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書：“……”
    他真的很討厭看破說破的人。
    一晃又是一個星期，這天晚上，梁商不值班，吃了晚飯後，約林歲去附近的體育場打籃球。
    因為不是周末，籃球館內，人並不多，場內極大，有四個籃球架。兩個被幾個小學生給圍住了，梁商便帶著林歲去到最角落的一個籃球架下打球。
    梁商穿著標準的藍色球服和球褲，配著一雙白球鞋，清爽俊朗，一掃往日上流精致的形象，多了幾分隨和和少年氣。
    看著他，林歲不由地想起了高中時期的他。
    那時候的梁商，意氣風發得很，在球場上，挺拔得如同一株小白楊，筆直傲氣，有著狂風暴風都折不斷的狂妄。
    眼前的他，五官和記憶中沒有多大的區別，眉眼還是那麼俊美，隻是長開更加大氣端正了，渾身上下皆是成年男子該有的強壯和魅力。
    當年隻能在籃球外觀眾席上，一堆人群中，靜默看著他的林歲，如今卻站在梁商的身邊，看著他打球進球。
    這種感覺真的很神奇。
    “想什麼呢？”，梁商熟練灌進一個球後，追著球，拍著它繞到了林歲跟前。
    “學長的球技，真是寶刀未老。”
    梁商拍著球問：“你見過我打球？”
    林歲就笑了，他何止見過，見過還不止一次。
    梁商又一次把球扔進了灌籃中，球吧嗒一下落地滾遠了。
    “高中的時候，學長是籃球隊隊長，見過幾次學長打球。”
    “隻有幾次嗎？”
    “嗯？”，林歲不明白的望著他。
    梁商笑著去撿球，然後把球踩在腳下，兩手叉腰，盯著林歲說：“我記得，我在籃球場上見過你。”，他強調道：“很多次了。”
    “幾乎每一次，我打球的時候，都能看到你。”
    林歲愣住了，下意識得覺得不可能，梁商絕對是在說謊。
    當年的他一個無名之輩，扔在學生人群裏，完全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那時候光芒萬丈的他，怎麼可能會注意到自己？
    估計是看出了林歲的心思，梁商笑說：“怎麼，不信我說的話。”
    “你當年最喜歡坐在南邊一個靠樹最邊上的位置，穿著校服，經常帶著耳塞，在膝蓋上寫作業，是不是？”
    林歲真的驚到了，太過驚訝以至於語無倫次：“你……”
    “想問我怎麼注意到的？”，梁商嗬嗬一笑，說：“當年滿球場，就你一個人，天天帶著作業跑去看球賽的，一邊看，還一邊做作業。除了你，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幹這種事了。”
    這意思是：是他行為太過奇葩，所以才被梁商給記住了？
    林歲頓時由驚轉為尷尬：“我那時是不是看起來很奇怪？”
    “還好吧！我反正覺得沒什麼，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雖然是笑著說，可言語間皆是調侃之意。
    林歲臉皮薄，隻恨不得當場找個地洞鑽進去，躲躲先。
    “就算我行為有些怪異，可學長怎麼記得那個人就是我啊？你……記得我的臉？”
    他竟然記得他的樣子？！
    梁商聽罷，拍著球轉頭看了他一眼說：“記得。”
    “你剛來學校的時候，我就記住你了。”
    “？”
    “你開學那天，我們不是在廁所見過一麵嗎？”
    咣當一聲，籃球又進籃網了，籃球應聲落地。
    林歲簡直匪夷所思：“學長，你記得我？”
    當時的他們確實見過一麵，不過隻對視了一眼而已。就一眼，他竟然記住了他的樣子，過後，還能在滿場學生，一眼注意到了在角落的自己？
    太不可思議了，他的記憶，竟然如此得好？
    林歲表示很震驚。
    “是。我一直都記得你。”
    梁商意味深長地說：“可惜，你好像從來沒有注意過我，也根本不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