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昨個兒皇上派了楊公公來瞧過您了，您當時雖已退燒，卻一直未醒，他等了幾個時辰便也就回去複命了，妾身這就安排人去宮裏送個信兒。”蘇若琳說著。
    我點頭無聲的笑了笑，他怕是替宇文城看看我死沒死吧，巴不得等我死呢。
    “這次真的是凶險啊，夕蔚他們帶您回來後您一直高燒不退好幾日。。。”
    我看了看這三個至親的女子，“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
    “辛苦的是兩位嫂子。”宇文月嘟嘴朝蘇若琳和高綠蘿努著。
    我心底暖流劃過，雖然前方一直愁雲不展，至少身後還算踏實。
    “怎麼，你就不擔心你哥嗎？”我打趣宇文月。
    她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四周的空氣一瞬間停滯。我說錯了什麼？
    “我自是擔心，隻是。。。”宇文月聲音漸隱。蘇若琳看看我，似乎想說什麼又不敢說。高綠蘿不明所以，但她到底是一國公主，規矩和氣質還是有的，什麼都沒有說沒有問題。
    我餘光瞥見文夕蔚低頭守在門口，另一側的文夕羽似是矗立南安。
    我忽然心下明白了，宇文澤為了斷絕文夕蔚和宇文月二人的情誼，想必不允許他們同處一個屋簷下。我如今受傷，文夕蔚定是要守著保安全的，而宇文月可能也隻是在我昏迷的時候能來看看，卻不能長呆。鐵血手段的宇文澤，從來是我唾棄的。
    “兄長，您醒了便好，我先退下吧。”說著，宇文月福身準備行禮。
    “不用，你留下吧。”我吃力的擺擺手。
    宇文月的動作僵住，似是不明白我說了什麼。
    蘇若琳也一臉訝異，轉瞬即逝。
    “以後，沒有那些規矩，你想做什麼，隨自己的心。”我淡淡說著前些日子跟文夕蔚說過的類似的話。
    “。。。兄長。。。？”宇文月張大雙眼，不可置信。
    “我太虛弱了，不用讓我重複了。”
    宇文月呆呆站著，片刻後跪在我麵前重重一扣頭。我被嚇了一跳，直了直身子。遠處守著門的文夕蔚身子動了動，卻最終理智的沒有走上前來，我卻感覺到了他強烈地克製。
    “起來吧，你是我唯一的親妹子。”
    宇文月起身，臉上掛著笑容，眼淚卻在眼眶中打轉。
    過去承受了多少來自宇文澤的壓力？這個時代，親情也好，愛情也罷，最終都會成為權力的陪襯，也許作為普通人，尚有一絲真情吧。
    “你們都出去吧，王妃和琪妃留下陪本王即可。”
    一幹人等行了禮有序退出。我看到宇文月走到文夕蔚身旁時短暫停留，文夕蔚麵朝她的方向，無言語，這是我在知道他倆有情以後第一次見他們同框，卻莫名覺得溫馨。兄妹倆隨著宇文月，身後下人們排著隊魚貫而出。
    屋子裏又恢複了安靜。我示意高綠蘿搬把椅子坐在一旁。其實，我本意她也不要留下，我雖然覺得她是無害的，但是也還沒到那種對她完全信任的地步。隻是，想起不久之後的那場可能無法避免的戰爭，我對她多少起了惻隱之心。若我能夠給她家人一樣的待遇，到時候的她，是否傷痛會少一些。
    “你倆找時間多去後宮走動走動，這件事發生的突然，一點防備都沒有，怕是還沒完。”我稍作停歇，剛醒來一次性說太多話總覺得有些缺氧，“還有，替本王多照看下翼兒。”
    蘇若琳微微點頭，高綠蘿有些不自在，她小心起身，望向我，“王爺，妾身先行告退。。。”
    我擺擺手，“坐下。”
    她愣了下，隨即坐回椅子上。
    “你們是我的家眷，我希望你們是我最堅實的後盾。外麵瞬息萬變，家不能動搖。”
    高綠蘿怔了怔，我看見她擰了擰手中的帕子。
    我斟酌片刻，“往後的日子裏，怕不再風平浪靜，我希望我們夫婦一心，共同麵對。若琳是正妃，我曾經說過以後也不會動搖，但是。。。綠蘿，你既然遠赴他鄉嫁於我，也是你我夫妻緣分。你們兩個對我同等重要，我不想分出伯仲，也希望你們能成為真正的姐妹。若有朝一日我先去，你們能夠相依為命。。。”
    話還沒說完，兩個聲音幾乎同時出現，“王爺。。。”
    “今天這些話我隻說一次，以後不會再提。若琳心善，當不會為難綠蘿。而綠蘿，也不是心思叵測之人。你們大可自己掂量，如若不然今兒個我不會當著你倆的麵說這些。”
    似是明白我話中的分量和深意，高綠蘿和蘇若琳對視一眼，便點頭應下。
    我緩了口氣，望向門口，“王府裏的事情，多替我操點心。佟妃那邊，能不說就什麼都不要說罷。”
    “可是。。。”高綠蘿看了看蘇若琳，到底嘴快，“佟妃是您的寵妃呀。”
    “寵不寵，現在看不明白？”
    高綠蘿捂嘴笑了下，吐了吐舌頭，“妾身明白了。”
    我嘴角抽了抽，蘇若琳和高綠蘿好似一文一武，一個靜如止水，一個璨若星辰，卻都美不勝收。
    如果你們不生二心，我定不負。

    作者閑話：

    今天開掛了，思路太多，不趕緊寫下來就又得重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