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靜對視著，對視中，林歲看到梁商的眼中跳動著絲絲火苗，眼眸幽深，但那是什麼？林歲不知，就在這時，梁商移開了目光，摁了摁調節溫度器，然後鬆開了手，止住的花灑又重新噴出了水，梁商用手試了試，緊接著把花灑放到了浴缸裏：“好了，水調好了。”，他說。
    靈魂出竅的林歲怔怔地哦了聲，滿臉的茫然無措，他昂著白淨的臉，清秀白皙的臉在水汽下宛如上好的白玉，沒有任何瑕疵。不過最令梁商心動的，還是他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茫然又帶著天真，像極了迷路的羊羔，很難不讓壞人想把它拐回家，然後吃抹幹淨。
    梁商低下頭，轉身出了浴室，關上了門。
    直到林歲躺在浴缸裏，他的神智才慢慢的恢複。他嚴重懷疑，是不是因為他自己獨居太久，所以冒然和他人同居，他人的種種行為，這才引得他百般驚奇不適，或許別人的男人同居也都是光著身子，坦誠相見的呢？自己是不是封閉太過，見識太少，所以才這麼大驚小怪的？一點小事都胡思亂想半天？
    有史以來第一次洗了這麼久的澡，林歲穿好衣服走出衛生間，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音，不由自主的便走了上去。
    客廳裏，梁商坐在沙發上，背靠著沙發，一隻手拿著啤酒喝，一隻手搭在沙發上，很是舒適悠閑。
    他已經換上了黑色的睡袍，總算不是露著胸膛，光著腿了。林歲走過去，見電視裏放的是軍事頻道，梁商聽得還挺入神的，知道他過來了，頭也沒回，直盯著電視道：“洗好了？”
    林歲輕輕地嗯了聲。
    “你洗了很久。”，梁商說。林歲楞了楞，說：“我比較愛磨蹭。”
    梁商忽然就回過頭，他看著站在身後的林歲問：“有事？”
    林歲心想：還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
    林歲見此，也懶得再遮掩了，直接走到梁商的沙發旁坐下。
    “我主要想和學長談談，張玉的事情。”
    “你後悔幫我了？”
    “不是！”
    “我隻是有點奇怪，張玉……咳，他看起來也挺好的，長得也好看。學長不喜歡他，是不是，因為不喜歡……男的？”
    他支支吾吾地終於把心底的話給問了出來。
    梁商看著他，眼眸幽深安靜得如同一灘死水，半點波瀾也沒有。
    “我隻是不喜歡他罷了。”
    “按照我以前的脾氣，遇到死纏爛打的人，我或許早就叫人打他一頓，打得他再也不敢來找我為止。”
    林歲連忙說：“學長，你別生氣。他也隻是喜歡你而已。要是打了人，可是惹官司的。”
    “我都說了是以前，你這麼急做什麼？”
    林歲臉微微一紅。
    “放心，我不會找打他的。要是真這麼想，就不用大費周章的找你和我演這場戲了。”
    林歲想想也是。
    第二日早上，林歲起來的時候，梁商還沒有起來，林歲本想做個早餐給他和梁商的，又怕在廚房叮當響擾了梁商的覺，便就作罷了，他老習慣又點起了外賣。
    開門拿外賣的時候，除了外賣員，他又看到張玉，他手裏也提著一袋東西，估計是早餐，林歲都聞到了豆漿的味道。
    外賣員走後，剩下林歲和他麵麵相覷，一時間，二人四目相對，竟然無話可說。
    林歲見張玉裹著大衣，耳朵凍得發紅，不由地也有點同情他。
    沉默間，他忽然想到，以梁商昨晚的態度，他是真的很不喜歡張玉，張玉對梁商再好，也不過隻是他的一廂情願，既然戲都已經演了，何不再演真實一點，讓張玉早日斷了對梁商的念頭，對他也是好的。
    想到這，林歲鼓起勇氣開口對張玉道：“你今晚有空嗎？”
    張玉征了征，滿臉的你想要幹什麼的樣子盯著林歲看。
    林歲不躲不讓，直視他，溫和道：“我想和你談談。”
    林歲和他約在了晚上，不過地點卻是由張玉定的，他好像要上班，所以時間沒有林歲那麼自由。
    林歲當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