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商這話簡直等同於瞎說！
    高中時期的他，跟個花孔雀似的，一路招搖，整個校園誰人不認識他？
    不認識他，起碼也聽他的名字，更何況，如果沒有注意到，他沒事一天到晚往球場跑幹什麼？
    吃飽了撐得？
    林歲說：“學長過謙了，高中的時候，校園裏那個學生不認識學長？”
    “也包括你嗎？”
    “自然了。”
    “那時候的學長，在我們心中，可是神一樣的存在。”
    “哦！”，梁商露出個很感興趣的表情：“你也一樣嗎？”
    林歲冷不丁的噎到了。
    “你說說，我怎麼個神法？”
    “長得帥，學習好，家境好，可以隨心所欲的打架鬥毆，泡妞，這就是神。”，林歲對上梁商的眼睛，認真解釋：“是他們說的，我隻是聽說。”
    梁商哈哈一笑，抱著球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攤開兩條大長腿，昂著頭盯著林歲問：“那你當時是怎麼想我的？”
    “是神，還是人渣？”
    林歲心底默默反駁，上天作證，他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梁商是人渣這種話。
    “……是神吧！”，林歲說。
    “這麼勉強？”
    “其實你是想說我是人渣對吧？”
    林歲：“我可沒有這樣說。”
    梁商看著林歲說：“當年年少輕狂不懂事，確實做過很多混事，你別介意！”
    “我已經改邪歸正很久了。”
    他目光清亮很直率，卻帶著幾分不容躲避的強勢，眼神好似要直看入林歲的心底。
    他的眼睛是很好看的，可是林歲不怎麼喜歡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看，那樣會讓他很有壓迫感。
    林歲低下頭，盯著地麵，沒有說話，心底卻在說：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以前不介意，現在更不會。
    梁商沒打算放過他，彎腰探頭在低下繼續追著他的臉問：“怎麼不說話？”
    “你不信我？”
    林歲強裝淡定的回答：“沒有。”
    “隻是，我也是男人，知道一句話，形容男人最貼切。”
    梁商問：“什麼話。”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梁商理解能力再差，也聽出林歲話的意思了，擺明就是不信自己咯！
    不過梁商也能理解，畢竟當年的自己，確實風評很差。
    梁商抱著球，直望著林歲輕笑：“我這江山不就握在你手裏嗎？”
    “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改？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林歲了然，這家夥真是一言不合就開撩，明晃晃地想要把他往局裏繞去，他豈會輕易中招。
    林歲說：“我可沒有這本事。”
    他長得眉清目秀，氣質溫和，即使是嘲諷別人，也沒有什麼殺傷力。
    梁商喜歡逗他，因為林歲言語上一旦答不上來或者，糾結怎麼回答的時候，總是習慣眉頭輕蹙，嘴巴輕撅，連沉思的樣子都是乖巧，軟綿綿的，讓他覺得很有趣。
    不過，他一般都是點到為止，見好就收，斷然不會真的惹怒他。
    顯然：這個話題是繼續不下去了。
    “林歲！”
    林歲抬頭，一道黑影飛過，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是梁商扔過來的籃球。
    “在旁邊站了這麼久，一起來動動唄。”
    林歲抱著籃球，表情有點僵。靜默片刻，他對上梁商的目光，坦白說：“我不怎麼會打球。”
    豈止是不會打球，簡直根本就不會打球。他的運動細胞極其差，因此從小到大，幾乎沒什麼運動愛好。
    按李書書的話來說，他媽家養的狗，跑的步都比林歲多！
    “沒關係，我教你。”
    不了解情況的梁商笑著說。
    不過後來，他就笑不出來了。
    在他的指導教育下，林歲十個投球裏麵，十個球都沒進籃球。在第十一次，籃球再一次在中途飛走時，梁商兩手叉腰，望著滾遠的籃球，第一次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林歲轉頭看他，四眼相對，林歲滿臉無辜：是你自己主動要教我的，這可不能怪我！
    梁商頓時氣笑了：“你真是我教過最差的學生。”
    明明該說的都說了，該示範得也示範了，怎麼連一個球都投不進去？真是見了鬼了！
    梁商很有耐心，居然沒生氣，而是拿著球來到林歲麵前，把球遞給他，就在林歲叫苦：還來時，梁商卻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