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江湖 第十七章夜寒誰撫長衣,夢裏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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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吹了幾天,江湖動蕩了幾天。這幾日,江湖動亂的很。
這事要從半個月以前說起,半月前,江湖神醫江笑風不小心墜崖,命大未死,且機緣巧合下,在山澗裏尋的珍奇藥材“紅心草”。
紅心草的事情不徑而走,傳到了江湖中。
據說,這紅心草是當年太上老君下凡采集藥草時遺落的仙丹,經過歲月的打磨,長成草,此草為紅色,夜晚會發出紅色的光芒。乃神草是也。調藥服下,會功力大增,若人之將死,喂其服下,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大難不死的江神醫,如今卻招來了更大的麻煩。
海棠莊受人之托,護送郎中暫到海棠莊避難。
幾日風雨剛過。慕煦子蓉帶著上君和若秋連同白衣在山路上急馳。山雨飄搖,打在身上如同風刃般鋒利。
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山雨拍打樹葉聲中,突兀的響起尖銳的哨聲,接著便傳出陣陣狼嚎。慕煦子蓉暗叫不好,有狼群,看來邪教人追來了。
“樹林裏不好突圍,快穿過樹林。”勒緊受驚的馬匹,慕煦子蓉冷靜的下命令。幾個人策馬如飛。不料穿過樹林,前麵連接懸崖的路已被炸開,斷崖在前,追兵在後。眼下隻剩一場惡鬥了。
幾日的顛簸,已經讓人精力疲乏,一路上擺脫著追兵,此時又遇上這樣的天氣,即使慕煦子蓉帶領的全是海棠莊的高手,也實在不能說有勝算。
邪教的人逼了上來。慕煦子蓉可以感覺的到來人都非泛泛之輩,看來這次的望月派勢要得到紅心草。
“慕煦子蓉,若你肯帶著紅心草歸降邪教,教主一定會放過你的。教主特地囑咐我,叫我問你是否願意歸降。”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說道。
哼,早就想到了,邪教派如此多的高手來,第二個目的應該就是想俘虜她。可惜他們選錯人了。
“除非我死。”慕煦子蓉語氣溫和卻蘊藏著無比的堅定。
抽出刀先發製人,慕煦子蓉手握絕情刀攻了上去,絕情刀在夜晚分外的紅豔。
刀在人潮中穿梭。邪教的武功很奇特。慕煦子蓉將白衣護在身後,動作難免有些遲緩,雖然不落下風,卻已經很吃力。若秋與上君保護著江神醫,也隻有抵擋擋的份,眼看著要越戰越苦。慕煦子蓉隻得要上君與若秋先走。以上君的騎術造詣,應該可以順利回莊。
“上君、若秋。走!”慕煦子蓉衝他們兩個大喊。
“子蓉姐,你武功高,你先走。”若秋急忙否決。
“這是命令,快走。”慕煦子蓉命令道。
無奈,上君和若秋隻得先匆匆擊退逼近的敵人,翻身上馬。其實誰都知道現在把江神醫護送到海棠莊,再搬救兵是最好的辦法。
慕煦子蓉掩護他們衝出重圍,身上掛了一些刀傷。來不及感受疼痛,慕煦子蓉使出渾身解數抵擋住邪教的人。
上君與若秋策馬急奔,卻擺脫不了身後的狼群。狼群輕車熟路的呼嘯而至,緊追其後。
眼看著形式對他們不利。若秋毅然對上君到:“你騎術好,帶著他先走。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引開他們吧。”上君急急的道,狼群不是她能對付的了的,而且後麵不僅僅有狼群,還有望月派的手下。
若秋看著他著急的樣子,笑了,“喂,看不起我啊。本姑娘肯定會活著回來見你的。”轉身策馬迎向狼群。
上君,謝謝你,總是讓我知道溫暖的感覺。
來不及去看她的背影,上君策馬急馳,奔向海棠莊。
模糊中,有想起上君要他離開的時候說的話。
上君搖頭,不願再去想。
兩個人,兩個方向,生死未卜的距離。
若秋,我信你。你一定一定要活著回來。遠處傳來馬匹悲鳴的聲音,他不去多想,也不敢多想。他隻得相信她,相信她會活著回來。
可是,心很痛,很痛很痛。
另一邊,慕煦子蓉也不輕鬆。
她的身上已經有好幾處傷口。白衣在她的身後,眼淚混著雨水落下,她在保護自己,就像小時候那個哄他入睡的女子。
好害怕,好害怕,為什麼自己這麼沒用,如果沒有自己在的話,她一定不會受傷。如果自己很強大話,她也一定不會變的這樣。
是自己拖累了她。
慕煦子蓉知道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了。她明白,其實望月派教主未必會殺她,隻是想抓她回去。現在她隻想讓白衣快點回莊,不然必死無疑。
“白衣,快回莊。”她堅決道。
“不要,姐,要死一起死。”白衣卻不聽她的。
不能再退縮了。小俏已經死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麵前這個保護她的女子死去。
“我不會死的。”慕煦子蓉伸手去握白衣的手,想勸他趕快離開。
然而,從指間處傳來的悲傷卻讓她沒有勇氣再趕他走。
白衣……
為什麼?
你的手會這樣顫抖。
白衣,你在害怕什麼?
“白衣,姐不趕你走。”最終慕煦子蓉沒有說出讓他離開的話。
也許白衣的難過與悲哀,隻是永遠隻能站在局外,被保護著,被疼愛著,卻始終不能參與,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在乎的人離開,什麼也來不及做,即使是一起受苦,都沒有機會。。。。。。
雨下了多久呢?這無休止的打鬥還要持續多久?
當遠處傳來馬蹄聲,望月派在馬嘶聲中迅速撤退時,煦子蓉知道花倦月來了。大雨傾盆而下,慕煦子蓉看著正飛奔過來的人影,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想扯出一個微笑,卻始終沒有做到。
白衣接住她的身體,緊緊的摟在懷裏。
姐,你不會死的對不對。
為什麼我會這麼不安,仿佛又要經曆一場離別。
那一年,她走的那一年,我每夜,每夜都會看到她的笑臉。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她已經不再。
姐,我求你,別再讓我經曆這樣的事情了。
抬頭,花倦月已經來到身前。白衣淚流滿麵,問道:“姐會沒事的,對麼?”他像個無助的孩子,抓住花倦月,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
花倦月俯身抱起慕煦子蓉。堅定的說:“有我在,她不會有事。我們回家吧。”
花倦月試了一下她的脈搏,確定慕煦子蓉並無內傷之後,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月上柳哨,昨夜又抹刀,一壺酒,飲盡江湖。夜寒誰撫長衣,夢裏他手。
子蓉,沒事了,你也會知道的吧。知道我會來。
他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翻身上馬向海棠莊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