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江湖 第十九章數春秋,花落盡,永不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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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莊在經過了這幾次的任務而倍受關注。俠女慕煦子蓉,副將望月,左使上君一時名聲大造。許多人慕名而來。
時至江湖元老宋宗仁七十大壽。邀請海棠莊莊主與其英勇的部下前去。花倦月與慕煦子蓉,同上君和望月一起赴宴。
門前賓客羅立,江湖人士眾多。
花倦月一行人一到,旁人紛紛讓出道路,讓他們先過。人群中有崇拜的,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
然在外人看來風光無比的幾個人,心裏卻並沒有什麼高興可言。
那些光榮背後,是怎樣的哀傷,除了他們,沒有人了解。
這一刻,在風光無限的這一刻,大家的心裏突然湧現了倦意。
這便是江湖嗬,即使這宴會你有多麼不願意參加,卻也要強撐笑臉陪眾人歡笑。
懷柔死了。。。帶走了蕭雨夜所有的愛戀與純真。這糾纏中,至今沒有誰對誰錯。那是一道傷口,讓望月痛的時候卻不得不覺得溫暖。那樣矛盾的,對懷柔的感情。
上清死了。。。誰能體會上君的痛苦,那童年裏最愛的人,那個總是溫柔的保護自己的人,卻在最後時候還被人冠上殺人魔的名號,他無從申辯,亦不能申辯。這悲傷,在心裏最軟弱的地方。
而若秋,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海堂莊上下至今都在忙碌的尋找著若秋的下落。
如此多的哀愁在心頭,要得這功名,又有什麼用。可是,不來便是不敬嗬,此中無奈,誰又能了解,又有誰願意了解。。。
道賀、入席。酒肉穿腸,卻不知道在吃什麼,喝什麼。席間不停的有人來道喜
有人說:“花莊主真可謂是英雄出少年啊。帶領的部下也個個英勇。”
喜悅之色溢於言表,仿佛那是自己的功勞一樣
“前輩過誇了,這是晚輩們應該做的事情。”花倦月淡淡的客套著。花倦月實在不想提起他們的悲傷。
但話題一經提起,卻引來了旁人紛紛附和。
“海棠莊這次可立了大功啊,堪稱神勇呐。”
“是啊,是啊,單說那懷柔,仗著自己的一張臉,就以為沒有男人能殺的了她了。最後還不是死在了望月兄弟的手上。”
不知道是哪個人說出的話,遠遠的傳來,有很多人附和的哄笑著。望月舉杯將酒一飲而盡。
滿口苦澀,喝進去的仿佛不是酒,而是毒藥,攪的他五髒六肺無比難受。
懷柔。。。對不起。。。我什麼也不能說,真的,對不起。
又是誰的聲音,粗躁的吆喝著:“他媽的,還說那念愁君多厲害,什麼殺人魔頭,最後還不是現世報,被上君兄弟給一刀了結了。個老子的,我以為什麼狠角色,呸,小婁婁一個。”
“就是就是。”
“殺的好,殺的痛快啊。”
上君不語,和望月一樣,麻木的喝著酒。
哥。。。他們真可笑。。。根本不知道哥哥的溫柔,不過沒關係。哥。。。在上君心裏,哥永遠是最溫柔的人。。。
“聽說海棠莊右使下落不明,不知道有沒有意,重納新人。”
話一出口,賓客間一片嘩然。
上君的心一顫,握著酒杯的手抖了抖。
右使的位置才剛剛空缺,這幫人就盯上了這個位子。
難道,連若秋也終究逃不了這被世人說笑的命運麼?
我的若秋。。。
是嗬,這不就是凡世麼?這些人,這些事最終會被塵封在往事裏,成為不再被翻出來看的曆史。
慕煦子蓉看似不經意的扶了一下酒杯道:“上君,少喝點。”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花倦月起身笑容淡淡,聲音卻異常冰冷的說:“各位抱歉了,我海棠莊並不準備招新的右使。海棠莊的右使隻有一個,她叫若秋。若她不在,那麼永遠不會有人替代她。”
上君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他怕,他怕有人會代替若秋的位置,然後有一天,人們就不再記得若秋了,就像上清一樣,現在會有人說起他,而一年之後,兩年之後,就不會再有人提起了。
可是他明白的,花倦月不是那樣的人,若秋隨他征戰多年。他是重情義的人。隻是因為太在乎了吧,因為太在乎若秋,所以即使知道答案,卻還是希望從他嘴裏說出來。
楊柳低,曉風殘月夜。琴聲破,江湖離亂情。與君同戰日,數春秋,花落盡,永不相忘。
若秋,大家。。。都不會忘記你的。
半個月過去了,一切都已經恢複正常了。人們依然忙碌著自己的事情。隻是偶爾停下來的時候,某些人,在經過某個地方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去懷念那個紅衣似火的人兒。
如果能被人這樣偶爾的想念,那麼,這個人就是幸福的。
上君自從若秋失蹤後,變的安靜許多,沒有了往昔的生氣。不再是青色勁衣的幹練裝備,如今的他總是白衣長衫,坐在花叢中靜靜的賞花。一呆就是半天。
偶爾慕煦子蓉會坐下來靜靜的撫琴。花倦月則靜靜的合著曲子,吹著蕭。他明白她是想安慰上君,卻也知道這安慰太淺薄,上君根本沒那麼容易忘卻。
他對若秋的癡情,有著誰也猜不透的深度。
花落了一地,曲散了一地。已經是五月的江南,陽光明媚看不到人間的傷。夏日的花就是這樣,開過了,還會再來第二回,那麼是不是有些人走了,還會回來第二回呢?
上君歎,歎落了滿地的花黃。
若秋嗬。。。你躲到哪裏去了,為什麼我總是找不到你。
回來吧,若秋,我會在桃花樹下靜靜的等待的,我總是在看花,但隻要你回來,我就隻看你。
若秋。。。我會學會憐香惜玉,而且隻對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