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是歸途 第二十四章此行一去,何日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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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莊的夜晚異常安靜,就著紅燭,念俏一一打開影子的密報,細細看著。突然有一條信息引起了念俏的分外注意。
“青雲子手下月風與月晴二位弟子,落入望月派之手。”
念俏眉頭緊皺,奇怪,月風與月晴素與幫派之爭無關,怎麼會惹上望月派。
心下覺得奇怪,念俏起身去了花倦月的書房。
扣,扣,扣。
門被扣響,花倦月示意來人進來。
念俏急匆匆的走進來,說到:“莊主,有條線報很奇怪。”
花倦月接過念俏的字條,看完後,眉毛也緊緊的擰在一起。
望月派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抓月風和月晴呢?他們應該知道青雲子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難道望月派是另有所圖?花倦月突然想到了離去的慕煦子蓉。
難道!
“念俏,飛書到清風穀,問一下子蓉是否跟清風兄弟一起回去了。”
念俏離開之後,花倦月依舊無法平複心情。
子蓉,你千萬不要有事。實在無法安心的呆下去,花倦月起身走了出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花倦月才回來。
江笑玉在窗台上看著他的背影,無聲的歎氣。
他又去了南院。回來的時候,有微醉的樣子。
已經是第三夜了吧,江笑玉站在窗前看他走遠,不禁動了想要窺探的念頭。
她總是看到花倦月去南院的一個房間,往往將近清晨的時候才離開。那個房間他不讓任何人進去,總是自己獨自前去。江笑玉很想看看裏麵究竟有什麼。
來到房門前她卻猶豫了,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這是他的秘密,雖然內心的掙紮讓她想過就這樣離開,可是好奇心最終戰勝了理智。
門並沒有上鎖,風吹門扇有支呀的聲響。江笑玉邁進房間,昏暗的光線下,她隻能模糊的看見滿室掛滿了畫。點亮燭光,室內立刻被光線點亮。江笑玉環顧四周,楞在了原地。很久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她寧可自己沒有這可惡的好奇心。關上房門。江笑玉轉身離去。
蕭蕭月如水,佳人何去。切切情,在伊心。未待荷花入夏放,江水已東流,追夢到湘江,君心話別處。
是知道的,你愛著別人,可是我以為時間至少會讓我在你的心裏占有一席之地。
然而,這都是我的自以為是罷了,你的心裏始終隻有她,容不下我。
他不會愛她,連一個愛的機會也不會給她。
那個房間裏掛滿了慕煦子蓉的畫像,每一幅都惟妙惟肖,每一筆都是花倦月親手畫上去的。他的愛有多深,沒有人知道。但是那滿屋子的畫卻可以告訴所有人,他愛的女子叫做—慕煦子蓉……
每個人一個房間,每個人一種心事。天亮了,一切埋葬在昨夜的夢境中。天亮了,思念被藏在心的底層。擦肩而過之後,你依舊不懂得他(她)的感情
————
晝夜更替,當又一個夜幕降臨的時候。兩日不眠不休的上官清風匆匆的來到了海棠莊。花倦月早已在門外等候。
同樣急切的迎接著他。
“清風兄,信上說話不方便,快進屋,把事情的經過好好說說。”花倦月焦急的道。
顧不得疲憊,上官清風來到書房匆匆的了慕煦子蓉與他分開的事情。
花倦月聽了,心裏頓時涼了一片。
“清風,子蓉的師兄與師弟被望月派的人抓了去。子蓉一定是去救人了。”
上官清風楞住,望月派?目的是什麼?
又想到第一次見慕煦子蓉的時候,她一身火色的嫁衣。滿身血色從天上掉下的場景。
憤怒從心底裏燃燒起來。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上官清風抓著花倦月的領子對他吼道。
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從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便是那樣悲傷的樣子。滿身傷痕,滿心傷痕,到底是誰能將她傷到那個樣子。
“清風。”花倦月張了張口,始終沒有解釋。
歸根結底,是他的錯。
“我們還是安排一下吧,明天就去救她。”花倦月壓下心裏的不安,說沉聲說。
心好痛,好痛。
子蓉,又是我,這一次又是我將你推了出去。所以你選擇如此決絕的方式離我而去,對麼?那麼,我現在就去你那裏,好麼?
再等一會,就一會。
上官清風走了,書房裏隻剩下花倦月一人了。不一會念俏走了進來。
“莊主,已經照您的吩咐。海棠莊所有的部下,明天上午會從不同地方趕去望月派。”
“恩,海棠莊內的人就不要動了。我動身以後,莊裏的事就交給白衣和望月吧。等白衣在成熟一些,就將我的信物給他,叫他接管海棠莊。明天清風醒了,就把我留給他的信拿給他看。他應該能處理。”疲憊的揉了一下眼睛。花倦月倒向椅子,望著房梁輕輕的說。
“莊主,這樣的決定妥當麼?”念俏思量再三才小聲問道。
上空,仿佛出現了她的影象。坐在桃花樹上,向他撒著桃花。
花倦月笑:“念俏,你不該問我妥不妥當。你應該問我是否願意。而我會回答,我願意。我也許不能為了她扔下整個江湖不管,但我願意為了她拋棄一切功名利祿。我也許不能為了她賠上無辜人的性命。但是我願意為了她拋棄此身。花倦月無能,這些話也隻能對你說說。於她,我開不了口。”
念俏低頭,鼻子微微酸楚。
你不能為了她放棄整個江湖,但你可以為了她隻身去望月派。隻因為望月派一紙荒唐的信,要你去用命換她。
你不能為了她犧牲無辜人的性命,但你可以為了她,擔當起了剿滅望月派的任務。
“念俏嗬,這是命中注定,沒有什麼好難受的。本來與望月派的一戰也再所難免。而我也不一定能避免一死。相反,為了她去死,我很滿足。”
紅燭……被吹滅了。
那戰馬上的人,無聲無息的離開的海棠莊。
單劍匹馬,明月天涯。此行一去,何日歸程。
————
“蓉兒,我說過了,請師兄們過來是做上賓的。你看,我並沒有將他們怎樣。”在豪華的客房裏,慕煦子蓉見到了風月與風晴。
兩個人正坐在椅子上說什麼,見到慕煦子蓉先是一楞,接著憤怒的站了起來。
“光陰!你這個卑鄙小人,要將我師妹怎樣!”月風大叫。
“你的目的果然是師姐。師姐,你走吧,不要管我們。”月晴也掙紮的喊起來。
月風說著要將慕煦子蓉拉到身邊。一伸手,人已落空。慕煦子蓉落入了光陰的懷抱。
光陰笑著:“蓉兒本來就是我的新娘。這次叫你們來,隻是為了見證婚禮而已。要我殺你們隨時可以。”
“不要再說了。”慕煦子蓉冷冷打斷他。
掙脫了他的懷抱,,慕煦子蓉看著他說:“藥,拿來吧。”
光陰一呆,手指微微一顫。
“什麼……藥?”——光陰
“廢武功的藥,你不是一直都給我用那種藥麼?還是這次你想直接斷了我的經脈。”慕煦子蓉仿佛穿透了他的眼神,看到他的心。
“師妹……”
“師姐……”
慕煦子蓉沒有聽他們的呼喚,隻是定定的看著光陰。
光陰低頭,一絲苦澀的笑爬上嘴角,悲傷隱藏在暗處。
蓉兒,你怎麼那麼傻呢?如果光陰給蓉兒用的藥是廢武功的藥。蓉兒的武功怎麼會回來呢。
蓉兒,你怎會知道,我怕廢武功的藥毒性太大,給你用的一直是“散功草”啊。
是失去了還會回來的。
可是我失去的,蓉兒給的溫暖,還會不會回來?
“去給小姐拿藥。”光陰抬頭,依舊是一副微笑的樣子,那悲傷早已不見。
慕煦子蓉不再理會他,轉身對月風與月晴說道:“師兄,師弟,子蓉大婚之日,二位師兄便可離開了。望月派保證,隻要二位見證完婚禮,便可離開。所以,請耐心等待。還有,不要忘記師傅的交代和子蓉的一片苦心。”
她轉身,與光陰一同走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兩個人想到了以前。
“如果子蓉出事,師兄一定會去救你的。”風月說。
“還有我,還有我,師姐,以後誰欺負你,我也一定會替你揍他。”風晴說。
“師妹,如果師兄出事,你會不會來救師兄。”風月問她。
“不會。最討厭的就是你。”慕煦子蓉撇嘴。
“那師姐,我呢?”風晴說。
“最好叫壞人抓了你去,每次我練功就來搗亂,不救。”
“啊,啊,師妹,你傷了我的心了。”
“嗚,師姐,你不可以這麼無情。嗚。”
“吵死了,不救不救,我絕對不會去救你們!”
心裏頓頓的痛著。
往事猛然回首,才希望當年你的話都是真。
子蓉,寧可你不來嗬。
可是你偏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