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天一邊換鞋一邊說：“有點事，請假了。”說著，就想隨手帶上門，可一看到那個賣保險的，就故意把門打開了，看著中年男人下逐客令：“先生，你還不走嗎？我們家真的不需要保險，你可否換一家。”
    不知怎麼，周小天一向溫和的人，見到這個中年男人就是不順眼，就好像自己家的什麼東西被盯上了一般。
    那中年男人禮貌性極佳，急忙收拾起桌上的東西，神色平和地道：“打擾了。”
    臨出門時，看了一眼顧行之，急忙走了。
    周小天關上門後，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絲疑竇，他雖然沒怎麼接觸過保險公司的人，但從他的衣著和氣質上來看，怎麼看都不像是推銷保險的，而且剛才激動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地看了顧行之一眼，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問時，顧行之搶先道：“怎麼突然就請假了，是生病了嗎？”
    周小天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我剛從派出所回來……”
    “出什麼事了嗎？”顧行之皺眉問道。
    “不是我，是李玉，”話到這裏頓了一下，“他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他給別人做高利貸擔保，高利貸找不到正主，就找上他了，被追債地逼得跳樓了。”周小天頓了一下，補充道：“他是被人出賣的，所以高利貸才精準地找到他。“
    “誰告訴你的？警察說的？“顧行之給周小天倒了一杯水：”來先喝點水，你嘴唇都幹了。“
    周小天接過來喝了兩大口水，他是真的渴壞了。
    一上午，著急忙慌地跑了那麼遠，天氣又熱，一點水都沒喝，這兩口水下去，整個人舒暢多。
    周小天放下水杯，搖頭道：“不是警察，是李玉的……一個情人，叫秋海。“
    “秋海？這名字很特別。“顧行之問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是……”周小天把整件事簡單地敘述了一遍，但忽略了掉了一些沒必要的細節。
    顧行之哼笑了一聲：“沒想到他們是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不過，他的話你也不能全信，說不準他隻是在騙你。”
    “騙我？”周小天一臉的不解，“他為什麼要騙我？他沒有理由騙我啊？再者說，就像他說的，出賣李玉對他並沒有好處啊？”
    “有沒有好處，人家能告訴你嗎？你怎麼就不想想，你和他並無瓜葛，他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難道隻是想找人聊天？”
    周小天一時回答不上來，腦子裏也被攪成一鍋粥。
    顧行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耳垂，無奈道：“小天，你真的是太傻，太單純，太容易相信人了。”
    一天被兩個人這樣說，周小天感覺有些煩躁，他低下頭，負氣地說道：“我知道我傻，我單純，我太容易相信人了，這些我都知道，你們能不能不要一遍遍的提醒我。”
    顧行之看著周小天低著頭沮喪地樣子，心裏忽然一軟，伸出手想去安慰他一下，卻被他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