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有這麼白癡嗎？”秋海翻了個白眼：“出賣他，我有什麼好處？本來那些高利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玉身上，我這時把他推出去，我腦子有病啊！”
    周小天覺得他說得有點道理，“那會是誰呢？”
    “誰知道呢，”秋海撇了撇嘴：“他平時接觸人那麼多，指不定就和誰結仇了，還有他的那些小情兒，有幾個也都是像你這樣的，沒準哪個心有不甘的，背後就捅了刀子呢。”
    周小天微微皺起眉頭，想了下，說道：“這個事，你剛才怎麼沒和警察說？”
    “說這個幹嘛，給自己找麻煩嗎？那些高利貸各個都跟人精似的，他們也不會說的，和你說這些隻是讓你明白，李玉的死並不像表麵那麼單純，藏在背後指揮一切的人才最可怕，你自己多加小心一些吧。”
    “謝謝。”
    秋海笑了，“李玉生前說你單純，說你傻，沒心眼，而且很好騙，現在我信了，你確是如此。”
    周小天身邊的朋友包括顧行之都曾這樣評價過他，可這話出自秋海之口，竟有一絲諷刺的意味，讓他聽得有些不舒服。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
    說完周小天轉身就走，身後響起秋海的聲音：“最後一句話，看在你我曾經同侍一個男人的份上，有句忠告——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男人。”
    回家的時候，周小天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不斷飛掠的風景，想著剛才發生的事，還有秋海那句沒什麼意義的忠告。
    不知為什麼，周小天心頭縈繞著一些紛亂的摸不著頭緒的思緒。
    李玉到底是被誰出賣的？那個人和他有什麼仇怨呢？
    他和李玉相處了三個月，卻對他的圈子一無所知，對這個人也是到最後才看清楚的，又或許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就比如那個給高利貸通風報信的人是誰？
    現在冷靜想想，那個人應該不是一般人，不然一個人藏得好好的，怎麼就輕易地被找到了呢？
    除非是李玉把自己的行蹤泄露出去，可是李玉又不傻，怎麼會輕易把自己的藏身地告訴別人呢？
    周小天越想越想不通，感覺頭疼得要炸了，他甩了一下頭，讓自己從這個迷霧裏出來。既然人已經死了，再追究其中的原因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他隻管過好自己以後的生活就好了。
    回到家的時候，就聽到門裏傳來有些激動地聲音，還有人來回踱步。
    周小天心裏一驚，隱約聽出一個低沉的聲音是顧行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用鑰匙打開門。
    門裏的人聽到開門聲都愣住了，齊齊看向門口。
    周小天開門一看，那個站著的中年男人有些眼熟，仔細一想，好像是之前咖啡館見過的推銷保險的。
    周小天皺了一下眉頭，口氣不是很好：“你怎麼還追來我家了？你們公司缺我們這樣的小戶嗎？”
    顧行之臉色難看，似乎剛才情緒不太好，看了周小天回來，才勉強克製住，不著痕跡地把桌上的文件遮住，笑道：“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