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銀光碎盡盈滿甌千斛杯酒千斛愁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6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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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文修到吐血欲死……話說回頭看初稿的感覺根本就是個提綱……除了劇情就是丫的對話……連修飾詞都毛……我改的比寫起來還痛苦……想到全都完結後還要重新再修改一次……上帝啊……我發誓我再也不幹這種自虐的事情了……
    “挽楓,我不記得你有掛彩的喜好!”骨蝶溫柔細心的處理著苒風肩上的傷口,嘴上卻淩厲依舊:“你不覺得這段時間你受傷的頻率大增麼?”
    “難免疏忽而已,不過不用擔心,那些小嘍羅,我還不放在眼裏。”苒風雲淡風清若無其事的說道。
    “小嘍羅?不放眼裏?”骨蝶手下一狠,苒風一個吃痛:“那倒是誰被傷到,還中了毒?”
    “拜托,我們可以不要老是糾纏著一點麼?”挽楓無奈。
    “你明知我不是糾纏。”骨蝶在傷口上撒上金創藥,開始包紮,麵容上染上幾分擔憂:“明華王何許人也,即便是皇上也難很得到你所有的據點吧?更何況什麼其他殺手組織!可近日居然前後有三波人馬連接襲擊得手,雖然不是找茬到據點,但是這些年能襲擊到明華王的根本沒有吧?你不覺得奇怪麼?”
    “奇怪,當然奇怪”苒風歎氣。
    能得到苒風,百裏挽楓的資料都解釋的通,不過若是對方能得到明華王的消息,就有些奇怪了。
    而且,這個人不僅能探查到他的消息,並且十分了解他。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那殺手說過-------明華王果然如我得到消息一致,居然是個慈善
    的主,不會隨便殺人滅口,或者,你還是那斬奸除惡的俠客不成?
    太明顯了,如果不是了解他,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原來自己的身邊一樣危機四伏,苒風心底不禁有些自嘲。
    “會不會……”骨蝶遲疑道。
    “你想說是九空麼?”苒風淡言,卻擺擺手:“我相信他,應該不會。”
    “夠了吧,你多疑的時候倒真多疑,不過這該疑問的你倒是一點不疑問!”骨蝶有些氣惱。
    “若是這樣說我豈不是連你也要懷疑了?”苒風淡然,嘴唇微抿:“你們都是我在這世界上最牽掛的人,我怎麼會懷疑你們?或者是朝廷中與我見過麵的人也不一定,畢竟與明華王有仇的人也多了去了,隻是些殺手的話,不用擔心。”
    “你…………”骨蝶支吾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恨恨道:“你真的是人麼…………”
    “嗯,很難說啊,搞不好是鬼呢……”苒風露出一絲調侃的笑意。
    “少廢話!”骨蝶斥道:“手拿來!”
    “手?”疑惑。
    “你的手不是也受傷了?”
    “噢,這個……”苒風垂首,看著手背上幾道血印,還有指甲深深嵌入留下的傷口。
    思緒紛亂湧入心頭,想起方才冰天雪地裏那一戰,清離竟是失去了控製,如此失魂落魄的他,自己也是頭次見到,還有那頹然失力跌倒在地上的瞬間,帶起的雪花紛揚,淒迷了雙眼,冰冷了心。
    “這個不礙事,不用處理了,這樣就行。”苒風喃喃自語。
    “不處理??”骨蝶訝異。
    “我倒希望這疤一杯子都別好。”苒風語音逐漸低了下去,手指撫上了傷口,目色一沉,好像隻是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骨蝶看著眼前失神苒風,便知曉了一切,無奈的歎了口氣。
    “你是不是見到他了?”
    “清離麼?”苒風聲音雖然平靜,臉上卻扯出幾許黯淡的笑意:“見到了,一天見到了兩次,不巧,沒好好說什麼話,倒是打了一場。”
    “這抓痕就是他的傑作吧?真是…你都中毒了…也不知道對你……”話音戛然而止:“挽楓,我……”
    “是啊,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還活著,
    他不知道我又一次欺騙了他。
    他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
    他甚至依舊懷疑……
    不知者無罪,何況我咎由自取橫加欺騙?
    可是我還是如此心痛欲死……
    慘然一笑:他不知道那是我,所以我又有什麼好抱怨的?你又何必自責?”
    你我相遇,終究也是鏡花水月。
    即便是你我相對而立,依然有無數的鴻溝阻擋在前。
    何況還有一個冰冷至極的麵具和一個個欺騙和謊言。
    原來謊言真的是說不成了,一個謊言說了,就要拿無數個謊言掩飾……到了最後,便成了陌路。
    遠山漠漠隔幾重?孤影隻勘悲西風。
    一早就知道,卻終究還是不想承認,不想經受。
    “你真是……自作自受……”骨蝶恨鐵不成鋼道。
    “確實如你所說,我真是自作自受,一點也不差。”苒風自嘲。
    骨蝶正欲再開口,不料一個黑色的身影閃進了屋子,恭敬的行了一禮。
    “主子,皇上急召。”
    苒風與骨蝶相互對視一下,都露出一絲苦笑。
    果然,半刻都清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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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
    苒風仔細的看著百裏步天給他的信函,心一點一滴的冷卻下去。
    “明華,你有什麼想法麼?”百裏步天問道。
    “欺人太甚!”苒風道:“陛下,蒼玄太過分了!他以為我們百裏王朝好欺負麼?”
    “明華,別說氣話了,你一向沉穩自若的,說說看法吧。”
    苒風收回怒氣,恢複明華王的沉穩。
    現在的他是明華王,自然要扮好明華王的角色。
    “陛下,蒼玄國東麵臨海,多島嶼,國土很小,國內又是山地居多,這些年一直是作為百裏的附屬國,每年上供,不過,疆域雖小,卻少戰亂多太平,自從太祖那代和平協定來,這些年被咱們壓製的慘了,看到咱們跟吐穀打了一仗,兵力折損的厲害,想趁機撈點好處吧。”
    “哼,撈點好處也罷了,給他減免些貢品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蒼玄國主是怎麼想的,居然敢開這樣的口?”百裏步天也有些動怒。
    “想停止上供,並且要我們減輕蒼玄商號在我國的賦稅,還要多開沿邊的城鎮,獅子大開口呢。”
    “明華,你覺得他何以敢這麼大膽,與吐穀有約了?”
    “陛下,依臣看,與吐穀有約的可能性雖然不是沒有,但並不大,不過即使有,短時間內也不是特別大的威脅。”
    “哦?說說看。”
    “陛下,吐穀和中原幾乎一直處於水火不容的局勢,蒼玄仗著靠海和隔山,才勉強支撐,以他的實力,吐穀和中原都惹不起,所以總是處於附屬地位,可是目前局勢不同了,百裏與吐穀戰亂頻繁,而且此番不禁百裏,吐穀也傷亡慘重,兩國一時都處在危機時刻,若是再戰,基本上就是兩敗俱傷,但是如果任何一方得到蒼玄的支持,就完全不一樣了。蒼玄雖然兵力不足,但是卻是名副其實的富庶之地,就財力來講,絕對是不小的支持沒如此一來,如果戰,幾乎就是一邊倒的局勢。所以說,蒼玄國主是在威脅我們,如果我們不與他結盟,他就會向吐穀提出。當然,他們肯定會先選擇我們,先是吐穀爭權正忙,蒼玄卻隻能與一股勢力達成協議,但是究竟鹿死誰手卻很難說,這樣一來便多了賭的成分,若是選錯可陣營,便是全盤皆輸,另外,畢竟吐穀與他們的交往一直不多,而且又隔著中原大陸,真有點什麼事情,吐穀要到蒼玄還麻煩重重,要不然繞遠,要不然就的跨中原,所以必然還是先優先我們,但是話說回來,蒼玄海運十分強大,並不能排除與吐穀海上交易的可能,如果他們聯合,左右夾擊,對百裏也是不小的壓力。”
    “明華,你果然是睿智,看得確實清楚。”百裏步天讚許。
    “陛下其實也不是心裏早就有數,臣不過是替陛下說出來罷了,一切還要看陛下的定奪。”苒風早就深知百裏步天脾性,答的也是滴水不漏,不過分自謙,有說的百裏步天開心。
    “嗯,百裏畢竟還是危機時刻,此時不宜與蒼玄太僵,但是蒼玄的要求太過分,若是朕就這麼答應,百裏王朝顏麵何存??所以朕想,與他們談判。”
    “陛下果然英明,蒼玄一口氣提出這麼多要求,其實也有試探成分,若是百裏許了,便是他們多得了利益,不許的話,也應該是意料之中,畢竟百裏百年基業,蒼玄還是有些忌憚。”
    “嗯,正是如此,那麼,朕就回信決定談判好了,明華,這事便交付你了。”
    “陛下?這……”苒風心底一緊,正是爭權奪位的緊張時刻,卻要他去……百裏步天難道是對自己懷疑了?
    難道說殺手真的是……
    可是苒風這層身份,百裏步天並不知道……
    再說百裏挽楓已死,若要一個根本外人沒見過的明華王死根本是易如反掌,,到時候再找個人來扮演便是,何必要用暗殺的手段?
    苒風心裏更沉了幾分,卻轉念突然想起還在皇宮中,又急忙將思緒拉了回來。
    百裏步天見明華王半晌不吭聲,便溫和道:“明華,其實朕也為難,玄兒淩兒都不在了,剩下的孩子不是駐守邊關便是尚幼不能擔此重任,朝裏的百官更是一個都指望不上,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關乎百裏的命運,朕著實是找不到人了,除了你朕還能指望誰?。”
    “陛下斷不用解釋,陛下的命令,臣必然肝腦塗地也要達成,請陛下放心,臣自會不辱使命!”
    百裏步天欣慰的笑道“百裏王朝有明華王在,何愁其他啊!”
    苒風連忙道:“臣不過是奉陛下旨意罷了。”
    “別謙虛了,這些年你的能力比兒呢看不到,我確看得明白,你此番要小心,奧,對了,朕還聽說最近傾兒很有長進?”
    “回陛下,七殿下雖然處事尚且稚嫩,但是確實是可塑之才。”
    “嗬嗬嗬,朕也這麼想,若是傾兒有這個能力,朕更是高興了,朕已經決定,接傾兒來住些日子,朕想親自教教這孩子,或者真是璞玉呢。”
    苒風心底一驚,但還是連忙道:“陛下聖明,七殿下聰慧異常,自然不會令陛下失望。”
    百裏步天點頭道:“好了明華,朕也累了,你去吧。”
    苒風行了禮,便離開了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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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有麻煩了?”
    苒風剛回到湖心小築,便見到骨蝶仍舊坐在那裏,沏著香茗,等著自己,瞬間心裏湧上一絲溫暖。
    “恩,篡位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總不能順風順水吧。”苒風淡然道,然後便將事情原委解說了一番。
    骨蝶越聽越氣,到最後連凳子也做不下了。
    “蒼玄真是過分,當我們百裏好欺負麼!!!還有,那個該死的百裏步天也沒安好心,這個時候支開你,還接符傾入宮,他難道真想傳位符傾?”
    “很難說”苒風托腮沉吟:“不過若是傳給符傾到是好辦了很多,那孩子單純的很,很容易影響。而且我想,我已經影響到他了,說起來目前的問題倒是談判的地點,最安全的還是能在第三方進行,但這個時候總不能指望吐穀吧,所以……”
    骨蝶看到苒風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去,連忙打斷道:“算了算了,別跟我提你的那些權謀,我是不明白,哎!倒是忘了跟你說,箬離的信到了。”
    “這麼快?“苒風挑起幾分清笑。
    箬離雖然早就與苒風相識,然箬離對名利看得極淡,素來不喜歡帝都的氛圍,偶爾路過捎來探望,不住幾日便匆匆離開,苒風一向不願意勉強,便也不多加挽留,多是隨著他的意思而去,於是,兩人還是多用書信往來,七八年來都是如此。
    那些日子,苒風忙於應付朝堂,還要兼顧江湖,個中權利往來中,辛苦是自然,心力交瘁間,看箬離的書信幾乎是他最開心的時刻之一,當然,一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苒風急忙接過信,越讀越是欣喜,待讀完,自信的笑容竟又回到了麵容之上。
    其實箬離的信並沒什麼特別,如一貫的書信來往一樣,就是說說最近的日子和當下素梅那邊的情況,不過這次箬離提到豐年字號生意蒸蒸日上的事情,給了自己一個很大的啟發。
    豐年米業並不是百裏的字號,但也不是蒼玄的字號,因為豐年米業是瑤琦城主的產業,而瑤琦這個地方,正處於百裏蒼玄兩國交接的山中,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山城,因為地形複雜,所以竟成無人管轄的位置,後來有人十年前在瑤琦做起了米埔生意,不想越做越大,擁有的產業也越來越多,造福不少人民,再後來也不知何時崛起了這位叫做葉華的公子,聽聞此人精於商道又高風亮節,法理兼容不失公平,後來便被尊為了瑤琦城的城主。
    這瑤琦城主葉華也是大方之人,生意在兩國做的確實好,有些產業幾乎能影響整個王朝商業,搞得兩國也難以對其插手,好在瑤琦城主並未插足什麼權利,做事也一向得體有分寸,加之百裏與蒼玄近些年都不怎麼太平,禍起蕭牆,也無暇顧及,否則怕是難以安全存在到現在。
    想到這裏,苒風自然高興了許多,當下便開始做安排,當一切安排妥當剛想休息時,卻不料骨蝶找上門來,一進門便是怒喝——————
    “百裏挽楓,你為什麼不帶著我去??”
    “為什麼要帶你?”苒風無辜的問道。
    “挽楓”骨蝶突然低聲,溫柔婉轉間帶了幾分懇求的意味,畢竟她早就摸清楚了苒風的個性,若是想用硬的,先撞飛的便是自己。
    “九空不在,清離也不再,我怕你……”這一句說的,竟是千回百轉萬般柔情,弄得骨蝶心底直抽搐。
    “我不用人保護的,即便是他們在的時候,我也不需要他們保護。”苒風拒絕的幹淨利索,半分餘地不留。
    “可是我不放心!”果然還是壓製不了本性的再次怒喝,聲音震的桌子上的茶都濺了出來。
    “骨蝶”苒風無奈長歎一聲,正色道:“骨蝶,京中不能無人,譚隱礙於官職,很多事情他不方便出手,再說他一切文人,很多地方他有心無力,你也知道京中局勢複雜,若是我們都去了瑤琦,京中若有變故該是如何,你比我的任務還要重百倍,直接關係到大局,我沒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一切都要由你負擔了,你又怎麼能去瑤琦?”
    骨蝶欲言又止,卻最終還是沉默了。
    其實她也不是不知道……一旦他下定決心,除非他自己,否則誰又能真的挽回?
    他從來都是一直踐行著自己想要的。
    哪怕是情之一字,令他肝腸寸斷,也不曾停下腳步。
    苒風抵過一隻錦囊道:“若有什麼事,要怎麼做我已經寫好了,你照做便好,不用擔心”
    骨蝶用力的點了點頭,抬首時卻眼中閃閃帶著淚光。
    骨蝶一向是剛強的女子,即使傷心也不會那麼明顯的表露道臉上,然而現在……
    “挽楓,小心。”骨蝶呢喃。
    苒風溫柔的笑了笑,然後道:“我會的,還有,別再叫我挽楓了,那並不是我的名字。”
    “那我怎麼叫?”骨蝶疑問道。
    “苒風”聲音帶著刻骨的懷念:“跟清離一樣,叫我苒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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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日,天氣清朗,惠風和暢。
    箬離正陶醉在古琴雅樂之中,卻不想被寧兒破門而入的巨大聲音掃了興致。
    之間寧兒一臉通紅,幾乎喘不上其來,看似幾欲暈厥,箬離見狀不禁有些寒意,不好的預感直麵而來。
    “先生……那個……那個……那個……”
    “是不是那該死的小侯爺又來了??”箬離不等寧兒開口便陰沉著問。
    能讓他加寧兒羞澀成這樣的除了那妖孽還有哪個?八九不離十!
    “果然是知己,真是了解我甚深啊。”苒風伴著悅耳的聲音信步而入:“箬離,你可過的好最近?”
    箬離撇嘴道:“若是你不來我會過得很好。”
    苒風笑著調侃道:“果然還是如之前一般沒良心,我這不過是路過所以過來看看麼,你一定要這麼苦大仇深的一張臉麼?我欠你錢?”
    箬離一個白眼丟過去:“欠解釋!!!你還好意思說,我還有筆爛帳沒跟你算!!詐死就詐死,還不告訴我,你這算什麼意思??說!!”話到最後已經是氣憤異常。
    苒風心下一虛,又是好笑又是安慰。
    “呀呀,我那也是迎著當時情況當是直接決定的,你要我怎麼告訴你?衝出來大喊我詐死了??”苒風挑起眉毛:“再說事後我不是又通知了你麼。”
    “果然是好理由……。”箬離沒好氣的說。
    “總算是過關吧?”
    “勉強算是能接受。”
    苒風看著之人,半傾,收起笑容,話鋒一轉,道:“那麼,我也有一事相問”走到案台邊俯身,直視箬離的雙眸:“我記得要你幫我帶走清離的,你怎麼又放他回來了,這,是不是也要給我個解釋。”
    “哼”箬離冷笑:“你覺得你做的很對麼?你當清離是什麼人?一直用藥物控製他?直到登基的那一天?你覺得公平麼?我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不想做強人所難的事情,何況,你真的覺得以我之能,能困的住清離?”
    苒風垂頭,眉遠如山,此時卻是輕輕聚起,歎氣道:“我就知道是這樣……是啊,我這麼做根本是強加自己的意誌給他,是我……”
    “行了”箬離素來最看不慣拖拖拉拉的人,連忙打斷道:“你若在這樣下去就要變成怨婦了,看好你的眼前吧,此去凶險,自己小心。”
    “我知道的。”苒風諾道。
    還沒得到想要的,我又怎麼會輕易放手,輕易死去?
    何況,即便是我於他已經殊途同歸,然而他,依舊是我心心相牽之人。
    冷眼紅塵亂?說的好聽,真的冷眼旁觀不受感情左右,世間,能得幾人?
    我心已經沉淪,情之一字,終是誰也難以免俗……
    話說回來,畢竟這是在去瑤琦的路上順道來看箬離,苒風並不宜耽誤許久時間,兩人又說了幾句,苒風便匆匆離開。
    此時,太陽西斜,暮色浸染,江南雖然不似北方那麼寒冷,但那綿長的小路上卻依然老枝枯萎縱橫,滿目依舊枯黃,池塘中幾羽寒鴉撲騰著翅膀,哀哀淒鳴。
    殘陽如血,滿目的金黃傾灑在苒風紫色的華服上。
    他回首,又望了一眼那臨水的古宅。
    其實他曾經所期望的,不過也就是這麼一間小宅,一池清水,清閑自在的度過一生。
    然而此生,他卻再也不能脫開權利的漩渦,這一切,抉擇的那一天起,這些便都變成了奢望。
    琴聲,自那小院傳來。
    仔細聽來,竟是一首長歌。
    誰人畫樓終宵立
    長信點滴到天明
    誰撫泠泠七弦琴
    一天風雨露沾衣
    莫問何日是歸期,
    此去經年傷別離,
    陳酒新燙喚知己
    千山飛雪人影寂
    韶華散盡緣
    回首行錯哪步棋
    坐指浮生不過一場戲
    夢裏依稀江南綠
    陌上花落武陵溪
    昨日秉燭殘箋憶
    如今罷歌九張機
    試問今昔是何夕?
    陳酒新燙喚知己,千山飛雪人影寂…………
    人生得一知己,無悔。
    想來,此生已是不枉。
    長睫微沉,在麵容之上投下一片陰影,隻是清離,我遺憾而已……我與你……終究還是我心中永遠不能解開的結。
    音韻漫長的如同那看不見盡頭的小道。
    潮起潮落,聲起聲聽。
    苒風輕輕開口,帶著內力的聲音悄然傳去。
    “箬離,如果有什麼萬一,救救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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