夜之國有把亡故之人放入生河以求生生不息的習俗。可是這條船所承載的亡者走跑到哪裏去了呢?艾肯可不會笨到以為那個人變成滿船月桂了……
手指探入花朵間,滿滿的涼意與暗香。驀地觸及一個微硬粗糙的物體,小心翼翼撥去該在表麵的花朵,一個光華流轉的絲繭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