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 第64章影帝的反叛日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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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渾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沙土,目光搜尋著,最終確定了一個方向。
還未走到那個地方,看見了烏壓壓的一片人,龐大的遮蔽了天空,他們互相推攘著想要更靠前一步。
他那瘦小的身軀,隻能順著縫往人群裏擠。
“讓一讓。”牧渾邊擠邊喊,原本被擠開的人還想說些什麼,但奈何他溜得快。
牧渾扒拉著他們的褲腿,很快就看見了外麵的光亮。
腦海中熟悉的畫麵出現,牧渾往前正想著衝過去,卻突然被拽住了後領子。
頸間被猛的一拽,身後有人直接拽住他的領子將他提了起來,然後他就感覺一雙結實有力的大手掐著他的腰,給牧渾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小孩,別亂跑。”異常熟悉的聲音,牧渾撇過頭去看,發現竟是艾牛這個壯漢。
他在這兒,那羊靈呢?他左右環顧了一下,除了周圍的圍觀群眾,就隻剩祭壇周圍穿著黑袍子的人了。
黑色的兜帽遮住了半張臉,他們的身子佝僂著,手裏都抓著一根黑漆漆的木棍子,頂端上麵鑲嵌著各色的珠子,在發著淡淡的光。
祭壇上的紋路已經被紅色的血液填滿,木材被堆放的整整齊齊,被架著的人無力的耷拉著腦袋,此時的他已經是遍體鱗傷了。
他好像知道民眾都在看著他,不怎麼願意抬頭,但是此時卻是費力的抬起了頭,眸光半斂著搜尋著他想看的人。
牧渾是一直盯著他的,很快就對上了他那虛弱的目光,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神,在瞧見牧渾的那一刻便是徹底斷了線,低著頭不再動作了。
那一眼稍縱即逝,牧渾也隻堪堪明白他是看見了自己的,但為什麼又很快收回了眼。
儀式進行到下一步,那些穿著黑袍子的人上前,嘴裏絮絮叨叨的念著什麼聽不清楚,手上還在持續動作著,跳起了奇怪的舞蹈。
隨著他們的動作,周圍漸起風沙,沙土卷起毫不猶豫的吹向人眼裏,牧渾下意識的眯眼,風聲卷起怒號,聽起來像是穿過破舊房屋的哭喊聲,變化最大的則是頭頂的天空。
天空原本是暗沉沉的,蓋著厚厚的雲,直到那些人手杖中的光衝向天空,才終於破開了一點陰霾,明亮的雲層孔洞攪弄著周圍的風雲。
下麵那些人的動作也漸漸停了下來,有一個人從人群裏脫離,漫步走向了祭壇,他的手中拿著一柄長長的彎刀,邊走邊去掉了刀鞘。
銀光閃過牧渾的眼眸,他心中暗叫不好,想著要從他艾牛肩上下去,卻像是被阻止了一般,身前出現了一個屏障,無論他怎麼拍打都沒用。
再看周圍的人,他們此時全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不停的揮舞著,似乎下一刻就會馬上衝上去。
那個人逐漸靠近被綁在祭壇上的他,呼啦啦的風終於掀掉了他頭上的黑色兜帽,墨色的發絲飛揚,俊俏的麵容下是浸透了冰霜的寒冷。
那人是羊靈!牧渾睜大了眸子緊緊的盯著場上此刻發生的事。
他感到有人靠近,又是掙紮著抬起了頭,看向了那邊,熟悉的麵孔出現,他此刻竟然鬆了一口氣,微揚起了嘴角,看著羊靈輕輕的笑著。
不過羊靈看著卻要冷漠得多了,牧渾隻看見他嘴唇動了一下,靠近他說了什麼,明明該是聽不見的,牧渾卻總感覺自己知道羊靈說了什麼,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他聽了這話,隻是小幅度的搖了搖頭,然後開口了,牧渾緊緊的盯著他的唇,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說的應該是:不,會需要我的。
他們太久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圍觀的人已經等不及了,羊靈沉默著舉起了手中閃著銀光的刀,然後對上了他那雙含笑的眸子。
很快,脖頸處噴射出大量的鮮血,羊靈手垂下,血液彙聚在刀刃上,又很快就滴落了,落在了原本就布滿了鮮血的祭壇上。
羊靈沉默的轉過身來,鮮血濺了他滿臉,看起來妖冶又危險,他始終半垂著眸子,卻突然抬頭看向了一個方向,牧渾心裏驚了一下,視線和羊靈對上了。
不過未等他再多看一眼,羊靈就下去了,於此同時,他不再留在祭壇那兒,而是走了下來,走到了人群的前麵。
天上的烏雲早已昏暗得一片,隨著那群人的動作,逐漸變成了殷紅血腥的模樣,牧渾一直關注著祭壇上的情況,他已經好久沒有動了。
這應該是觸目驚心的場景,但他心裏此刻卻是出奇的平靜。
又有人上去了,他的手裏拿著火把,點燃了堆在下麵的柴火,頭頂上雷鳴電閃,祭壇上火越燒越旺,下麵的人都抬頭望著天,期望能夠下雨。
這片地已經幹了很久很久了,再不下雨,就活不下去了。
現在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著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我送你回去。”許子悅起身放下了手裏的劇本。
白尋南順著他的動作抬頭,隻瞧著他麵色不太好的樣子,想著剛才的那些劇情:“嗯,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沒事,剛好買點吃的,今天太晚了,這劇本你先拿著看,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提出來,我會盡快給你回複,另外後續的安排我會讓人和你對接的。”許子悅擺了擺手,掏出了車鑰匙就準備往外走。
“哦,好。”白尋南瞧著他要走了,也連忙拿著桌上的劇本跟著起身了。
許子悅走在前麵,白尋南隻感覺他好像情緒有些不太對,電梯直通停車場,狹小的空間裏,白尋南隻覺得氣氛很怪,好在很快就到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他們剛走到車那,就瞧見隔壁的車響了一下,想著這麼晚了,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須嘉玉。
他帶著一副墨鏡,走到跟前時摘了下來,先是掃了一眼白尋南,隨後又將注意力全放在了許子悅身上,像是故意露出一個挑釁的笑一樣:“好巧啊,陸師弟。”
“須影帝這麼晚還在加班呢,辛苦了。”許子悅象征性的回了一句,“很晚了,我們先走了。”
許子悅說完,就拉開了車門進去,白尋南緊跟著上去了,而須嘉玉就站在一旁,默默的瞧著他們的車過去,順便和坐在副駕駛的白尋南來了個沉默的對視。
“陸季萌……”須嘉玉喃喃的念叨了一下他的名字。
原先白尋南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此刻坐在車裏感覺更不對了,他瞧著許子悅的臉色:“陸哥,你心情不太好嗎?”
“沒有。”許子悅開著車敷衍式的回答,但轉念一想好像不太對,就又加了一句,“你別介意,我隻是太累了,今天很感謝你能答應我的這個請求,畢竟太突然了而且很具挑戰性。”
“沒事的,我還要感謝陸哥這麼信任我。”白尋南搓了搓手,有些著急的回答道。
“嗯。”許子悅突然輕笑出聲,不再繃著臉色,找了個停車的位置,大概等了一分鍾,就有人敲響了車窗。
許子悅很自然的接過了東西,然後順手遞了一份給白尋南:“晚餐,嗯,應該說是夜宵了。”
“謝謝。”白尋南攥緊了他遞過來的紙袋子。
後麵就是一路無言了,許子悅將他送到了小區外就停下了,看著他走進去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才重新啟動了車子。
馳騁在夜色裏的晚風最是涼爽,長寧王府很快就到了,門口的燈還沒熄,留著一路讓他上樓休息。
隨便吃了幾口,匆匆洗漱就癱軟在了床上,柔軟的觸感讓人昏昏欲睡,可即使身體疲憊,意識卻是清醒的很。
頭頂的光亮有些刺眼,他用一隻胳膊擋在自己的臉上,出聲喃喃的問道:“真的要這樣做嗎?”
粑兒糕:悅大大,您現在選擇的這條路已經是傷害性最小的了,不能再退了。
許子悅:傷害最小……那那些人都不是這樣做的嗎?我指的是同樣和我一樣參加考核的人。
粑兒糕:目前看來,您的做法是比較溫和的一種了,不過其他種類的做法數據很好,所以您可能需要一個心理準備。
“嗬,我知道了。”許子悅拿開了擋著臉的手,任由自己眯著眼看著那刺眼的光。
長寧王府的另一邊,須嘉玉一手逗弄著那三色的小花貓,另一隻手則停在聊天界麵,不停的點進點出,看著頭像上那隻搞笑又土氣的癩蛤蟆,心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手上突然被輕咬了一口,才發現自己冷落了那隻粘人精,他將它抱起來,心裏一個念頭起來,就是拿起手機一頓拍。
然後就是迅速發了條朋友圈,文案是:這麼胖,臉圓的像個大餅。
同時他給自己換了個頭像,是剛剛那裏麵的其中一張,還順便改了個名字,叫貓大餅。
隻不過等了半天也沒見人給自己點讚,其實是有人點的,隻是不是他想要的人,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