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卷【第20章】沒有到過的地方
    剛剛回到縹緲界又要走，怎麼都有些說不過去。
    更何況，自己這個師弟一直很依賴自己的照顧……
    鳳非離猶豫再三，依舊遠遠地看著皓瀾伏案的背影，不敢說出道別的話。
    正在鳳非離猶豫之際，皓瀾扭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率先跑了上去，打招呼，“鳳師兄？！”
    “皓瀾……”鳳非離答得很沒底氣。
    “對了！師父同意你下山了沒有？”皓瀾眨著眼睛，熱心的建議，“如果師父不同意，我幫你一去‘蘑菇’他！”
    “啊！？啊……沒有啊！沒有不同意……”非離回答得語無倫次，又是和上次一樣，皓瀾的反應總是讓他意外。
    “那就是同意了哦？！”皓瀾興奮地拍了拍手，“鳳師兄，聽說北昆侖之巔上，有種名為七芯殘蓮的稀世奇花……”
    說了一半，不在繼續，隻是眨巴著眼睛去看鳳非離。
    鳳非離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小師弟的心意，“你想要麼？”
    皓瀾立刻興奮地點頭，“那麼久先謝謝師兄啦！”
    鳳非離伸手，摸了摸皓瀾的腦袋，柔順的秀發摸起來格外的舒服，“好……”
    皓瀾心裏比了一個‘v’字，真好搞定！
    相對皓瀾一臉的欣喜，非離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興奮，“師父說，這是未了的情劫，我必須去了解……”
    “哦……”皓瀾低下頭，作若有所思狀……
    不等他們繼續說什麼，墨舞遠遠地喚著走了過來，“非離，你怎麼還在這裏？！我都找了你很久了！”
    對上皓瀾的眼眸的時候，墨舞猛地一怔，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已經確認了這個少年和神傾沒有太多的關係。
    但是為什麼，看著那雙平靜道沒有神色的眸子的時候，竟然會害怕？！
    她害怕非離和皓瀾接觸，但是又不敢阻止他們接觸。
    上次的事情，他已經得到了某個魔神的警告，如果再貿然動手，估計那個可怕的人物不會放過她的……
    “非離，師父找我們，我們應該走了……”
    皓瀾一臉平靜地看著那個女子的走近，精致的容顏，無可挑剔的動作，唯一讓他不舒服的是這個女人的眼睛——帶著一絲詭異的綠色！？
    那是一種深邃到看不出的綠色，帶著讓他不安的誘惑。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墨舞把頭轉了一個方向，皓瀾不著痕跡地放棄了觀察。
    “那我先走了……”非離有些局促地說著。
    皓瀾微微一笑，“師兄慢走，路上小心……”
    “好……”非離點了點頭向著墨舞走去，幾步之後頓了頓回頭，“等我給你帶禮物回來！”
    “好……”皓瀾回應的是一個淡漠的笑意。
    一側假裝看書的易慕，放下了手中用來掩飾的經卷，湊到了一直呆滯地望著某個地方的皓瀾身後，“你不擔心麼？”
    “擔心什麼？”少年轉身，露出純真無辜的笑容。
    在皓瀾明媚的笑容之下，易慕的心微微一顫，有些結巴地說著，“不怕他一去不回麼？”
    嗬嗬……皓瀾假笑著，忽然低下了頭。
    “我當然擔心啦……可是這是一個僵局啊……如果不去就是一個死局，所以也隻能賭一把了。希望這次我的運氣夠好……”
    “你……”易慕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少年分明是他的師弟皓瀾，為什麼竟然變得如此高深莫測？！
    既然心裏不安，剛剛竟然可以如此平靜地麵對那兩個人？！
    “皓瀾，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對鳳師兄？”
    少年良久沒有答話，隻是淡淡地看著自己的鞋子。
    “哎……”微微歎息著，“師兄，其實是你想太多了……我不安的原因是墨舞的眼睛……”
    “墨舞的眼睛！？”
    “她的眼睛好像是綠色的……”皓瀾猶豫了一下，補充道，“你也是知道的，綠色的眸子代表著什麼？！”
    自從魔君被封印之後，那場大戰中所以代表魔族出征的人，都被詛咒：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被碧色眼眸，所纏繞……
    綠色的眼眸，也被稱為‘罪惡之眼’是一種懲罰，也是一種標示……
    “凡是碧色眼眸，定為魔族之後……”易慕喃喃地說道，“可是，我沒有看到她的眼睛是綠色的啊？！”
    “那是一種很淡很淡的綠色……”皓瀾微微閉上了眼睛，回憶著剛剛的場景：漆黑的眼眸中，隱隱地透出一種熒惑般的綠，然後越來越重。
    直到和自己的眼睛對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慌亂，然後收斂了自己眼眸中的異樣。
    易慕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我還是沒有發現……”
    皓瀾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了笑，“其實，這些都是鳳師兄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易慕因為詫異，而怔了怔，皓瀾不是一直很關心鳳師兄的事情麼？
    那個時候，據說就是皓瀾的及時出現，才能活著把鳳非離帶回來，怎麼現在……
    “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皓瀾結束了這場沒有意義的對話，然後正色說道，“易師兄，有沒有興趣陪我一個地方？”
    “好啊！”易慕不假思索地答應，從小到大，自己這個師弟去的地方，都是好地方。
    雖然可能是把他弄去做苦力的什麼的，但是不可否認每一次都是不虛此行。
    而且，似乎他想逃也是逃不掉的，不管怎麼樣都會被那少年硬拉過去的。
    所以，也就漸漸地養成了習慣，凡是那個少年說要去哪裏，他直接答應了就是……
    “不！不用這麼急著答應我……”少年猛地抬起頭，阻止了易慕，“想清楚再答應我……你可以拒絕……”
    “皓瀾，你沒事吧？”易慕仔細地看了看皓瀾，伸手試探著摸了摸皓瀾的額頭。
    皓瀾不悅地把那隻狐狸爪子拍了下來，“我沒事，而且很認真……”
    “好吧……”見皓瀾難得的認真，易慕也認真了起來。
    雖然平時大家都是鬧慣的人，也不代表他從不做正事，隻是好皓瀾談正事，真的有些不習慣。
    “我們要去極北之地……”皓瀾頓了頓，順帶看了眼易慕的神色，覺得他的表情尚在可以接受範圍之內，繼續說道，“這個是秘令……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去……”
    極北之地，在神族的傳說中，也是一個禁地啊！
    皓瀾為什麼要去哪裏？！
    在足足愣了很久之前，易慕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思路，“我們為什麼要去哪裏？！”
    皓瀾瞥了一眼易慕，微微思索了一下，“你到底去不去？如果去，我自然會告訴你答案，如果你不去……我想你也沒有必要知道了……”
    易慕微微皺眉，“好吧……我去……”
    皓瀾點了點頭，“好吧……那麼你現在跟我走……”
    “去哪裏？！”易慕跟著皓瀾走著，繼續問道，“等等，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去哪裏？！”
    皓瀾沒有說話，隻是帶頭向前走。
    為什麼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易慕心裏不禁升起一片陰影：這會不會是皓瀾的又一個惡作劇？！
    猶豫間，易慕的腳步不禁慢了下來。
    似乎知道易慕在想什麼一樣，一直在前麵走著的少年，猛然回頭，正色說道，“不是玩笑，不是惡作劇！我確定！”
    年輕俊美的容貌上，不自覺地染上一絲焦躁，“跟我走，到了就知道了……”
    “皓瀾……你欠我一個解釋？！”雖然妥協地繼續走著，易慕還是繼續問道。
    麵對皓瀾反常的表現，他心裏也開始漸漸不安了起來。
    “到了就知道了……”猛地皓瀾拉易慕的走，走上了一條偏僻的小徑。
    小徑的入口隱藏在雜亂的灌木叢中，如果不知道有這條路，即使路過幾千次，都未必會拐到這條路上。
    皓瀾竟然很自然地拐了過來，拉著易慕繼續往前走。
    遠遠地一個略帶廢舊的廟堂出現在山巔，易慕暗自驚訝，“在縹緲峰，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皓瀾微微扭頭，淡淡地給了一個解釋，“這裏其實不屬於縹緲界……”
    “那是哪裏？”易慕追問，皓瀾去沒有再次回答。
    他總是選擇性地回答一些問題，然後自然地忽略另一些問題。
    但是易慕顯然已經沒有心思去追問這個問題，四周草叢灌木間的那些異色光芒已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靈界封印！？
    這裏竟然帶著那麼多的靈界封印？！
    如果不是皓瀾帶著自己，恐怕在這個地方，自己一步都邁不開。
    不自覺地拿眼神去看晧皓瀾，神色淡漠的少年，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止步在廟堂的結界之前，皓瀾極為自然地畫了一個手勢，拉著易慕走了進去。
    背後的封印，瞬間在背後愈合……
    不及使用黑暗的易慕，伸手揉了揉眼睛。
    一個蒼老的聲音意外地響起，“怎麼把他也帶來了？！”
    這個聲音，似乎是？！——麒麟族的靈峭長老？！
    “我一個人應付不來……”皓瀾自然地接口。
    那個聲音意外地不再說話……
    然後四周是安靜的靜默，似乎在等待什麼……
    易慕漸漸地適應了四周的黑暗之後，終於看清了那些本來呆在裏麵的人：這些人，竟然都是各族的長老！？
    而且是那些早已經深居簡出不問世事的資深長老！？
    皓瀾怎麼會認識他們？！而且似乎跟他們很熟？！
    一個帶著的女子，似乎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
    皓瀾猛地抬頭，說到一半的女子猛然間收住了之後的話……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來談正事……”不等氣氛變得壓抑，另一個老者站了起來。
    “恩……”皓瀾點了點頭，拉著呆滯的易慕在一側坐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