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第36章落魄貴公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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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蕉殿那邊燈火通明,三清殿這邊也是不得安生。
“查,給朕查,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魏帝震怒,到底是誰,竟敢殺到皇宮挑釁。
“是。”都辰領命退下。
邢襄看著被收上來的鐵箭,他們上滿都沾滿了鮮血。
不過卻隻有一支上被塗了毒藥,而那一支,則是射中賀逸仙的那一支。
邢襄執起了箭尾,目光掃過箭身,這支箭做的很精致,箭身上下爬滿了凹槽一般的花紋。
而每一個凹槽裏則是填滿了毒藥,蜿蜒曲折,直至前段。
這是想要將人一擊必殺,邢襄想到這,表情更加不好了。
這支箭原本是射向太子的,而他和太子挨得極近,若是太子躲開,射中的就是自己了。
不論別人是想對太子下手,還是對他下手,都是罪無可恕。
盤蕉殿這邊,守的很嚴,景玉成看著太醫在一旁不停的忙活著,自己心裏也不甚安寧。
不過現在倒是有一個人,在僥幸逃過一劫後,還滿懷著戴罪立功的心。
邢襄看著跪在殿下的人,沒什麼好語氣:“你來這做什麼?”
“父皇,兒臣願為您分憂。”太子邢玉韻跪在地上,語氣誠懇的說著。
“你?”邢襄撇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疑慮還是什麼的。
“是,兒臣如今也是可以獨當一麵的人了,可以為父皇分憂了。”邢玉韻言辭懇切的說著。
範任也在旁邊勸著:“是啊,陛下,太子一片孝心。”
“行,那你去查吧,朕會讓烏鹿跟著你的。”邢襄鬆了口,答應讓他去。
“謝父皇。”邢玉韻行禮拜謝。
烏鹿,烏和風,刑部尚書。
太子低著頭,暗含笑意的出去了。
魏帝答應了這事,意味著他可以出宮了,他心裏高興著,感覺走路都是飄的。
他先是去了一趟刑部,此時刑部也是搞得手忙腳亂,但又收到上麵的旨意,太子也要加進來。
這事吧,說麻煩也不麻煩,但是頂頭上壓著個人來監視的感覺,總是不好的。
烏鹿在刑部坐鎮,手下的人都派了出去。
首先要查的便是那些鐵匠鋪,大晚上的動靜很大,吵的周圍都不得安寧。
然後幾乎是挨家挨戶的搜查,鐵匠鋪外平時人來人往,夜裏不許打鐵,隻能在白日裏行事。
但總是有可能會有人,暗藏其中,偷摸著打造箭矢的。
特別是這種工藝複雜的箭矢,肯定要花費很多功夫。
不過民間作坊也是其中的一種猜測,不懷疑有人在郊外私造鐵匠鋪的可能。
那鐵箭用的鐵塊很精純,像是反複段煉過很多次的樣子。
況且那批殺手,個個武藝超群,並且死無全屍。
那毒藥厲害的很,人的皮肉沾上後,腐蝕的不是一般的快,並且削掉腐肉之後,渾身的傷口,也不知能不能活著。
烏鹿去接待了他,好在邢玉韻今天心情很好,簡單看過之後,就決定明天親自帶隊去郊外探索了。
太子府上,太子幾乎是剛出宮,消息就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裏。
迎接主人回來,當然得搞得籠罩一點。
太子妃容思卉早早就準備著,宮中的宴會她未參加,以照顧生病的小皇孫為由,給推掉了。
今日下午的時候,小皇孫突然腹瀉嘔吐不止,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可給她急壞了。
後來太醫來看,發現是小孩子貪吃東西,吃壞了肚子,她那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但這一耽擱,再加上不放心小孩子,索性就推了宮中宴會。
現在得知了宮中發生的事,她突然覺得慶幸無比,抱著孩子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之後就是接到太子回府的消息,她抹幹了眼淚,又指揮著府上的人,準備迎接太子的歸來。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所有人都備受折騰。
“殿下,快進府吧。”太子妃殷切的說著。
“明煦呢?”邢玉韻問著。
“已經睡下了。”容思卉回答道,隨後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殿下今日要在為溪院裏歇下嗎?”
為溪院是太子妃的院子。
“不必了,今日你也辛苦了,回去睡吧,孤回春台院就好。”邢玉韻撇了她一眼,然後拒絕了。
春台院是太子的院子。
“那殿下早些休息。”容思卉彎腰行禮,臉上並無太多的失望,又或許是早就料到。
府裏鬧騰了一番,等主人回來後,才總算能安歇。
容思卉回了為溪院,邢明煦現在已經睡下了,她就走進屋子看了他一眼。
瞧著他那白皙的小臉蛋,輕輕的觸摸著,輕歎了一口氣。
隨後就收回了手,回去歇下了,她可不比太子整日裏瀟灑,整個偌大的王府,都在她的管理之中。
翌日
太子邢玉韻神采奕奕的騎著高頭大馬,帶著那烏鹿安排給他人,一路上浩浩蕩蕩的進山了。
都辰這邊倒是搞得隱蔽了多了,他尋著那些人進宮的路線,發現他們是順著宮中的那條河流進來的。
那條河流從宮外流入,途徑皇宮,而那皇宮河流的入口處,原本布置著鐵柵欄,鐵荊棘,不過現在發現,那些東西全都不見了,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都辰下了水,看著那些被清理的幹幹淨淨的東西,就知道,此事肯定是早有預謀。
那人不僅熟悉護城河的水位,還很清楚守衛的換班時間。
並且還要有趁手的工具,畢竟那鐵柵欄可是死死的焊在了水閘上。
不過他們並沒有在周圍發現那些東西,應該是被那群歹人帶走了。
都辰正想著這事,旁邊就有人來彙報,並未在城中鐵匠鋪發現有違規私造武器的情況。
畢竟沒有哪個鐵匠會冒這麼大的險,在城中鐵鋪去製造違禁物,而且他們家裏的情況都還挺好,沒什麼被收買的可能。
如果要是被威脅的話,大可以先妥協再報案。
話又說回來,城內的鐵匠都達不到那個水平,特別是射中許子悅的那隻鐵箭。
“找不到,到底在哪呢?”都辰在那思索著。
鑄造柵欄的材料是上好的材料,他想到了這一點,突然發現那些鐵箭,會不會就是用鐵柵欄融了之後,再鑄造的,畢竟那些鐵箭的材質是那麼好。
心裏有了這個想法,都辰趕忙回去稟報皇帝。
還有就是這種情況的話,平民百姓哪有這個能力去融。
如果沒有在山裏私鑄的話,那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個可能了。
“夏潁,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融鐵欄。”邢襄麵含怒氣的看著他。
當一線索明了後,其實一切都好查的很,這不一下子就查到了夏潁身上。
“陛下,微臣是冤枉的,微臣真的不知道啊。”夏潁跪在地上哭喊著。
見邢襄不願意理他,夏潁哭喊著朝他爬了過去。
剛才把他找過來時,他還很蒙,不知道為什麼皇帝為什麼突然找他,還以為皇帝要重用他了。
這一過來,就被皇帝的黑臉給嚇到了,之後都辰開口問話,他才突然醒悟過來。
上次鄭白帶著一群人過來,說是要借地方給太子鑄造武器。
他當時還挺高興的,覺得自己要被太子看中,以後就飛黃騰達了。
於是便殷勤的給別人介紹著,誰料話說完了,人也把他趕出去了,他隻當不讓人偷師,也沒多在乎。
後來,關於提供材料之事,他收斂好了庫房裏的材料,準備獻出來給太子鑄造武器。
但別人壓根就看不上,後來那材料都是從外麵用牛車拉進來的,都蓋著厚厚的黑布,他也沒敢讓人查驗。
鑄造池燒起來後,就一連過了半個月才停,他有時候會好奇到底是在鑄造一件怎樣的武器,每每想要溜進去看時,都被抓了出來。
於是乎,他就沒那麼在意了,最後那些人撤走時,還給了他一筆錢,說是太子賞賜的。
他這才放了心,沒再關心這事,誰料竟是釀成了大禍。
“陛下,此事還需再查嗎?”都辰問著,畢竟再查下去,牽連的人就不止這一星半點了。
“查,接著給朕查,朕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招要耍!”邢襄語氣嚴肅的說著,他的目光看著有些駭人,讓人不敢直視。
“是,那此人如何處理?”都辰看著還在地上拽著邢襄的衣角,苦苦哀求著的人。
“關進牢裏,擇日處斬。”邢襄是毫不猶豫的就宣判了他的結局。
“是。”都辰退下,順帶著將那個人也帶了下去。
夏潁的身子不停的掙紮著,直到都辰把他拽出了大殿,帶到了大牢裏。
夏潁像是哀求一般,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袖不放。
而都辰則是用力的,一把把他的手掰開,將他推到了牆角裏。
門鎖鎖住的聲音很是響亮,夏潁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打開了自己的手心。
裏麵正躺著一顆顆小小的棕色藥丸,他似乎是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才終於一口吞下了那藥粒。
他靠在牆角,不一會兒,嘴角便滲出了殷紅的血液,氣息也是微乎其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