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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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一子很怪。”無央把言諾拉到角落裏,以他堪比福爾摩斯的洞察力分析著當前的情況。
“我覺得挺正常的,車禍之後的一子才有點不正常,什麼反應都沒有,不像個正常人。現在這樣才有點像樣啊!”
“難道一子是慢熱型?現在才發現車禍的後遺症?”
“誰知道?一子像個黑洞,你怎麼探索都是無底的。”這是言諾的無奈,他不隻一次想把一子看透,最後都是慘敗而歸,自信心早就被打擊的所剩無幾了,對言諾來說一子就像是個迷,很簡單的迷但就是沒人能解。
“唉,真不知道一子腦子裏想什麼?常常就一個人發呆,還能發一天,是不是生活太閑了?”
一子抬頭就見言諾和無央兩個愁眉苦臉,一副誰欠他們錢的樣子,還真把一子嚇了一跳。兩個活寶什麼時候也會煩惱了?還真是感謝那個罪魁禍首啊!一子咧著嘴很無良的笑翻了。
“你就笑吧你!笑不死你!”言諾看著罪魁禍首就在麵前又不能發威真是恨得牙癢癢!他在那邊浪費腦細胞,始作俑者居然還笑的那麼無良。屁不知者不罪,他現在就想海扁一子。
“到底是誰有那麼大能耐把你們倆整成這樣啊?”我到時候好好去謝謝他。當然後麵的話不敢說出來,他可不想引起公憤。
“哼!”無央很鬱悶,鬱悶到他想殺人,憑什麼就一個一子能把他跟言諾繞到這份上?越想越火大。
“我說得罪你們的又不是我,你們別向我發火啊!”
“就是你!”兩個人死死的瞪著一子,今天他們就把新仇舊恨全都報了,每次都是一子把他們繞的團團轉,學心理學了不起啊!他們也去學!
“我怎麼了?”一子眨巴著眼睛,他真不明白他又哪裏得罪了兩位大爺。他真的是很無辜的,天地可鑒。
“你從不跟我們說實話,老害我們瞎猜!”
“我哪有跟你們不說實話?”
“你跟乾釴怎麼回事?我老覺得你們有貓膩。”言諾也不廢話,他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這個,扯太多也沒什麼意思。
“我老覺得你有事瞞著我們,甚至連乾釴都瞞了!”
一子不知道該怎麼說,跟乾釴在一起越久自己的步子就越亂,越掩飾不了自己心虛,連無央跟言諾都看的出來,乾釴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是自己躲在龜殼裏不肯出來的。
“有些事我自己都不清楚,又怎麼跟你們解釋呢?”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整件事到底該怎麼做,他又怎麼去跟別人解釋呢?直接告訴他們自己的預感,聽他們幾句你想太多了,這是不是就把整件事給解決了?有那麼簡單嗎?
“什麼跟什麼啊,你痛快點直說好了!裝什麼神秘,讓大家都來猜你在想什麼!我們沒那麼閑。”言諾不耐煩的甩著手,他聽的莫名其妙。
“夠了!別逼我!既然沒那麼閑就別再想啊!”有一股無名的火充斥著一子,每個人都在逼他,逼他發瘋,以前是言諾的時候,別人說把你想的說出來,他信了,說出來之後人家把他當瘋子,可後來還不是真的有一個言諾一個傲野?現在他說出來的話他們還是會當他想多了,沒人會信,沒人會把這當回事,乾釴也不例外。他會是最不相信的人。
“誰逼你了?要不是關心你我們用得著浪費那麼多感情嗎?”無央指著一子就開罵,他什麼時候對一個人那麼上心過,結果還好心沒好報。
“真的關心我的話就不要讓乾釴帶我回聖界。”一子無力的靠在沙發上,這算是另一種解釋嗎?
“跟聖界什麼關係?”言諾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能理解一子了,這算是跳躍性思維嗎?欺負他沒文化還是怎麼的。“你他罵的給我說清楚!”
“我能說的隻有這個,乾釴已經跟我說過很多次要帶我回聖界了。”最近一次是在五一長假的時候吧,自從去年快過年的那晚在乾釴懷裏哭過後,乾釴就說要帶他睡聖界,總是被他一拖再拖,他不明白為什麼乾釴那麼急著帶他回聖界,他可以不要名分,不要見他家人,他隻要跟乾釴生活下去的。
“就為這個?搞什麼,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啊!怕什麼!”無央有種被耍的感覺,就這麼點小事一子有必要一副要死要活的苦瓜臉嘛!
一子沒心情跟他們解釋,他現在就像一團被貓玩亂的毛線,頭都找不到在哪。好像又要回到從前,其實他也有想過直接跟乾釴回聖界,看看自己的預感到底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可他沒勇氣,每當看到乾釴溫柔的眼神時他就不想跟乾釴回聖界。他承認,舍不得乾釴的溫柔,舍不得乾釴的懷抱,舍不得乾釴的味道,他,舍不得乾釴。怕失去。
跟無央和言諾吵過之後一子就去了學校,對於現在的一子,學校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他們的逼問,沒有乾釴的氣息,可以讓他靜靜地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六月的太陽已經火辣辣的了,路上的學生們都打著傘遮陽,一群群,一對對有說有笑。那麼多笑臉中又有哪個是沒煩惱的呢?人人都有本難念的經,人前那麼開心,又有誰知道他們沒有在黑暗裏哭泣過?
一子從早上坐到晚上,奇怪的是他什麼都沒想出來,腦子裏空空的,又過了一天,他還有幾天可以拖?嘴角泛起一絲自嘲,他好像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麼喜歡逃避,還是一直在當鴕鳥。
“老師?”一子回頭,是他給補習過的新生,剛學什麼都不懂,在圖書館碰到一子,就把發惱全都跟一子說了,一子也挺喜歡這個可愛的新生的,一有空就去教他。以至於一直叫他老師,怎麼改都改不過來。現在應該是大三了吧。
“平凡,都跟你說多少遍了,不用叫我老師。”這真的是個很平凡的孩子,長的很幹淨,整個人清清爽爽的。個子也很平凡,比一子矮了半個頭,跟無央差不多高,成績很平凡,不上不下,性格很平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小的夢想就是工作娶妻生子,最後養家糊口。這才是一子真正想過的生活,一子教他也是對自己遺憾的補償。
“老師,你有煩惱?”
“沒有啊,你準備去哪?”第一次一子沒有準時回家,沒有打電話給乾釴,沒有通知任何人。
“老師,我準備去找你的,現在想去酒吧,能陪我去嗎?”平凡真的很平凡,卻給人很舒服的感覺,安安穩穩的過著小市民的生活,沒有什麼雄心壯誌,想來他父母就是希望他平平安安才會給他起這個名字吧。
“好啊,正好我也想去。”
一子帶平凡去的是乾釴經常帶他去的那家酒吧,整體的設計風格簡單明了,乾釴知道一子不喜歡複雜就隻帶一子來過這家酒吧,當然設計簡單不是檔次問題,這裏的費用也很高,而且來的差不多都是同誌,這也算半個同誌酒吧。
“老師,你很有錢?”柔和的燈光打在平凡的臉上,一子忽然發現平凡其實不平凡,還帶著某種魅惑,那是言諾無央和他都沒有的氣質,難道他挖掘到了塊金子?現在才是他發光的時候?
“怎麼這麼說?”一子不知道這裏的費用,他去哪乾釴都會跟著,買單的也都是乾釴,家裏的財政大權是在乾釴手裏的,原因隻是因為一子懶得管。盡管這樣乾釴還是給了一子一張卡作為急用,他不在一子身邊的時候就可以用了。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這裏很貴。”
“嗬,別擔心,今天老師請客。”帶平凡坐在吧台上,一子隻點了飲料,這是被乾釴養成的習慣,他不會喝酒。平凡第一次自己點也不知道點什麼,就點了跟一子一樣的,害的調酒師把他們兩個當怪物,來酒吧不喝酒喝飲料?平凡來過這裏很多次,都是有人帶他來的,也是那個人幫他把喝的點好,隻是那個人也是他的煩惱源泉。
“老師,我。。。。。我覺得很奇怪。”平凡憋不住了,他知道老師不會自己問他,他隻好自己坦白從寬了。
“怎麼奇怪?”一子靜靜地等著下文,平凡他很了解,藏不住什麼秘密,至少在他麵前是這樣的。
“我喜歡上一個人。”平凡死死的盯著杯子,是喜歡,他真的喜歡那個人。
“那直接表白不是更好?如果你確定自己是認真的。”一子不覺得這件事很無聊,也不像隨隨便便表白就那麼簡單的。
“我是認真的!可。。。可他太優秀了!”平凡現在很激動,他花了一個月才認識自己的感情,可一旦看透了他卻很害怕,愛上同性,那是什麼概念,他不想也知道。就算自己喜歡也不代表那個人就喜歡啊,表白的話那人會不會把他當變態看?
“優秀?係花還是校花?你不像是那種看人外表的人啊。。。。”平凡最受不了的就是一子這樣平靜的眼神,仿佛已經看透了他可又不說靜靜地等著他自己招供。
“他很優秀但他。。。。。”
“等一下。”平凡話還沒說出口一子就去接電話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打來的。“我跟學弟在我們經常去的酒吧,晚飯不回來吃了,你自己在外麵吃吧。”
“別喝酒,早點回來,要不要結束了我去接你?”本來想說不用的,可一子還是點了點頭。
“嗯,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老師有事嗎?”
“沒事,繼續。”掛掉電話一子在想著等下去哪吃飯。他還不想回家找零食吃。
“他是很優秀,但他是男的。”平凡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直覺上他把一子當崇拜的對象,一子在他心中是特別的存在。
“嗯,你喜歡男人,然後他很優秀。就這些?”一子討厭拖拖拉拉,雖然他自己是拖拖拉拉的,但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別人這樣。
“剛開始是他先招惹我的,可是後來我就發現我離不開他了,怎麼辦?老師,他要是知道我喜歡他會不會看不起我?”
“你對他是習慣還是喜歡?”
“啊?”平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一個月來他是很不習慣沒有他的日子,總是在想著他,到最後是沒辦法控製的思念。
“恩,換句話,如果他在對你跟以前一樣的態度的同時還在跟別的人交往,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不敢想他要是跟別人在一起了我怎麼辦?就算他跟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好我還是不願意看到他身邊有別的人,老師,我該怎麼辦?”一子不說話,他想到了乾釴,想到如果自己能把自己占有欲那麼明顯的表現出來會怎麼樣?想都不想就拿出手機了。
“乾釴,晚上一起吃飯好了,你定餐廳,我等一下就跟那個學弟一起過來。”
“嗯,要去接你們嗎?”
“不了,你找個附近的吧,我們走過來。”
“好的,路上小心點。”
“平凡,我們等下去吃飯。”
“老師,我。。。。。”平凡是來找一子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吃飯的,他現在哪吃的下飯啊。
“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一子知道平凡喜歡那個人,可普通人能接受同性戀嗎?再說平凡說那個人很優秀,優秀的人都會想要往上走,會在意一個平凡嗎?他不想多說什麼,隻是不希望平凡受傷害,平凡應該還是那個平凡的。
“我,。。。。”
“先別說了,我們走吧。”一子說話總是慢慢的,幽幽的,聽的人總會不自覺地放鬆心情。平凡也沒多說什麼,安靜地在一旁。
結完帳一子就拉著平凡走,可那無意的一瞥,他就覺得平凡真是個妖孽,怎麼可以這麼魅人?
平凡正在做思想鬥爭,說就意味著有可能連他都會知道,雖然他知道一子不會說出去,但他還是怕,怕一子知道是那個人之後會笑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一子給平凡時間考慮,看平凡的樣子那個人還真是個人物?可他聽過平凡他們係的人物就沒幾個的,到底是哪個呢?反正那個人是可以排除的,就那樣的紈絝子弟會招惹平凡這樣平凡的人?不可能的事。
“來那麼早?”一子很自然的給了乾釴的個吻,這是包廂,他沒那麼顧忌。再說這也是做給那個一臉吃驚的人看的。乾釴對一子這樣的舉動隻會配合,他心裏高興啊。
“老師你?”平凡站在門口定住了,他沒想到一子會是同性戀,怎麼看怎麼不像啊!就算留著長頭發,相反他也覺得長頭發的一子很好看。
“同性戀沒什麼。”一子毫不客氣的就在乾釴身邊坐下,“還不進來想當服務生嗎?”一子在笑,很溫和的笑,平凡就那麼平靜了下來。
“啊?哦。”
“嗬,想吃什麼?”乾釴沒特別注意平凡,他的眼裏隻能容下一子,今天的一子很主動啊。
“你看著好了。”
平凡傻傻的看著一子跟乾釴,老師跟這個人好配啊!這就是他唯一的想法。這是他見過的除了那個人外最帥的帥哥了,再加上這高檔酒店,有錢又帥,他沒在做夢吧?這樣的人真的存在?
“平凡。他是誰?”一子等乾釴點完菜後就把神遊太空的平凡拉了回來。他沒說喜歡的人是誰,乾釴在平凡多少會不好意思的。耐心地等著平凡的回答,有些人,他還是很樂意拔刀相助的。
“他。。。他。。他是傲言。”平凡緊張的握著手裏的杯子,他覺得自己都快坐不住了,凳子上就像有千根釘子刺著他。
“你說傲言?”沒有太多的情緒,一子隻是在慢慢地問著平凡。他終於知道什麼叫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了。他該怎麼跟平凡說,你別想了,那不是你能高攀的;還是放手吧,他這種花花公子不值得你這麼喜歡。可他的外甥也沒那麼差啊!皺著眉頭,這事還真是比想的還要棘手啊。
“你跟他多久了?”乾釴看兩人的樣子就把事情猜個大半了,傲言怎麼好惹不惹惹到一子的學生。傲野啊!你兒子怎麼跟你一個德行?玩弄人也要看對象啊。
“啊?你怎麼?”
“說吧。”乾釴不想廢話,要不是是一子的事,他也不會多管閑事。
平凡被乾釴的眼神嚇到了,他從沒看過誰有這麼淩厲的眼神,全身都散發著不容抗拒霸氣。他不得不說出來。
“三年。”從他大一就開始來纏著他了,到現在把他的心也纏走了。
乾釴沒說話,隻是用仙力把平凡圍著,他隻是想知道一些事,如果是那事情就好辦很多了。
過了幾分鍾,一子覺得有點奇怪,就想阻止乾釴看平凡,他人在這坐著乾釴居然好看別的男人,他承認平凡真的很魅人,那也沒必要這麼看著啊!
在平凡被乾弋看的實在坐不住的時候,乾弋終於發話了。
“嗯,這事會解決的。”乾釴把一子喜歡的都搬到一子的麵前,想著事情還是很好解決的。
“啊?這。。。”這不明不白的話讓平凡越來越不安。
“你這什麼意思呢?”一子也不明白乾弋怎麼突然那麼熱心。
“嗬,吃吧,我會告訴你的。”乾釴溫柔的把菜喂到一子的嘴裏,如果不是他還不管呢!
“你是說?”一子看乾弋的表情,七七八八也猜到一些,隻是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不信我?”
平凡看真麵前兩個不知道在說什麼的人,死命的扒著麵前的飯,他怎麼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平凡,晚上回去太晚了,就住我家吧。”未來的外甥老婆,現在就應該好好的培養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