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直接灑到床上，楊之水眯起眼睛，翻身將被子蓋在頭上，阻隔了陽光和自己發生親密接觸。
    就這樣新的一天和往常一樣開始了。
    “八點了，還不走？”王津津看著還在和報告奮鬥的楊之水說，“報告是永遠都寫不完的，明天再寫也不遲。”
    一想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今天寫完報告，明天彙報時說不定情況又變了。於是楊之水搓了搓臉，將筆記本塞進電腦包，和王津津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剛出電梯，就看到很多人站在公司門口竊竊私語。王津津果然八卦雷達滿分：“今天是什麼日子，模特走秀日嗎？等等這個帥哥好像之前出現過。”
    楊之水定睛一看，驚出一身汗，隻見還鳶肩和盧雁分別站在公司大門的兩邊。還鳶肩手裏照舊捧著一束玫瑰花，搭配著休閑西裝和完美的五官，確實吸引人眼球。再看盧雁這邊，她今天穿了一雙平底鞋，貼身的牛仔褲襯得雙腿筆直修長。
    楊之水想象了一下，如果從正門走出去會是什麼樣的修羅場，於是十分慫地決定從後門溜進了公司停車場，將王津津那句“幹什麼去呀？”的聲音拋在了身後。
    剛到停車庫，楊之水給還鳶肩打了個電話：“我在停車庫負一層，B3456號停車位等你。”
    在等還鳶肩的過程中，楊之水靠在豐田車上，找出盧雁的名片，心想：“幸好昨天最終忘記把卡片扔掉了。該死，盧雁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公司地址的？一定是陳嘉偉那小子幹的。”
    按照卡片上的電話，楊之水給盧雁發了一條短信：“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能接受你的好意，希望我們還是朋友。楊之水。”
    剛發完短信，楊之水抬頭，看到還鳶肩捧著火紅的玫瑰花，朝豐田車方向走過來。這時盧雁的短信發了過來：“是剛才在門口捧著玫瑰花的那個男人嗎？輸給他不算丟臉，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盧雁。”
    還鳶肩走到楊之水身邊，將玫瑰花遞給楊之水，吻了吻楊之水的臉頰：“在門口看見我了？”
    “你下次不要這麼招搖地站在公司門口等我，我還不想被公司女生的眼刀射死。”楊之水有點心虛，假裝抱怨道。
    “好，我盡量。”還鳶肩親吻了一下楊之水的眼睛，“今天隻能開你的車了，我知道你早上有開車上班，所以我讓張泉開車先回去了。”說罷，還鳶肩就想坐到駕駛座上。
    “等會，我的車我做主，今天我開車。”楊之水將玫瑰花塞回給還鳶肩，“你幫我捧一會。”
    豐田車緩緩地駛出了公司停車庫。
    榮城不愧是C國經濟最發達的城市，初冬的晚上，依然十分繁華。超市裏人們擠來擠去，挑選著各自所需的五花八門的東西；街道上的汽車穿梭往來，發出的聲音交雜成美妙的音樂；廣場上燈火輝煌，拿著熒光棒的小朋友奔跑著嬉笑著。
    “但是這些幸福生活的人們中，肯定不包括劉嬌嬌及其母親呂清，她們正焦急地等待著警方還給她們一個真相。”楊之水想。
    正想著，楊之水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接起了電話：“喂？嘉偉嗎？什麼事？”
    “之水，你對你的好鄰居柳文斌和柳文青兩兄弟了解多少？”陳嘉偉沒頭沒尾地問道。
    。
    榮城刑偵隊。
    陳嘉偉親自將楊之水和還鳶肩迎了進去。
    “這次你可以不賣關子嗎？”楊之水十分好奇地問，“你們是發現了什麼新線索嗎？”
    “事情是這樣的。”陳嘉偉也沒有繼續吊楊之水胃口的打算，“昨天中寧華庭的保安陳伯到警局報案，說他要提供一個線索。”
    陳伯在中寧華庭算是老員工了，從中寧華庭五年前交房的第一天起直到現在，陳伯一直在中寧華庭當保安。他對中寧華庭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強烈希望能夠快點找出708號房案的真凶。
    昨天下午四點，陳伯照例巡視中寧華庭各棟樓。當走到小區中心花園附近時，他看見柳文斌和柳文青兩兄弟偷偷地將一把廚房多用刀扔到了垃圾筒。本來這也沒有什麼，住戶處理掉壞掉的刀具，也挺常見的。關鍵這兩個家夥偷偷摸摸左顧右盼的模樣讓人生疑，聯想到季紅也是被刀刺死的，陳伯不敢耽誤，趕緊到警局報了案。民警接到報案後，將被丟棄的刀具從垃圾桶裏取了出來，交給了市鑒證中心。
    “你猜這麼著？”陳嘉偉示意楊之水和還鳶肩在接待室裏坐下，打開了一個文件夾，說道，“鑒證人員用藍星潛血劑在刀具上發現了血跡，並且成功地提取了DNA。”
    “DNA和季紅的相同嗎？”楊之水有些著急了，季紅的案子也擱置了不少時間了，現在仍然缺少關鍵的證據。
    “事實是，DNA和季紅沒有關係。但是我們找到了匹配的DNA，刀具上的血跡屬於王思鶴。”陳嘉偉將鑒定報告遞給楊之水。
    “等一下。”楊之水抬頭看了看陳嘉偉，隨即垂眸，說道，“難道我在樓道裏聽到的關於王思鶴的對話，是發生在柳文斌和柳文青兩兄弟之間的？”
    “這個很有可能。”陳嘉偉說。
    “假設當時交談的兩人是柳文斌和柳文青兩兄弟。他們住在3樓，聽到動靜後，迅速躲回家中。這就是為什麼當我緊跟著爬上樓，人就不見了蹤影的原因。”楊之水點點頭，“這點說得通。”
    這時，還鳶肩插話了：“而且柳文斌和柳文青兩兄弟與父親柳喆以及母親丁卉一起住，所以在家裏不方便說話，於是二人就躲在樓道裏商量，結果被之水碰到。這和我之前猜測的一樣。”
    “一切都講得通了。”陳嘉偉揮了揮拳頭，這麼多天總算找到一點線索，“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是柳文斌和柳文青兩兄弟將王思鶴刺傷。二人誤以為王思鶴已經死了，所以將其拋屍大橋下。”
    “可是他倆和王思鶴有什麼糾葛，刺傷她還將其拋屍？以及這麼多天過去了，二人都沒有處理刺傷王思鶴的刀具，現在突然想起來家裏還有個燙手山芋要處理？”楊之水咬了一下下嘴唇，提出了疑問。
    “我們可以直接問。”這時，冷肖走進了接待室，對接待室裏的三人說道，“柳文斌和柳文青剛被帶到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