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長巷深處誰悲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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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束陽光穿透濃密的枝椏,太陽惺忪了眼眸,連剛掛在初綻花絲上的露珠也轉瞬即逝,樹林叢叢,掩蓋了近乎十二年的恩怨交織。一座華美得近似牢籠的宮殿坐落在最高最高的山峰,碎影成疊,投下一個個圓點,光陸流離。
    這是一個遺失了愛的世界,行走在欲望的攀緣,對於我們來說。卻也是與我們共處一樣的世界,殘忍與無奈。尋著光的追隨,緩緩行走,冰冷的大理石澆滅了太陽的溫度,樓梯一層層,磨透了的殘缺,自以為是的仰望。這是一個錯過了星星和太陽的世界,隻有恨與仇。無限蔓延的欲望在枯井猙獰的笑著。
    山回路轉,閣樓步步深入,長長,長長的甬道,灼熱了眼眸,盡頭是一間房屋,沒有太多的裝飾,卻無緣無故多了份壓抑與憤滿,像累計了很久很久的悲痛,終要在某一日爆發,毀天滅地。也在所不惜。
    房內空蕩蕩的,幾乎什麼都沒有,內裏是一張古床,彌漫著葵花香,一人靜靜睡著,筆挺的鼻子,紅豔的嘴唇,眼形極美的眼眸,黑發大段大段披散,混合著男子的英氣、霸氣,女子的妖媚,固執。
    嘴裏是斷斷續續的殘音,聽不清在說著什麼或是在控告著什麼。不輕易流淚的眼角卻滲出一顆大大的淚珠,晶瑩地好似鑽石,世界上最堅硬的物質,無聲滴落,在古床上綻開出一朵淚花,很美,也很怨。
    那人霍地坐起來,明明還半醒的眼眸刹那睜大,琉璃似的眼球清澈,毫無波瀾,左眼的眼斂是一條長長的傷痕,褐紅褐紅,無端展現出一種風情,很冷。好似在冬天無意刮起的風,吹醒人性深沉的悲鳴之音。躲藏了多年的多年的悲憤。
    劍隨風起一路爬峰到無情
    再一寸刺進一顆心
    劍隨雲湧越混沌越見夢冷清
    原來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原來怨恨都是深情
    原來命運都是被決定
    原來緣分是要讓愛被哭醒
    可是為何我卻要背負這麼深重的恨
    我看清眼前世界後,眼裏一片澄亮,在心裏抹去殘留在記憶深處的,我一直不敢觸摸的疤。掀開薄被,赤著雙腳,來到窗前,看隻屬於我的美景,每一夜都是如此,備受箭熬,撕心裂肺。
    刺眼的陽光照在我的半邊臉上,時暗時明,報仇的怨念在我的心裏滋長,緊捉著我的攀藤,蝕骨般的疼,日日夜夜,令我不得入眠。
    我漸漸緊握拳頭,捉起一道道血痕。
    “火”已成為我最可怕的夢魘。記憶複回。
    久久糾結。我無法割舍。那場痛,不想再次嚐試,也不願。
    清風刮起白色裏衣,往事曆曆在目,不堪回首。
    火。衣家。
    火舌席卷衣家,哭聲,鬧聲,求救聲,糾合一起。該是何等的滋味。
    衣家大院內外是層層的官兵把守,以及百位的衣著華麗的所謂人士,瘋狂的大笑。猙獰的麵龐和殘忍的手段成了僅僅7歲的衣綿,她被母親藏在了後院殘舊的破房。她看見疼愛她的奶娘被穿著可笑兵服的士兵推進可怕的火蛇中,她的奶娘揚起鄙夷的笑,就這樣笑著,溫柔地悄然看著她,卻又馬上轉過了眼,張開雙手,墜落肆虐的火蛇,灰飛湮滅。她不敢出聲,眼淚在一點點下滑,她好想放聲大哭,可是奶娘娘的告戒謹記心上。
    她淚眼迷蒙,她還看到她溫文爾雅的爹和總是昵儂著“衣娃娃”的好娘娘,被刀刺穿胸口,那刀染著爹娘的血刺裸裸放大在她的眼眸,倒在了她的小腳旁的小花旁,記得那時,娘將那小花叫在我的手上,娘說要我像向日葵那樣向陽而開。那時娘的笑就像太陽一樣,閃閃發光,一直在我心裏,我一直很羨慕娘親,因為爹爹是那麼地愛娘。
    我還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娘跟我講娘的故事,原來我有個小姨娘,很美很美。往往這時,我會插上一句,哪有娘親的漂亮。
    娘會笑眯眯地輕敲我的腦殼,卻不語。我自小就知道,我有個很癡情的爹爹和很愛很愛我的娘。但是這些都在這時毀滅了。
    我聽見,他們說,“那小雜種呢?”
    我正想聽仔細,卻被一陣純純的白蓮香迷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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