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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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沈老爺就攬了張氏進房,兩人這般旁若無人竟是把林清玨忘在了原地。
“林公子,請隨我來”管家上前走到林清玨身邊邀請道。說著引著林清玨往正廳去。
管家是個留著山羊胡子,瘦瘦巴巴,一臉精明相的中年人。
“林公子,我們老爺還有要事要忙,招待不周請見諒”管家語氣誠懇,隻是流著精光的眼睛看著有些違和。
至於什麼要事,管家沒說。林清玨觀剛才的情形,自然也知道了。內心頗有些鄙視,看不上這未來老丈人。
“無妨,沈老爺自去忙”說著,林清玨就跟著管家出了落霞院,轉個角,過了垂花門,再沿著長廊行至正堂。
“林公子先稍坐片刻”安排了林清玨落座,又吩咐小廝上了茶盞點心,自己作陪一側。
“敢問管家如何稱呼?”林清玨問道。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要和沈時在一起的,摸清沈時身邊的關係可大意不得。
“林秀才,稱呼我為趙管家就行,我姓趙,單名一個鍾字”趙管家介紹道。
“管家可知,沈老爺尋我何事”林清玨假裝打探道,麵上純真,讓人放下戒備。
“這——林秀才不必著急,想是好事”果然,趙管家見林清玨這般,就把它當做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也透露了一星半點,無關緊要的消息給他。
“如此,還得現行謝過沈老爺了”
……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這時,下人進來在管家耳邊耳語幾句,管家便離去了。留了一個小廝在旁使喚。
這邊,劉嬤嬤帶了沈時回了自己的院落。雖說是個獨院,卻顯得有些落敗,這兩個月沒有人居住,更是破敗了,院裏的雜草都茂盛了許多。沈時作為不受寵的公子,自然也隻有住偏院的份了。
剛安置了沈時,大夫就來了。小白之前被安置在臥房中,此時正忙著拆家呢!一個小玩意兒都能玩上許久。許是察覺到沈時來了,忙鬆了口,跳到門前撓門。劉嬤嬤將小白放出來到院子裏玩。小白興奮地嗷嗷叫喚。
大夫還是以前那個常給沈時看病的林大夫,隔著紗帳給沈時仔細把了脈,劉嬤嬤緊張地站在一旁,怕林大夫看出什麼,又怕沈時真有什麼問題。
“體虛氣短,勞累過度,氣血逆流才會暈倒過去,需臥床靜養”林大夫說道。
“三公子的身體,我早就說過不宜勞累,可現在還是……”說著大夫搖了搖頭,顯然是有些了解沈家情況的。隻覺這三公子雖出身富貴之家,卻是過的有些可憐了,常年身子虧空,又惡毒纏身,唉,時也命也!
劉嬤嬤一瞬間慌了神,但想到林清玨的話,又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隻一時有些弄不清情況,愣在了原地。
大夫見劉嬤嬤這般,隻當嬤嬤接受不能,默默歎了口氣,由候在院外的小廝接了去。
待小院徹底安靜下來,沈時也睜開了眼睛。
“嬤嬤”沈時小聲喊了一句。
“三公子,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好了嗎?那大夫怎麼說……”劉嬤嬤有些著急想要確定沈時的真實情況。
“嬤嬤,別擔心。我的病已經好了,這些都是假象。出門前清玨哥哥給我服了藥,說是能偽造出之前病重的假象。”未盡之言沈時接了去。
“什麼藥這麼神奇?”劉嬤嬤驚歎道。
“清玨哥哥沒說,但他不會害我的,這藥能管三天。清玨哥哥說他在三天之內就能帶我們出去”沈時對林清玨蜜汁自信。
“那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既然能偽裝重病,會不會影響三公子的身體。
“嬤嬤放心,我身體無礙”沈時笑道,安撫著劉嬤嬤。
劉嬤嬤聞言,隻要沈時身體沒事,也就放下心來不再多問。
轉而關心眼下的問題
“三公子,依夫人的性格,這事不會這麼過去的?這可如何是好?”劉嬤嬤擔憂道。
沈時沉吟半晌,一時也想不到該如何。自己父親的什麼脾性再清楚不過,怕是那張氏吹吹枕頭風,再胡言亂語幾句,自己就得處於下風了。
“且看她下一步怎麼做吧”主仆二人這邊在商議著應對之策。
院子裏響起了敲門聲,主仆二人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各自行動。沈時連忙躺下繼續裝病,劉嬤嬤高喊了一聲“誰啊?”起身去打開院門。
“劉嬤嬤,說我,清玨”林清玨小聲回道。
“清玨?快進來”劉嬤嬤一邊快速地避開,讓林清玨進來,一邊張望著四周,很好,無人。
“嬤嬤,阿時怎麼樣了”林清玨實在放心不下,還是偷偷溜過來了。
林清玨是看過沈時記憶的人,對沈府的布局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找個借口支走了照顧他的小廝,一路左躲右閃的竟然也避開了下人摸到沈時的小偏院。
“清玨哥哥”屋內的沈時聽到林清玨的聲音高興地喊道。
“阿時,怎麼樣,可還好?”盡管知道沈時服了藥,還是忍不住擔憂的心情。
“清玨哥哥放心,我沒事”沈時的聲音裏充滿了歡快的氣息,著實和那蒼白的臉色搭不太起來。有種強顏歡笑的感覺在裏麵,但林清玨知道,阿時說沒事就真的是沒事,我們阿時向來不會撒謊。
林清玨聞言,俊臉揚起了笑容。
“阿時,一會兒無論張氏說什麼,都不要回應她,隻需裝作病重的樣子,其他的交給我,好嗎?”
沈時望著林清玨,眼裏充滿了信任。
“嗯”無比堅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是林清玨聽過的最動聽的話。
林清玨望著這麼乖的沈時,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沈時笑眯眯的樣子,讓林清玨也很開心。一時間氣氛良好,兩人周圍冒著粉色泡泡。劉嬤嬤很識趣地離開了林清玨的屋子。
還是沈時打破了這短暫的安寧,沈時偏了偏頭問道“清玨哥哥,你怎麼會和我父親一起進來?”關於林清玨的一切,沈時都好奇心爆棚。
“想知道嗎?”沈時歪頭殺殺傷力太強,看得林清玨的心軟成一灘爛泥,不禁想要逗逗他,眼珠子一轉,賣起了關子。
沈時點頭,那當然是想知道了。
“嗯——,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那意思討賞呢。
沈時緊閉著小嘴,臉上迅速升騰起一片紅雲,新鮮出爐還冒著熱氣呢。林清玨的壞心思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並非真的要沈時親一親他才行,就是逗逗他的小阿時罷了。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這頭林清玨還在饒有興致地欣賞著沈時的小表情。那頭,沈時大腦一片空白,心跳加速漏,衝動之下幹出了今生第一件自己都想不到的極瘋狂的事情。
沈時臉色爆紅,先是低著頭,有些不敢看林清玨。突然,仿佛給自己打足了氣一般,毅然決然地朝著目標前進。這會輪到林清玨呆住了。
蜻蜓點水的一碰,林清玨隻覺得自己唇上一軟,那感覺有點像溫溫的果凍,軟軟的,糯糯的。一愣神,臉上火燒一般。呼吸間全是沈時清新的氣息,伴著些藥香往鼻尖襲來。兩人都愣在了原地,很快,沈時就要撤了回去。
林清玨當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好機會,眼疾手快抱緊沈時,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頭,無師自通地加深了這個吻。一時間,沈時腦海裏一片空白,被吻得七葷八素,軟下了身子,幸好林清玨早就攬了腰,不然沈時得跌下床去。
時間仿佛靜止一般,直到沈時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一瞬間,羞得無法,有種想捂臉的衝動,事實是沈時也確實捂臉了。
林清玨還沉浸在蕩漾之中,見沈時捂著臉朝床的裏側滾去,還拿被子蒙了頭。揉了揉胸口,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心都要被沈時萌化了,內心不禁誇讚我的阿時真可愛。
“咳咳”林清玨清了清嗓子,從蕩漾中回過神來。低低笑出聲來,上前去把沈時的被子揭開,給人留出呼吸的空間。沈時背對著林清玨有些難為情地用手背擋了眼睛。林清玨見狀,知道沈時害羞,也不強迫他麵對著自己。
隨後,沈時將自己怎麼進的沈府娓娓道來。
原來,沈父確實有請林清玨過府一敘的打算,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對林清玨來說都是好事。沈父並不認識林清玨,但他身邊的管家卻是認識的。
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姐姐害弟弟的案子,流言能平息得這麼快,裏麵也少不得管家出力。對這自小出名的小神童自然是查了個底朝天,隻是平日裏老爺不關心三公子的事,也從不過問,但一個合格的管家卻不能不知道。
好巧不巧,在水雲間的客棧門前,兩波人相遇了。
林清玨早就探聽到了沈老爺的行程故意去巧遇的,打算好好見見沈父,隻是還沒來得及施展,就讓管家認了出來。
該說不說的,林清玨就是運氣好呢,管家提了一嘴林清玨的身份,就讓沈老爺帶了回來。沈老爺的心思自然也不難猜,自己的秀才身份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的。
“就這樣,我就被你父親邀來了沈父”至於中間的策劃怎麼認識,怎麼相遇,林清玨閉口不談,阿時隻要知道這些就夠了,其餘的說出來徒惹他心煩。
要說遇到沈大老爺確實是意外,但後邊跟著回府卻是計劃之中的事了。隻是老天都在幫林清玨,計劃還沒實施呢,就先完成目標了。
林清玨原本也是打算光明正大進沈府的,這躲著進去叫人發現了,於阿時名聲有礙。隻是怎麼正大光明進去可是有些講究。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林清玨打算憑借自己寫三寸不爛之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簡而言之就是忽悠。發揮原主優勢,先簽個空頭支票給沈老爺。沈老爺既然一心想改換門庭必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隻是這個空頭支票大概是沒有兌現的可能了,憑什麼?就憑沈時在沈府過的日子,日後,林清玨也絕不會讓沈家好過。
按說,沈家三公子先前發生那麼大的事,幾乎喪命的程度都不見沈老爺出麵解決一二,還牽連到沈家小姐。沈老爺再怎麼著也得過問過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然而,事實確是,沈老爺從事發到現在麵都沒露過,更沒有派人安撫的意思,對沈時萬分冷漠。甚至連緋聞對象都不認識,這就有意思了。
沈原氏是個大美人,沈時又完美地繼承了兩人的優點,怎麼著也得關注幾分。對沈時的緋聞對象怎麼也該見見。讓人不禁懷疑這真的是親爹嗎?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日後便會生根發芽。
沈時也覺得林清玨運氣絕佳,不用偷偷摸摸進沈府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過,這會兒,林清玨卻是要走了,已經在小院裏耗了不少時間。畢竟正大光明進沈府可不代表也能正大光明進沈時的小院,至少現在不行。
兩人依依話別後,林清玨囑咐了一番後離去,在長廊盡頭遇上了前來尋找的小廝。
“林公子,我找您一圈了”小廝抱怨道。他不知道林公子的身份,又沒有管家作陪,說明不是多有身份的人,是以,有些輕慢,伺候得不盡心,不過這也正好給了林清玨溜去小院的機會。
“抱歉,我隨處逛了逛,有些迷路了”沈家還是挺大的,作為平陽鎮首富家底還算豐厚。
“可別亂逛,小心擾了夫人小姐安寧”小廝見林清玨道歉,更加覺得他身份一般,語氣也更輕慢起來。
對此,林清玨沉默不語,隨著小廝回了正廳。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