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到天荒地老  三十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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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澀的紅暈從雙頰延至耳根,方可言從淩風手中扯過被單再次裹上自己的身體,不看他笑若春風,隻低著頭喃喃道:“誰屬於你,我隻屬於我自己。”
    話音剛落,下巴便被捏得生疼,方可言蹙眉迎上眼前那張邪氣魅惑的臉,倔強地搖了搖頭想要掙脫開,卻被捏得更緊。
    淩風訕笑:“我說了,你逃不了。”俯身在那紅唇上淺啄一口,隨手從衣架上抄來一件玫瑰紅蠶絲睡裙,不理會方可言別扭的神情,掀開被單替她穿了上去。
    指尖的幼滑令人心猿意馬,淩風拍了拍方可言微翹圓臀,敦促道:“快點去洗臉,待會兒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方可言疑惑地問。
    淩風微曲手肘,靠在床沿上似笑非笑地說:“秘密!”上下打量了一眼方可言,玫瑰紅襯著肌膚若雪,淩亂的發絲隨意散在肩頭,曼妙身姿隱約透著幾許嫵媚風韻,令他的眸子深了幾分:“你你看你,亂糟糟的成什麼樣子。你要記住,你是我淩風的女人,從今往後無論在哪兒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這樣才能相配。”
    方可言氣憤道:“還沒結婚就開始嫌棄我,這婚不結也罷!”低頭看了看自己,白皙的皮膚上到處都是被淩風蹂躪過的痕跡,狠刮了罪魁禍首一眼,那廝卻還笑得一臉無害。
    “砰!”狠狠甩上洗手間的門,方可言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淩風皺眉掏了掏耳朵,喃喃道:“也是啊,結婚好像還真的有點……難搞!!”
    “唉——!”淩風長歎一聲,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兀自出神,“我那五光十色地單身生活啊,就這麼離我遠去了,再也不能隨心所欲地穿梭於萬花叢做開心的風流公子,隻能死守一顆幹癟癟的無花果淒苦到終老——”
    像是對精彩的過去的緬懷,又像對美好未來的奢望,方可言‘呼啦’一聲扯開洗手間的門,怒道:“不想結就算了,誰稀罕?”但見淩風眉眼含笑,看好戲般的姿態令她知道自己又著了他的道,他分明就像看她緊張的模樣,心中不滿卻又不甘心老被他欺負,便惡狠狠道:“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死皮賴臉的追著我跑。我就這副德行,你愛要不要,不要趁早滾蛋,免得你煩我也煩。”
    淩風閑閑支起上身,無辜的問:“哎呀,老婆,這可是我的家呀,你要我滾哪兒去?”說罷瀟灑地在床上滾了一個圈,回首眨眼道:“這樣,算不算滾?”
    無恥的最高境界,就是像這般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還光明正大地在你麵前炫耀的人。
    方可言無奈地撫上額頭,無力揮揮手:“算了,還是我滾吧!”
    擰開水龍頭,溫熱的水從半弧形的水喉中流出,散出溫柔的水蒸氣,方可言掬了一捧,溫暖的水珠順著指縫緩緩流下,在白皙的手臂上畫出條條蜿蜒的水痕。
    淩風說得沒錯,她已沒了退路,無論前方是寬敞大道還是死胡同,都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忍著身上的酸痛,摸索著洗漱完,方可言抹了抹彌漫了白霧的鏡子,雪亮的鏡子中容顏姣好的女人,雙眸清靈,麵若滿月。黑秀的眸子輕轉,直直盯上鏡子裏另一張俊逸臉龐,輕輕勾起了紅潤雙唇。
    淩風走到方可言身後,半俯著身子將她攬進懷裏,幽深的雙眸似是帶醉,看著鏡子中兩張輕擦的臉,語帶溫柔:“可言,你看你多美,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方可言嫣然輕笑,紅潤的臉頰如綻開的春花,在和煦的陽光下招搖生姿,令遊人的駐足,令觀者失神。饒是淩風這樣百花叢中鑽過的人竟也有些癡了,難道真的如了那句“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箴言?
    方可言借機諷刺道:“剛才不是還嫌我太邋遢,有失你淩少的身份?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改口了?嘖嘖,你淩風變臉的速度還真是快不可比啊!”
    懷中的人兒散發著絲絲清香沁人心扉,淩風收回目光,正碰上方可言帶笑的紅唇微張,心動之於,趁機偷得香吻一枚,滿足道:“何止是變臉的速度快,偷東西的速度可是比之有餘哦!”
    “滾一邊兒去!”方可言狠狠白了淩風一眼,揪著他身上的黑色絨外套問道:“你上哪兒翻來的這麼一件衣裳?”她不是已經把它藏得很好了嗎?
    讀懂了方可言掩藏的秘密,淩風了然道:“藏得再隱蔽,還是會被翻出來的,除非……”雙眸半垂,淩風賣著關子探視的看著方可言臉上的變化。
    方可言側首,不服的詢問:“除非什麼?”
    淩風訕笑:“除非當初我沒有一時好奇跟著你走進那家網吧;除非當初我沒有一時衝動,替某人打了一架;除非當時我沒有同情心泛濫,在寒冷的大雪天裏愚蠢地脫下外套蓋在一隻蜷縮成團的野貓身上,害得我得了重感冒還在醫院裏呆了好幾天。”
    這麼多的除非,彙聚成了今天幸福的交點,淩風攬緊了懷裏的女人,幸福地微笑,“除非那天,我沒有在你那破舊的衣櫃裏看見這件衣服……,可言,這麼多的除非讓我遇到了你,你說這是不是緣份?”
    方可言埋進淩風的懷裏,柔軟的絨線夾帶著淩風溫暖的體溫,柔和地蹭在方可言的臉上,這種感覺溫馨又甜蜜。
    往事一幕幕呈現眼前,方可言輕問:“這麼說,那天你是故意跟著我進網吧的咯?”
    “是啊。”
    “那你一定是在後麵偷看到我的QQ號碼,然後找我說話?”
    “誒!可以這麼說。”
    方可言從他懷裏探出頭,盯著淩風柔和的臉問道:“這麼說,你是一早就打好了主意,隻等著我自投羅網了?”
    “可是……”
    淩風疑惑道:“那英雄救美的場麵那麼完美,你不是也沒跳進來麼?”失落地垂下眼簾,撇著嘴不滿道:“還害得我被人白白揍了幾拳,現在想想還真是劃不來。”
    方可言眯上雙眼,搖頭歎息道:“淩風,你真是個混蛋,難道你對每個有興趣的女人都這樣嗎?”
    淩風抬了抬眉,“喔?小野貓發毛了!”俯身貼近,與她鼻息相對:“這麼說,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
    方可言猛然回過神,紅暈立刻浮上圓潤的臉頰,慌亂地避開淩風逼近的氣息,低罵道:“去死,誰吃醋了。”
    轉身逃離了淩風的懷抱,裸/露在外的肌膚少了體溫的溫暖,繞是在秋季溫暖的陽光裏,絲絲涼意依舊沁入肌膚,方可言搓了搓布滿細小疙瘩的手臂,拉開壁櫥的門。
    隨便拉了幾件衣裳,轉首對仍舊佇立在門邊的男人說:“喂,給點隱私權好不好,我要換衣服了,麻煩你出去一下。”
    幾絲笑不似笑的怪異表情浮上淩風俊美的臉上,“就你那身子,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到現在才來裝矜持會不會太晚了點?”
    方可言被諷刺得紅了雙頰,“嗖”的扔下手中的衣服,氣呼呼地吼道:“你出去一下會死嗎?你怎麼那麼奇怪,老喜歡和我唱反調?”
    淩風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拍手笑道:“對了,你早該把那幾件衣服丟了,那麼沒品位的衣服你還留到現在,倒真令我挺佩服的。”修長的腿邁開步子,拉開壁櫥邊快要將眼珠子瞪出來的女人,從壁櫥裏挑了幾件他以前買給她,卻從未見她穿過的衣服,道:“今天就穿這個吧,待會兒去買幾樣像樣點的。”
    方可言狠剜了淩風一眼,雖不滿他的霸道,卻隻能憤憤然拿著衣服鑽進了浴室。
    當浴室門被狠狠關上那一刻,淩風斂起微笑,再次拉開壁櫥的門,撥開壁櫥邊內層層衣服,那幽暗的角落隨著光線的滲入逐漸變得明亮清晰,一個陳舊的熊仔玩具正安靜的躺在那裏,那本應豔麗的鵝黃色絨毛已變得黯淡,泛白。
    她到現在還遺留著他送的禮物,這麼多年,一直沒有遺棄過!
    那她的心呢?
    淩風笑得黯然,苦澀從心底直衝味蕾,令他微微皺起了好看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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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可言穿戴好衣服,出來就看到淩風失神的站在壁櫥邊,不由得問道:“您在幹嘛?”
    淩風放下層層衣物,反手關上壁櫥的門,歎道:“我看啊,你這些衣服沒有一件可留的,一會兒全換了,省得降低了我這胡桃木壁櫥的品味。”
    方可言笑道:“好啊,反正我也穿膩了,既然有人出錢替我換,不要不是傻子嗎?”
    “知道就好。”淩風微笑,神情已然常色。轉頭見方可言站在浴室門邊,穿著他挑的米色中袖帶小蕾絲花邊的襯衫,下配一條冰藍小褶皺修身短裙,整個形象看起來既婉約又文靜,隻是方可言那慣有的發型著實將整個形象破壞的幹淨徹底。
    淩風無奈的搖搖頭,從梳妝台上拿了把梳子,對方可言命令道:“過來!”
    “幹嘛?”方可言疑惑的走過去,還沒站穩,他的手便落到她的頭上,瞬間,烏黑的長發被解開,淩亂地飛滿她肩頭。
    方可言杏眼圓睜,“幹嘛?我梳了老半天的,幹嘛要給我弄散?”
    身高就是有優勢,淩風不理會方可言的抗拒,慢慢梳理著她烏黑的秀發,動作輕柔語氣卻很刺耳:“老綁個辮子在頭上裝什麼清純,也不看看自己幾歲了,你以為你還是學生妹嗎?”
    氣得方可言扭頭就要走,他毫不憐惜的抓緊她的長發,迫使得她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正好落進他懷中,“嘖嘖,這麼快就忍不住投懷送抱啦?”
    方可言摸了摸被扯疼的後腦勺,齜牙道:“瘋了嗎?”
    “哼!不想變禿子,就給我老實點。”淩風放開手中那縷青絲,幾根斷發隨之落下,飄飄然跌上胡桃木地板,打掉她在腦袋上亂揉的手,無視她的疼痛,一下下緩慢地梳理起來。
    秋日的陽光柔和地灑滿整個房間,溫暖和煦的味道本應該令人神清氣爽,可沐浴在陽光裏的兩個人卻顯得心事重重。
    過了半響,短暫的沉默被方可言打破:“淩風,你真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淩風沒有理會,隻專注地將最後一縷發絲梳理整齊,隨手將梳子別到自己的頭上,伸手從方可言耳後挑了兩束秀發往後拉,從手腕上拉下她原本綁在頭上的粉色小星星發圈,笨拙地將那兩縷發絲固定在了她的腦後。
    艱難地完成了工作,淩風長籲一口氣:“比跟人幹一架還累,來來,你來看看,我哪裏不值得你托付終身了?”
    將方可言推至落地鏡前,一個甜美文靜的方可言出現在鏡子前,發型果真是影響形象的一大因素。方可言摸了摸自己的臉,鬢角處兩束發絲被鬆鬆固定在腦後,光潔的額邊不經意間落下的碎發閑閑增添了幾抹柔美風情。
    “以後你可要好好學學怎麼打扮,如果實在不行,我得給你找個造型師,天天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行。”淩風一手搭著方可言的肩膀,一手拿著梳子對鏡子裏的方可言指手畫腳,“你要知道,女人一旦不保養,不學會打扮自己,那可是折舊得很厲害的。我是無所謂了,不過你要是出去嚇到了別人,可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喲。還有——哎喲!!”忽然腰上一疼,淩風捂著腰上的疼痛,抬眼便對上方可言殺人的眼神。
    偏是淩風還不知死活的嘟囔:“本來就是嘛…”氣得方可言不得不揮著爪子又朝他襲去,嚇得淩風連忙跳,以躲避辣手摧殘,“好了,好了,方可言最美,方可言最漂亮,方可言永遠都不會老,好了吧!滿意了吧!”
    方可言狠瞪著淩風,冷冷道:“剛才不是還催我快點嘛?怎麼現在這麼磨蹭,難道你時間真的很多?如果你真的閑得無聊,大可以一個人坐著、躺著或者出去找小妞也可以,不要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盡說些難聽的話來諷刺我,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不用你時時刻刻來提醒,隻要你說一個不字,我方可言馬上立刻消失在你的眼裏,永遠,徹底的消失,保證——唔——!”
    身體被抱緊,呼吸瞬間被封閉。
    這算什麼?打一下給顆糖哄哄就算完事了嗎?
    方可言奮力掙紮,淩風蠻橫禁錮。
    方可言一口咬下,血腥味瞬間彌漫了兩人的口腔,可他卻還不退縮,隻攪著她的舌,死活也不願離開。內疚感襲來,心痛隨之油然而生,方可言慌忙睜開眼,正對上淩風飽含委屈的眼神,抬手攀上他的頸項輕輕柔柔地回吻,直到淩風委屈的目光逐漸被碎碎的柔情取代,才掙開那甜蜜的糾纏。
    “疼不疼?”方可言撫上他紅腫的唇,柔柔的問。
    “不如你讓我來咬一口?”淩風促狹的微笑,舔了舔被咬破的傷口,麻麻的刺痛令他蹙緊了雙眉。
    懊惱積滿了方可言的雙眼,明明心裏很擔心,嘴上卻說:“誰讓你老欺負我,活該!”
    淩風苦笑:“真不知道怎麼會看上你,非得弄得我渾身都是傷你才開心。”
    “我哪兒傷到你,不就是咬了你一口嗎?真是個小氣鬼,你還算不算男人?”方可言撅著嘴倔強表達著強烈的不滿。
    淩風揚了揚眉,想反駁卻自嘲地搖頭歎息:“算了,君子不與惡女鬥,今天我這謙謙君子就放你一馬,待日後再討回。”伸手勾過方可言的肩膀,攬著她向門外走去。
    “去死吧你,就你這種無賴樣還敢妄稱謙謙君子?你不要侮辱了君子這個詞好不好!”方可言仍舊不服氣的回嘴,顯然對於他服軟的態度很不滿意。
    “知道了,惡女!”淩風無奈地歎息,又見方可言臉上掛著萬分的不情願,壞心眼又冒了出來,“喂,你要是再不走快點,可就不要怪我辣手摧花了。”
    方可言看了眼奸笑不斷的淩風,頓時覺得脊背上涼了好幾截,暗自吞了吞口水,顧不得身上的酸痛,飛快的跑下樓去,“你還是死心吧,我再也不給你機會欺負我了。”
    她現在渾身不舒服,跟被卡車壓過似的隻差散架了,要是再被他摧殘下去,估計沒多久就要去見閻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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