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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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思慮著,對於她的樣貌我不甚熟悉,楊家人跟我似乎以前也沒什麼交情,可是。。。她分明是認識我的,而我對於她卻沒有絲毫的印象。
我時不時吃些東西,偶爾跟身邊的高綠蘿和蘇若琳聊聊天,權當什麼都沒看到。在我還沒弄懂情況之前,我隻能以不變應萬變。談話中知道了旁邊的男子是宇文澤的六弟,宇文影。老大老二幼年即夭折,而老五在大約四年前因病過世。
我心裏不勝唏噓,古時的帝王雖然兒女眾多,卻總是能活得善終的沒有幾個,即便活著的也會因為皇位的爭奪損傷一大半,真正能夠安安穩穩過一生的寥寥幾個,這就是帝王家,擁有權力又怎樣?最珍貴的生命,往往不在自己手裏。
宇文影平日裏就愛寫字畫畫,是個名副其實的閑散王爺,他本身並不具備爭奪皇位的能力,同時也沒有那個心思,或者是有心而無力吧,也沒有人願意拉他入夥,所以倒也得了清淨。我們平時並無走動,一年也見不了那麼幾回,所以我們彼此不熟悉也是正常不過的。
宮宴在差不多戌時三刻才結束。
回到王府後我囑咐文夕蔚第二天就備一份禮送到隨國公楊堅府上,表達對於他女兒將入主中宮的祝賀。
我其實不是一個很通人情世故的人,有時候覺得也不屑於做這樣的事。隻是。。。他畢竟是楊堅,我想多跟他接觸,便於日後他奪位之時我能不那麼被動。
天色已深,我卻難以入眠。
楊玉蓉。。。想到她的時候我總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實話說我很不安。穿越來我知道曆史大致走向,但對於我自己哪一步該怎麼做怎麼走,心裏很沒底。
這個朝代時日無多,緊迫感一直都在我心頭纏繞,揮之不去。說我不怕死不可能,生死無法左右,我隻想安穩正常的走下去,不管生與死。
從崇政殿出來,便遇到一個宮娥穿著的婢女,她左右看看,小心謹慎的遞給我一張字簽。
“王爺,我家主人約您未時二刻在城西的棲霞樓見麵。”
“。。。誰是你家主人?”我翻轉著手裏的字條。蠟黃色,細細摩挲,有紋理。上麵寫著“棲霞樓”三個字,字體雖然粗獷還是隱隱透著些娟秀,像是魏碑。除了三個字什麼都沒有。
“王爺去了便知道了。”
我捏緊紙箋,“本王若是不去呢?”
“這。。。”婢女咬著下唇,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心底冷笑,還真是敢,若我不去,對方目的不就達不成了麼,管他是敵是友。憑什麼有把握我會去?
“還錢。”婢女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裏蹦出兩個字。
我頓了頓,三個娟秀的魏碑字體,這是個上過學的人,看起來並非武人。俗話說字如其人,這是個中規中矩寫字的人,沒有帶兵打仗之人寫出來的飛揚氣勢。我雖然不是專業的,但是總是給我這樣的感覺。
腦中突然閃過兩張臉,一張氣宇軒昂,屬於楊堅,另一張白皙稚嫩,是那個曾經埋伏過我的少年。楊堅依然不可能用這種方式約我見麵,隻能是另一個人。若說我借錢給過誰,能想起來的也隻有他們兩個。
“告訴你家主人,本王定會赴約。”
說實話,我並不是在乎那二兩金錠。我在意的是,什麼人居然能從皇宮中給我下赴約函。那次遇見距離北齊相當近,而如今,這人卻能在北周皇宮中給我傳信。這是什麼人?他想做什麼?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少年,有何能耐?又有何意圖?
出了皇宮,我先去了醉滿樓,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段空檔,我吃過午飯,便使文夕蔚驅了馬車往城西去。
古時的城市中心很小,即便是國都也是一樣。越往城西街上的人越少,我開始好奇,他出於什麼原因要約在這麼偏僻的地方。
棲霞樓是個酒樓,因著地處較遠,還備有幾間客房供來往的商人歇腳。
進了酒樓,小二便迎了上來。
“這位爺,咱們這裏都是預約的,不招待散客。”小二一臉歉意,言語還算小心翼翼。
我翻了翻眼睛,小看這破地方了,這麼偏僻還施行預約製,它能活得下去嗎。
“您隨身有帶請柬嗎?”想是看我的穿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小二好心提醒。時不時還眼瞟下我身後緊跟著的文夕蔚。文夕蔚一臉漠然,腰間別著佩劍,小二似乎再斟酌何人能有資格隨身攜帶防身兵器。
我琢磨片刻,從懷中掏出蠟黃色紙箋遞給他。
小二看了一眼如釋重負,他許是怕不讓我進,我身旁的文夕蔚會一劍要了他的小命,“您這邊請。”
我和文夕蔚一前一後跟隨小二向裏側的雅間走,路過大廳,我隨意觀望,卻見雖然人並不多,但似乎都穿著言行都很精致,好似來這裏的人都不是普通身份。我突然想到現代的私人會所,隻招待一些特定的人物i,並不對外。想必這棲霞樓也如此,倒是對它刮目相看了,隻做少部分人的生意,還能存活,來此的人必定非富即貴,能夠支撐酒樓正常運作,我對那個文弱少年越來越產生興趣了。
作者閑話:
彼時宮規並沒有後世那麼森嚴,得以相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