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肩，你在哪裏？能趕緊回來一趟嗎？”楊之水徘徊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給還鳶肩打電話，“電話裏不方便說，你到家以後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還鳶肩走進了家門，看見楊之水正在客廳裏來回踱步，坐立不安。
    “你還好嗎？”還鳶肩關切地問，並將手覆在楊之水額頭。
    “我沒有生病，你先看看這份文件。”楊之水將今天收到的文件遞給還鳶肩。
    還鳶肩狐疑地看了看楊之水，低頭打開文件夾。文件是一封舉報信，信上列舉了幾個人名。舉報信指出，這幾個人是大圈幫在C國販毒窩點的頭目。
    “幾個月前我在張海波家附近遇襲，不久前羅子憶闖到公寓被我撞見，應該都是為了找這封信。”
    還鳶肩點點頭：“如果這封信裏的內容是真實的話，的確可以給警方提供線索，重挫大圈幫在C國的勢力。”
    “你說張海波和沈夢教授的死，會不會也和這封信有關？”楊之水看向還鳶肩。
    還鳶肩沒有順著楊之水的思路，而是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封舉報信？”
    “我打算把它交給你。”楊之水看著還鳶肩的眼睛，半晌他收回視線，輕輕地環住還鳶肩的腰，“我雖然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做的事情一定和毒販有關，我相信你會好好利用這封信的。”
    “你就這麼相信我？”還鳶肩回抱了楊之水，將他圈在懷抱裏，“如果有一天我讓你失望了，你會怎麼做？”
    “不，你不會。”楊之水的頭正埋在還鳶肩的肩窩裏，悶悶地說。
    第二天一早，楊之水又回歸了上班族的模樣，誰叫他是996的辦公室職員呢，周一到周五都得被迫坐在辦公室裏，周六試情況而定，養家糊口不容易啊。
    剛到樓下，撞到一個人，那人慌慌張張地往樓上跑。楊之水總覺得此人十分眼熟，但是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裏見過他。試圖回憶了一會，發現還是徒勞，楊之水最終決定還是賺錢養家比較重要。
    趙四海的辦公室。
    還鳶肩跟著保安，緩緩地走進趙四海的辦公室，張泉跟在他身後。
    “怎麼樣，還老弟，最近和杜先生合作得愉快嗎？”趙四海如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正中的沙發上抽著雪茄。見還鳶肩進來，趙四海示意對方坐下，並遞給還鳶肩一支雪茄。
    還鳶肩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不了，我怕在你這習慣了抽雪茄，回家我可抽不起。”
    “還老弟太謙虛了，你最近在杜先生那裏賺得還不夠嗎？”趙四海假笑地看著還鳶肩說道。
    “和杜先生合作得不錯，最近也賺了點小錢。”還鳶肩也掏出一根煙，示意張泉幫自己點上。
    趙四海站了起來，轉身看向落地窗外：“還老弟，你看榮城多麼繁華，多的是賺錢的機會，幾乎任何角落都可以賺錢。關鍵是雖然賺錢的方法很多，但是要看你打算拿什麼來換。”
    “如果是這個呢？”還鳶肩示意張泉把一個文件夾交給趙四海。
    當張泉試圖靠近趙四海的時候，趙四海的貼身保鏢立馬擋在了張泉和趙四海之間，並伸手示意張泉把文件夾給自己。保鏢眯著眼睛，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文件夾，確認沒有威脅之後，才將文件夾交給趙四海。
    趙四海看到文件夾裏的內容後，笑了：“還老弟好本事。他們一直找不到的東西，居然在你這裏。”
    “怎麼樣，這個門票夠誠意嗎？”還鳶肩勾起嘴角，“我自然有我的門道，不然趙總怎麼會願意同我合作呢。”
    從趙四海的辦公室出來，張泉疑惑地問：“我們不需要和錢明凡彙報備一下嗎？”
    “警隊裏現在有內奸，甚至可能不止一個，我們現在不能相信任何人。”還鳶肩低聲地說。
    楊之水辦公室。
    剛和市場部打完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看手表，已經晚上9點了。楊之水胡亂地套上衝鋒衣，走出公司大門。現在的榮城已經有些涼了，晚上秋風襲來，楊之水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走進公司的停車庫，楊之水正準備開車門，眼睛瞥見停在車庫裏的實驗車。他猛地想到，早上在公寓樓下遇到的那個人，不正是昨天在新聞裏看到的男人。他不是死了嗎？關鍵楊之水還認識他。
    隨即，楊之水決定先去榮城刑偵隊報案。
    陳嘉偉看了眼楊之水，不住的歎氣：“我有的時候真的不想看見你。不要誤會啊，我其實想說的是，你跑刑偵隊的頻率是不是高了點？”
    “不開玩笑，我是來報案的。”楊之水十分的無辜，他盡力做一個好市民，究竟哪裏有問題了？
    “冷隊呢？”楊之水問道。
    “市裏出了好幾個大案，冷隊最近被搞得焦頭爛額。”陳嘉偉示意楊之水在接待室裏坐下。
    “說吧，這次你又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啊？”陳嘉偉半真半假又半開玩笑地問。
    楊之水在接待室裏坐下，不答反問：“在榮城一個廢舊工廠裏，有人發現了一具男屍。這個案子是你們刑偵隊在查嗎？”楊之水將新聞網頁翻出來給陳嘉偉看。
    陳嘉偉湊過去看了一眼新聞，搖搖頭：“隻有大案，或者影響比較惡劣的案子才會交到市刑偵隊。一般的謀殺案，都由區裏的刑偵支隊負責。新聞裏沒有提到案子發生在榮城的哪個區，我得去警局檔案室，上網查一下才知道。”
    楊之水有點急了：“重點是，這個案子的死者，我今天早上在公寓樓下見過他。起初，我沒有在意，因為隻是匆匆一瞥。但是剛才在公司車庫裏，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公司曾經雇傭過此人開實驗用車。而且我很肯定，在公寓樓下遇到的人，就是新聞裏的那個死者。”
    楊之水繼續說道：“而且，我記得此人也不是中寧華庭的住戶。對了，你如果不信，我還有他的身份證號碼和電話，當時是我牽線，幫他搞定臨時雇傭合同的。”楊之水在公司電腦找出了那份勞動合同。合同裏顯示，此人的名字叫柯俊。
    陳嘉偉突然一拍大腿道：“你還記得嗎？柯俊不正是柯雲的堂哥。我們在查柯雲，就是那個無故消失的鄰居時，調查過他的社會關係。”
    “所以，有沒有可能，你們找到的屍體其實是柯雲，而不是柯俊？”楊之水給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