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之水公司辦公室。
    楊之水做完例行的項目彙報，從湯景辦公室裏出來。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地看見於瑾站在湯景辦公室門口。這個女人還是那麼自信且溫柔地對每個經過和她打招呼的人點頭致意。
    “我拜托你做的事，幹得很漂亮。”於瑾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說道。
    “你們看來已經很熟悉了。”湯景緊接著走出辦公室，摟住了自己妻子的肩膀。
    “沒有，是您太太平易近人而已。”楊之水露出標準的社交微笑，說道，“她也幫我解決了一個難題。”
    “哦？什麼難題？”湯景望向自己的妻子，問道。
    “沒有什麼。我隻是給小楊一點小建議而已，主要還是靠他悟性高。”於瑾說，“親愛的，我帶了飯來。”
    於是楊之水十分知趣地點頭告辭，坐電梯下樓。
    在電梯裏，楊之水收到了陳嘉偉的信息：“我們派人調查衛林，發現他已經消失不見。”
    楊之水趕緊躲進樓道裏，撥通了陳嘉偉的電話，語氣十分急切：“我在幾天前剛見過他，你們現在找不到衛林了嗎？”
    “你不是在上班嗎？”陳嘉偉說。
    “我現在是中午吃飯午休時間。”
    “真好，還有吃飯午休時間。”
    “衛林真的不見了嗎？”楊之水不依不饒。
    “不錯，刑偵人員去了他的住處。鄰居說，這兩天都沒有見過他；學校的同學也說，這兩天沒有見他去學校；工作單位的同事證實，他沒有來上班，工作也沒有交接過。”陳嘉偉歎口氣說道。
    “所以人就這麼消失了？”
    “現在看起來是的，不過我們會繼續尋找的。”
    掛掉電話楊之水將身體陷在轉椅裏，將頭靠向椅背，眼睛望著天花板。他突然感覺大腦一片空白，陳嘉偉的消息讓他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
    榮城市中心夏朵西餐廳。
    這個餐廳在榮城十分又名，也是很多榮城人甚至C國人接觸西餐的源頭，是榮城最有“法蘭西血統”的餐廳。餐廳是由市中心的一棟舊式洋房改造而成，布置格調浪漫幽雅，處處洋溢著法式風情。餐廳大堂的中部還有一個法式雕像，看起來似乎是某個知名雕塑家的作品。
    楊之水和還鳶肩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餐廳旁邊小花園。
    “你介意告訴我，你提供給榮城刑偵隊的U盤是怎麼得來的嗎？”還鳶肩一邊將餐廳招牌的法式田螺和奶油蘑菇湯推給楊之水，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呃。。。。。。事實是，U盤是於瑾主動給我的。”楊之水沒有隱瞞還鳶肩的打算。
    “於瑾？”眉心出現一道深色的線條，還鳶肩一臉沉鬱。“她為什麼要給警方提供線索？”還鳶肩問。
    楊之水兩手一攤，說道：“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看到她有什麼其他企圖。也許因為在這個案子件中，有三個受害者是她的員工？”
    “她們都不無辜。”還鳶肩身體靠向椅背，雙臂抱胸，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服務生匆匆茫茫地從後廚跑了出來。她焦急地環顧餐廳，定位到餐廳經理的位置之後，徑直朝經理方向跑去，中途還差點撞到一個在餐廳中部雕像附近玩耍的女孩。
    在服務員和經理交談的過程中，楊之水十分明顯地看到，經理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慌。
    “也許是後廚突然發現食材不足，沒有辦法滿足食客們的需求吧。”楊之水想，沒有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
    翌日，當楊之水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進公司辦公室。
    “你聽說了嗎？在夏朵西餐廳洋房的地下室裏，發現了一具屍體。和屍體關在一起的還有兩個人。”
    “夏朵西餐廳？就是那個榮城著名的夏朵西餐廳？”
    “除了那裏個夏朵西餐廳，還有第二個夏朵西餐廳嗎？”
    聽到公司兩個女同事的議論，楊之水腳步一頓。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楊之水湊過去，加入了兩人的討論。
    第一個女同事說：“你不知道嗎？這個可是今天榮城新聞網站的頭條。”
    楊之水掏出手機，打開搜索引擎，輸入“夏朵西餐廳”。果然在搜索引擎裏，排在前麵的網頁都在報道昨日西餐廳裏發現屍體的新聞。
    當楊之水剛在辦公室座位前坐下，電話鈴聲響起。楊之水拿起手機，發現來電是一個榮城本地的座機。猶豫一會，楊之水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你好，我是榮城市刑偵隊的。請問昨天晚上五點鍾到十點之間，你是否在夏朵西餐廳用餐？”
    楊之水抬眼，微微挑眉，回答道：“不錯，我那段時間確實在餐廳用餐。請問出了什麼事嗎？”
    “在您時間方便的情況下，請到榮城刑偵隊來錄口供。地址是。。。。。。”
    ”我知道榮城刑偵隊的地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放心先生，我們隻是希望您能協助調查。具體事宜，我們接待的刑警會和你解釋。”
    楊之水調整了一下坐姿，本想開口繼續詢問，誰知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於是他很快撥通了還鳶肩的電話：“你接到刑偵隊要求協助調查的電話了嗎？”
    在聽到還鳶肩的肯定回答之後，兩人決定下午驅車前往榮城刑偵隊。
    。
    榮城刑偵隊。
    當楊之水和還鳶肩走進榮城刑偵隊大樓的時候，十分詫異地發現，刑偵隊門口門廳裏擠滿了人。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楊之水和一個看上去像是中學教師的中年女人打聽道。
    “今天我接到刑偵隊打來的電話。因為昨晚我和丈夫在夏朵西餐廳吃飯，所以被要求前來協助調查。”女人板著臉，似乎對被安排在大廳等待十分不滿。
    這個時候楊之水看見陳嘉偉正在指揮值班警察維持秩序。
    楊之水朝陳嘉偉揮揮手。當陳嘉偉看到楊之水和還鳶肩時，微微張開嘴，看起來十分詫異在這個時候看見二人。
    “不要告訴我，你又有什麼突發奇想的破案線索。今天不行，我們有很多口供需要錄。”陳嘉偉用手撓了撓臉頰，指了指大廳裏熙熙攘攘的人群。
    “事實是，我們也是來協助調查的。”
    “什麼？你們昨晚也在夏朵西餐廳？”
    楊之水一臉真誠地看著陳嘉偉，點了點頭，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看新聞說，昨天在夏朵西餐廳地下室發現了屍體。”
    陳嘉偉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準確地說，是無名男屍。餐廳服務生確認這個人在下午六點左右，還在夏朵西餐廳吃飯。法醫根據死者胃部食物消化的狀態，確定他死於昨天晚上七點到八點之間。我們現在沒有什麼頭緒，所以打算對案發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夏朵西餐廳的食客進行排查，看是否能找到蛛絲馬跡。”
    說罷，陳嘉偉湊近楊之水，低聲說道：“這個案子很奇特。”
    “怎麼說？”
    “昨天晚上大概九點左右，當餐廳經理到達地下室時，聽到裏麵有呼救的聲音。於是她打開大門，結果發現地下室裏，關了兩個活人和一個死人。”
    “所以？這個聽起來是一起普通的謀殺案？”楊之水不為所動。
    “奇怪的是，地下室隻有一個出入口。根據地下室活著的兩個人以及餐廳經理的供述，地下室大門內外都是上鎖的。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這就是一起典型的密室殺人案。”陳嘉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