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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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現在的一子每天的任務就是跟乾釴講他們的曾經,講乾釴忘掉的一切,可每次乾釴都是一臉的抱歉,一子隻能一遍一遍地重複,就像一個人自己回味著失去的愛情。可笑的是,他們的愛情不是還在嗎?又為什麼要他一個人來回味?
乾釴,你已經全忘了嗎?秋子,我沒回聖界前一晚見的那個女孩啊!已經不記得了嗎?那你還記得什麼?還是說,你還有多少時間是我的,你還能記得我多久?到時候,我還能怎麼相信你?乾釴,你告訴我啊!我是你愛的一子,那你為什麼連我們相愛的過程都忘了?我不怪你的,我隻希望你能熬過這一關,就算是為了我,你能再努力一些嗎?
無央現在就直接住到了乾釴的家,為的隻是在乾釴無意識傷了一子後能快點給一子醫治。在沒事的時候,無央經常看的場麵就是一子在乾釴的懷裏一臉幸福地跟乾釴說著他們的曾經,而大多數乾釴都是皺著眉的,一子也不氣餒,隻要乾釴知道就好。
這年的下半年過的很慢,乾釴家的人看到的最多的畫麵就是乾釴跟一子一起手牽手走在乾釴家裏遊山玩水,一子的一臉幸福與乾釴越來越陌生的表情。所有人都覺得時間過的很慢很慢,慢到讓人想把它抓來吃掉,好讓它過的快一點。
已經半年了,乾釴,聖界的冬天真的很美很美,雪真的是純白的,沒有一點雜質,你說的是真的,可是,為什麼你看我的眼神是那麼陌生?你忘了你以前是怎麼看我的嗎?沒關係,我告訴你,你給我機會,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別走,好嗎?一子流著淚看著那個被傲野強製坐在他身邊卻一臉冷漠的乾釴,心真的很痛,乾釴,我寧願不看你,也不願看這樣對我一臉不厭煩你的,已經,連我都忘了嗎?連你的一子都忘了嗎?
無央守著越來越憔悴的一子,這半年一子受的傷是他一輩子都沒受過的,開始乾釴還會抱著一子心痛的道歉,那時無央知道乾釴還沒忘掉一子,他開始對他們有信心,開始覺得他們是有機會通過的。可是,現在他隻能跟言諾輪流看著一子,陪著一子,在乾釴麵前說著他跟一子的曾經,最後換來的隻是乾釴把他們趕回愛人的身邊,已經,沒機會了。
“一子,放棄吧,他已經完全忘了你了。”言諾讓一子靠在自己身上,他不想說出來的,開始他也跟無央一樣,那麼相信乾釴,可是現在也不能全怪乾釴,能撐那麼久已經很好了,隻能讓他們和平分開。這個劫,真的過不了。
“放棄嗎?”一子閉上眼。原先圓潤的瓜子臉已經瘦的沒多少肉了,這些日子沒日沒夜地想讓乾釴記著自己。可是。。。。。
乾釴,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在烈焰池底呢!因為我是你命定的人,所以有你的保護我才能通過烈焰池的,那時見到你第一眼我就認定你了,你那時笑的好溫柔,而且隻是針對我一個人的哦!
乾釴,我們剛到人間的時候住的房子你還記得嗎?真的好小好小,可是你卻為了我不用仙力,靠自己的能力讓我過好生活呢!
乾釴,你知不知道張阿姨?我們離開那裏的前幾天你還說要替我好好整整她的,可是到現在你都沒有跟我說過最後你到底怎麼她了,你現在告訴我好嗎?
乾釴,我們買房後的第一個下雪天記得嗎?那時我臉紅不是因為跑了的原因,是我看到你看我的眼神,好溫柔,好像全世界你的眼裏就隻有我一樣,就這樣,我臉紅了,很沒出息是不是,連你看我一眼我都會臉紅,你不要笑哦!
乾釴,我從你見到你妹妹開始就一直被一個噩夢纏繞,後來告訴你了你讓我相信你,我同意了,所以我到現在還是一直相信你的,知道嗎?
乾釴,還記得我告訴你我做噩夢你的那天嗎?現在想想都有點不可思議呢,你說是不是,我沒那麼神,我預感不到以後發生的事的,那天我說我的預感很靈都是騙人的,乾釴你千萬別當真知道嗎?
乾釴,我們來聖界的前一天是中秋節,那天我給你介紹了秋子,就是那個我跟言諾他們很重視的女孩子,你還跟我說她現在是半個聖界的人啊!忘了嗎?
乾釴,記得我們成親的那晚嗎?你說我很美,其實我想說你很帥的,可是不好意思,現在說不遲吧?
乾釴,乾釴,乾釴,乾釴。。。。。。。一直一直在你身邊說著我們的事,說到我自己都忍不住要哭了,可是換來的是你越來越冷淡的表情,越來越疏離的動作,你叫我相信你的,我一直都有遵守啊!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們再試試好不好?乾釴。
一子在言諾的懷裏靜靜地看著隨意靠在沙發上神遊的乾釴,卻換不來乾釴的一個溫柔的眼神,哪怕隻是一眼。我不相信你已經真的忘了我,我不信,乾釴,你肯定還記得我的是不是?隻是一時忘了,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的,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我不甘心。”一子說出輕飄飄的一句話,眼淚卻決了堤,太多的委屈沒處發泄,太多的心傷沒處撫平,可真正能撫平這些的人卻變得對自己一點都不在意,難道我們就真的這樣各分東西嗎?
“不甘心又怎麼樣,他是真的忘了你的啊!一子,別傻了。”無央壓低聲音,他們現在的話都是在乾釴聽不到的範圍內,其實就算他們真的大聲說乾釴恐怕也不會理睬,今非昔比。
“再給我半年。”乾釴,你用半年忘了我,那我就要用半年的時間讓你記起我,如果失敗了,那我再也比來糾纏你。
一大早乾釴在自己的院子裏練功,聖界融合了所有的優秀元素,可以說它很發達很高科技,也可以說它其實還處在江湖時代,就是這麼古新結合,卻顯示出了它的強悍。
一子脫著疲憊的身體站在走廊上看著乾釴,靠在柱子上一子笑的很淒美,如果乾釴沒有忘記自己,他肯定舍不得讓自己生病,舍不得讓自己帶著病站著,不會把自己丟在一邊不管,不會有心情做自己的事,物是人非,乾釴,我們還有多少未來?
“乾釴,我能跟你說些話嗎?說完了,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一子叫住乾釴,想接近乾釴,可為了身體著想,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安全,他跟乾釴什麼時候也要保持距離了?這是從前想都想不到的事啊,乾釴,你到底是帶給我幸福多些還是帶給我傷心多些?這,又能怪你嗎?你也是不得已的啊。
乾釴沒說話,站在一子對麵等著一子說出下麵的話。你是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以為跟我是命定的就可以仗著這個就可以博得我的青睞嗎?我蕭乾釴是會隨便給人好臉色的嗎?以為在傲野他們麵前裝可憐就可以讓我對你好些嗎?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有一對很相愛的人去買戒指,其中一個男的說要在自己的戒指上刻上對方的名字,然後他們就真的買了那對戒指,其中一個在你手上,另一個在一子手上,你可以看一下你的戒指上是不是刻著‘一子’兩個字。”
乾釴沒有把戒指拿下來,他隻是陰沉地看著一子,那時輕蔑,是看最厭惡的人的眼神。等著一子繼續說。
乾釴,你這麼討厭我嗎?我以為你愛我,就算忘了我也會對我還有感覺,原來兩個人之間的愛情隻是靠記憶在維持的,感覺這種東西不存在的嗎?我,有那麼令你討厭嗎?
一子虛弱地靠在柱子上,不時的有幾片雪花飄到他的身上,有種他會跟雪一起凍住結冰的感覺,而他最希望得到的關懷卻吝嗇地不給他,甚至還討厭他。不冷,隻是整個人的溫度慢慢的變得跟雪花一樣。
“是不是真的你看一下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一子’兩個字,我從此再也不在你的麵前出現。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這是個擺脫掉我的好機會不是嗎?”不要看,乾釴求你不要看,我隻是氣話,不要讓我知道你已經討厭我到這種程度。一子的嘴都在發顫,全身抖地不像話,看著乾釴把戒指拿出一點,他的心就停跳一下。
乾釴,你真的就那麼討厭我?你隻是忘記了我,難道連對我的感情也隨著記憶溜走了嗎?讓你變的那麼討厭我?
“是又怎麼樣?”乾釴玩味地看著手裏的戒指,讓人擔心他下一秒就會把戒指扔掉一樣,一子的手緊緊的抓著柱子,把自己的情緒都發泄到柱子上,手指已經出血了吧,可是又有什麼呢,已經沒人會關心了不是嗎?
“你有一個最愛的人,永遠都愛著的人,他叫一子。”
“你以為隨便拿個戒指刻上個名字就能說明什麼嗎?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希望我回來後你別在我家出現,永遠。”一子來不及說什麼就看到乾釴轉身往院子外麵走,一子想追,卻沒有一點力氣,頹然的跌倒在地上。
“乾釴,你說過要我相信你的,你說過不會讓我的夢成真的,你騙人!”一子對著乾釴的背大聲地哭喊著,一切都按著他的夢進行著,這個院子,這個場景,這兩個人,一點都不差的全部情景重現。乾釴,我放棄了自己的保護層選擇相信你,你就是讓我看到這樣的結局嗎?
想把戒指扔掉卻怎麼都放不開手,後麵的人為什麼那麼傷心,想馬上跑回他的身邊緊緊地抱著他,為什麼轉不過身?別束縛我!那是我的愛人,我要回去保護他,我要回去的。憑什麼這麼鉗製著我?放開!
“不!乾釴!”一子撕心裂肺地叫著,泄憤的捶著自己,他不要自己的預感那麼靈,不要,隻要讓乾釴好好的。乾釴,是我的錯嗎?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愛著一個人而已啊!我做錯了嗎?
乾釴隻覺得嘴裏吐出了什麼東西,然後就聽到一個令他痛徹心扉的聲音,別傷心,傻瓜,我沒事的,傻瓜別哭,你做的很好很好,我隻到了,我有個很愛很愛的傻瓜老婆,他叫一子,我知道了,謝謝你。
炎跟無央聽到聲音趕到後就看到一子抱著滿口鮮血的乾釴,雪花紛紛地落在他們的身上,淒美地就像他們的愛情,乾釴的手上還緊緊的握著一樣東西,他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還好受傷的不是一子,一子已經經不起一點點的傷害了,乾釴的出手一次比一次狠,狠到連無央都覺得他把一子當仇人。
“怎麼回事?”無央想扶起一子卻怎麼也拉不開,“一子,放手,不然我救不了他。”
“救他,是我不好,我不該逼他想起我的,我。。。。。”一子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本來身體也還沒好,蕭家一下子又多了一個病號。無央認命地給兩個人治療,抱怨的話從沒出現在嘴邊,他明白兩個人的痛苦。
“怎麼回事?乾釴怎麼會吐血?”
“他自己的意識跟融合後的氣息起衝突。”其實乾釴不管戰勝了哪股力量都是注定失敗的,就算把兩股氣息融合在一起後,他還是逃不過忘掉一子的命運,這就是劫,永遠也過不了的劫。
這是什麼地方?一子,一子,為什麼?為什麼一子不理我?我的一子不是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在我身邊的嗎?為什麼要逃離我?一子,我不許你離開我!
“醒了?有不舒服的嗎?”乾釴醒後就一直在尋找,根本沒聽到無央在說什麼。那個人,就是那個人,不能離開我身邊,我不允許。
“他呢?”
“誰?”
“誰?”對,他是誰?為什麼不想他離開?明明那麼討厭他不是嗎?明明想把他趕走的,他是誰?乾釴的實現停留在手上握著的戒指上,好像聽他說過有個名字刻在戒指上。
“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我怎麼知道。”
“一子?”
“你說誰?再說一遍!”無央興奮地看著乾釴,難道劫數還沒完嗎?乾釴還記得一子。
“一子。”乾釴根本不知道一子是誰,剛才隻是在看戒指上的字,無意識的念出來的,沒想到無央會那麼激動,看來那個人是叫一子吧!好像傲野也提到過他的。
“混賬蕭乾釴!記得一子為什麼不說?還下狠心打一子,你知不知道一子被你打的隻剩半條命了!”
怎麼了?為什麼聽到無央說他隻剩半條命自己會心痛,他不就隻是個自己討厭的人嗎?還有別的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嗎?
“我去看他。”
一子一臉蒼白地躺在床上,這就是一子夢中的那間客房。言諾複雜的看著麵前冷漠的乾釴,他不知道該拿什麼心情去麵對乾釴。一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乾釴害的,他應該跟乾釴發火,應該找乾釴說理;可是,這是劫,不是乾釴的本意,他狠不下心去罵,乾釴已經很可憐了,忘了自己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