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老鍾的一生第五章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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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所以我要你處理好這個關係
自從上一次去關和平家,老鍾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再去過,雖然關和平對他老鍾有些不滿意,但還是能夠理解他的難處。隻是關和平隔三差五都要給他打一個電話,問他這問他那,總是想盡量多知道他的一些情況。老鍾對新公司建設工程施工隊伍和監理公司有很大的戒備心理,生怕新公司建設施工中發生質量問題和延誤工期,更怕出一個安全事故,加之近一個期正值梅雨季節,所以對新公司建設施工現場總是放心不下。好在女兒鍾盈盈已經長大、也懂事了,老鍾就叫女兒每周六和星期天都回家來陪著於珍,這樣他就可以一天不拉的顧著新公司建設施工現場。
於珍知道老鍾心裏的苦衷和難處,一頭要盡量敷衍應對公司吳董事長的情緒和麵子,不能自己掉進坑裏,一頭又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至於新公司建設工程出現任何問題。所以,也就對老鍾每周六和星期天都往新公司建設施工現場跑不好說些啥子。但是,老鍾心裏知道,於珍不說自己不等於就沒有想法,隻是從來不說他而已。為此,老鍾心裏很壓抑,加之他自己心裏有鬼,總覺得自己有愧於於珍。因此,關和平好多次要他過去,他心裏也想去關和平那裏,也都故意找借口回避和推脫。
一般周六和星期天老鍾都要晚一些時間出門,這一天星期天早晨,老鍾照樣將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對於珍說:“我已經做好三個中午的菜,一會兒盈盈起來後,你跟她說米我都打好放在電飯鍋裏了,要她洗一洗隻煮飯就好了,菜用微波爐熱好就可以了。”
於珍說他:“你現在越來越婆婆媽媽了,你這樣在公司裏做事情,我看啊、也怨不得人家老吳要那樣對你。你就放心走吧,我知道跟盈盈說的。”
老鍾聽於珍這樣說,心裏有些生氣,本想發泄幾句對老吳的不滿,但又怕於珍知道的更多,也就在心裏忍了。
老鍾悶悶不樂地開車出門,還沒有出城就接到關和平的電話,關和平在電話裏說:“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老鍾對關和平突然這樣沒頭沒腦地問自己,他哪兒想得起來呢,就說:“今天又不過年過節,就是一個普通的星期天,我哪兒想的起來今天是啥子日子啊。我現在正開車出城呢,我去新公司施工現場看看……”
關和平說:“你天天都去你們新公司施工現場,你缺一天不去你們修的那房子它未必就要塌了啊……你就真的想不起今天是啥子日子了啊?那好我跟你說,二十六年前的今天,你從南山軍分區到我們通信2團來下連當兵鍛煉,我在謝團長那裏把你接回到我們1營機務1連,你就真的記不得了啊……”
老鍾笑著說:“哦,是這樣的啊?我的關大排長關代理連長,我是真記不得了,你咋還記得這麼清楚呢?”
“你還真是沒心沒肺啊,我求你今天就不去你們那個新公司施工現場了好不好?你過來吧,我想你過來……”關和平在電話裏央求他。
老鍾今天心情實在是不爽,他猶豫了,但他說:“我現在要過來也可以,隻是我有點忌諱你們宿舍樓大院門口的李大爺……”
關和平在電話裏笑了,笑得好開心地說:“你還忌諱啥子,我看你就是忌諱我……你趕緊過來嘛,我真的好想你。再說你也過來不來幾次了,我不是都已經跟你說了嘛,我買的新房子過幾天就開始裝修了嘛……好了好了不說啊,等你過來我們再說,你趕緊的啊……”
經關和平這麼一說,老鍾改變了主意,將車掉頭就往署襪北街省郵電局宿舍樓大院去。等他到了大院門口時,李大爺仍舊和他親熱地打招呼,他也照樣給李大爺遞上一支紙煙,李大爺說:“關科長今天沒出去在家呢……”弄得老鍾心裏很不自在。
老鍾剛進關和平家的門,關和平就迫不及待地撲上前來擁進他的懷抱裏,由不得他願意不願意,對他好一陣親吻過後,才慢慢平複下來說:“人家好想你,你咋就老是不來呢,是不是厭倦人家了啊?”
老鍾被關和平的激情擾得心慌意亂,心裏也癢癢起來,一隻手臂摟住她柔順的腰肢,將頭伏在她的頸窩裏和她親熱,另一隻手扯開她的衣襟,抓弄她豐滿的乳房,氣喘籲籲地說:“咋就沒有想你呢,我就是怕來多了門口的李大爺起疑心……”
關和平被老鍾這一抓弄,又激情澎湃洶湧起來,風急火燎的拉著他就往房間裏去,兩人按倒在床上一陣滾翻,急切地進入激情似火的愛欲之中。
其實,自從上一次和關和平有了實質性的肌膚之親過後,深埋在老鍾心裏的欲火被重新點燃,他早就想再和關和平有這種發泄欲火的機會。在家裏,於珍好幾次想要用身子來安撫慰藉他,他總是推口說自己在外麵累了和心煩了沒有心情,還說於珍身體剛剛見好有了起色,不能這樣總是不顧身子來取悅自己,他不要於珍這樣對他。而他現在對關和平似乎沒有一點的憐憫之心,關和平也不要他憐香惜玉,生怕他使不完全身的力氣和勁仗來敷衍對待自己,她要老鍾恨恨地愛她,愛她一個夠、愛她一個通體的透徹和靈魂出竅來!
關和平整個人都被老鍾魁梧強壯的身子埋沒,沒有一絲可以動彈的餘地,甚至連喘氣呻吟都困難,任由他無比強悍地肆意妄為。她多麼渴望他這樣盡情發泄的對待自己,巴望不得他將渾身的力氣和勁仗都使出來愛自己,祈望他就這樣一直迷戀和不願舍棄自己,她時而急促地呻吟:“就這樣、就這樣愛我……”時而曼聲唏唏噓噓:“我……要你這樣愛我……”她要他不要停下來,她要老鍾就這樣愛她到死。
等到他們倆都平複下來之後,已經累的精疲力竭、癱軟得像泥水一樣的關和平緊緊依偎在他老鍾懷裏,依舊難以自拔,嘴裏還喃喃有詞說:“這輩子做不了你老婆,做你的女人也都知足,我就喜歡你這樣愛我,把你心裏喜歡的和煩惱的都發泄出來,我不要你把啥子都憋在心裏。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願意你想我的時候就來這裏,我會安安靜靜地等你來愛,我會好好的伺候好你……”
老鍾緊緊地摟住綿軟順從的關和平,親吻她散發出淡淡香味的頭發,“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關和平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柔情,更往他懷抱裏鑽,一邊含情脈脈地親吻他那寬闊的胸膛,舔舐他汗津津的肌膚,一邊說:“我就想做你最後一處歇息的港灣,風平浪靜的時候你就去遠航,去做你要做的事情。你要累了、心裏煩了,想來我這裏歇息歇息,你就上我這兒來,我啥子都依你,我給你去疲勞、去煩躁,我要你把啥子都發泄出來……我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
關和平說這話的時候,叫老鍾眼淚都快掉落了下來,他覺得關和平變了,又變回到了小時候那個什麼都依賴著他、都順從著他的黃小玲。在以後好多年裏,關和平總是這樣對他說。說心裏話,老鍾心裏喜歡小時候的那個黃小玲,喜歡在小時候的那個黃小玲跟前充大個兒。他也更喜歡現在的關和平就是從前的那個黃小玲,喜歡她就是自己最後一處可以歇息的港灣。他撐起身子來定眼看著卷縮成一團的關和平,關和平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也眼巴巴地看著他,他衝她一笑,說:“還要嗎?”她一把攬住他,細聲細語地羞澀應道:“要,人家心裏就是想要你不夠嘛……”
就這樣以後,老鍾幾乎每個月都要去關和平家裏一次,半年以後關和平搬家住進城市芙蓉花園8樓的新家,他更是肆無忌憚地和關和平來往,基本上半個月就要去關和平那裏輕鬆如意地過上一整天。
這樣一來,關和平對他老鍾非常滿意,也從此對他更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甚至在老鍾他們新公司建成之後,生產規模擴大和生產經營一度出現問題,舉步維艱的時候,她都按照老鍾的授意去找她關爸爸幫忙,並且在她關爸爸親力親為之下,促成了老鍾他們公司與省高速公路管理公司的合作,攬下了好大一部分高速公路電子信息係統管理和電子化收費係統管理軟硬件配套建設項目,幫助老鍾他們新公司度過難關,而且還拓展了生產經營規模和業務範圍。
為了這個事情,公司吳董事長更是對他老鍾刮目相看,說他老鍾不僅工作能力強、辦法多和門路廣,在公司裏是無人可及。而且還道行不淺、深藏不露。老鍾一是敷衍,二是有些心虛地說:“我哪兒就深藏不露了啊,我……我就是戰友托戰友,我也沒有想到這事兒它就辦成了呢。”
老吳看著他笑了,說:“你還戰友托戰友呢,上次和高管公司那幾個老總一起吃飯的時候,人家自己都說我們這個事情是關主任親自過問了才成的。關主任是什麼級別的幹部啊?原省交通廳政治部主任,省交通廳專職紀委副書記,正廳級別的幹部,雖說現在都已經離休好多年了,但是,隻要是他們交通廳下麵管事兒的,哪個敢不賣關主任的賬啊。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現在好多在台上的領導是怕關老爺子給他們翻舊賬,這就是殺手鐧!你那個戰友是關老爺子的女兒,我看你老鍾跟你這個女戰友的關係可是非同一般啊……”
老鍾真是後悔死了要給公司辦這個事事情,他說:“老吳你可不要這樣亂說啊,我真的跟她就是一般的戰友關係,我隻是真沒有想到人家還這麼熱心的幫我們,以後我都不敢再找人家麻煩了。”
老吳見他老鍾這樣說話,趕緊說:“別別別,你老鍾可不要多心啊,我的意思就是說,你這個事情辦的是真漂亮。你老鍾不僅是解決了公司的燃眉之急,還解決了我們公司以後好長一段時間的飯碗問題,我得給你記一大功。我已經跟幾個董事商量好了,結合你完成了新公司的建設和整體搬遷這個事情,再加上這一回你給公司捏轉乾坤做出來的貢獻,一並再重獎你老鍾十萬塊錢。”
老鍾趕緊打住吳總說:“老吳這就算了吧,這些都是我作為公司董事和副總經理應該做的。再說上一次公司都已經獎勵過我一次了,我還好意思嘛?”
老吳說:“你這有啥子好不好意思呢?我們一碼歸一碼,要是沒有你這一回力挽狂瀾扭轉乾坤,說不準公司這一搬遷就要現黃(現黃,成都本地方言,意思是現原形、搞砸了。)了弄來擺起。現在好了,我們有了省高管公司的這一個大單,我們不僅產值利潤上了一個新台階,最重要的是我們剛一搬遷到縣裏來,就新增加了我們原來和縣裏簽訂投資建廠意向協議書中沒有的生產經營項目。而且,這一塊的產值和稅收也會在我們原本給縣裏保證的產值上3000萬、稅收上400萬的基礎上,最起碼要各增減50%以上。縣裏對此很感興趣,同意再給我們跟縣裏信用社做工作,幫助我們增加貸款額度和擴大生產經營規模,不行就直接幫我們做市裏信用聯社的工作。還說計劃將我們公司列入縣裏新興產業發展規劃之中,這樣一來,地稅這一塊縣裏對我們就有更大的優惠政策和扶持力度,你說我們搬遷到縣裏來是不是就搬對了啊!所以說,對你老鍾的這一點獎勵真的是算不了什麼,簡直就是物有所值……哦、不對,是受之無愧!再說啊、老鍾,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啊,我老吳也是知道你老鍾的為人,你就算是找你最親密的戰友辦事情,那不也得送人家一點像樣的禮物啊,關老爺子那裏不得也要表示一下啊?要不然人家得說我們不懂規矩、不懂行情,說我們公司是過河拆橋。”
後來,公司還真是又獎勵了老鍾十萬塊錢,老鍾之所以最終收下了這筆錢,那都是聽進了老吳說的那一些話。他覺得老吳說的也對,早在漢代的禮學家戴聖就總結前人的禮學,就說:“禮尚往來,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所以,自己是得找一個機會好好感謝一下關和平和她的關爸爸才對。
當他老鍾將那一張十萬塊錢的銀行卡放在關和平跟前,跟關和平說了這錢的來曆之後,並且說要她看怎麼辦才好的時候,關和平笑的是前仰後合。關和平說他啥子都好,就是太老實了,還說他的老實也是自己最喜歡的地方。老鍾還在那裏很認真地說:“關政委那裏肯定是要感謝的……”
關和平笑盈盈地抓住他不放,說:“那我呢?”
老鍾知道關和平說這話的意思,一把抱住她說:“我現在就好好感謝你,給你感謝一個夠……”
事後關和平坦然地對他老鍾說:“我要你這樣就夠了!隻是我關爸爸那裏你是要去見一見,上一次我跟關爸爸說這個事情是你鍾亞希求著要辦的,關爸爸才什麼都沒有說,還破例給辦了。過幾天你抽空和我一起去見一見我關爸爸,但是你千忌不能給老爺子送啥子禮啊,我關爸爸最煩這個了。”
後來,他老鍾還真的是跟關和平一起去見了關副政委。關副政委見到他的時候很開心,跟老伴兒任老師說,這就是我時常跟你提起對那個很有想法和辦法的小鍾,我們已經快三十年沒有見了,今天見了還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隻是在沒有別的人的時候,關副政委才對他說:“小鍾啊,我之所以要幫你,都是為了關和平。因為關和平跟彭凱過了十幾年都沒有忘掉你,雖說她是我的女兒關和平,但是她心裏還是你們小時候的那個黃小玲,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彭凱走的太年輕、也太可惜了,我看關和平這幾年的意思……我心裏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所以我要你處理好這個關係。”
關副政委沒有將話說透、說明白,隻是點到為止,他老鍾心裏完全明白關副政委的意思,老爺子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在心裏默許他們這樣。隻是這種事情那麼能夠說透、說明白呢?老爺子要的就是他把這一層關係處理好,因為,老頭子真的是太溺愛關和平了,太把關和平視為己出、當一回事情了,他要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活的開心自在、沒有一點煩惱。
到了中午快吃飯的時候,叫他老鍾想不到的是老席和他老婆卓雅來了。老席老了,滿頭白發、精神還可以,卓雅身著漢族服裝,依舊能顯現出她藏民族的風姿綽約。老席說他和卓雅從西藏退休好多年了,他們收養的女兒在成都西南民族大學畢業後留校當了老師,所以,他們在雙流縣城裏買了房子。老席還感歎說,成都好,好得他來了成都後,就覺得這裏是叫人享福的地方。但是,他又說成都是叫人享福的地方,但他還是認為西藏林芝和米林才是真正的人間天堂,那裏有雪山、尼洋河和原始森林。到了春天,漫山遍野的桃花都開了,之後又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夏天的時候,山上的杜鵑花開了,那簡直就是美死人了!所以,他和卓雅現在一半時間在成都,另一半時間還是回到林芝生活。
老席最後還說,每年清明的那一天,他和卓雅都要回到原來通信2團1營的基地,去坐落在蜿蜒流淌的尼洋河崗嘎大橋邊的烈士陵園為吳醫生掃墓。他還滿懷深情地對關副政委說:“你們”鐵三角”領導都離開了西藏,但我席水娃離不開西藏!那裏有大雪山、有好多我席水娃最喜歡的水,我的根就像是紮在了那裏,我以後死都要死在那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