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到天荒地老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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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往往生於一念之間,或許隻是一個眼神的交彙,也許是一聲歎息的共鳴。
眼神交彙時,絢麗的微笑像永開不敗的花蕊,時間越久開得越豔麗。
歎息之共鳴,蘊合的思緒是無法觸及的奧妙,瞬間能令人心意相通。
方可言在那一瞬間,感受到淩風真摯的情感,令她的思緒為之顫動。
放開心懷,就會看到不同的風景,卸下枷鎖,才不會錯過不該錯過的美好!
“淩風,你是我不該錯過的美好麼?”方可言手捧著一束紫鈴蘭喃喃自語,小小的花朵像一串串風鈴,唯美寧靜又不失風韻,不知為什麼她每次看到這種花的時候就會想起淩風。
淩風帶給方可言的生活,典雅中帶著寧靜,寧靜又不失愛情本有的風韻,這種似幻如夢的日子令方可言一邊沉溺一邊隱隱擔憂。因為世人,總是在追求著一些力不能及的東西,窮極一生的追求,可是一旦真的求得所有,又擔心隨時會丟失掉,隻因為太過看重,才會患得患失。
“可言,記得下午三點把這束花送過去啊,地址在記事本上。”玄子一邊整理著才進貨來的紅玫瑰,一邊對正在紫玲蘭發呆地方可言吩咐著。
玄子是這個花店的老板,因為花店的位置處於鬧市街角,生意還不錯,一時間忙不過來才想到請人幫手,正好方可言也在找工作,方可言又是本市人,對路線都很熟悉,兩人談了談條件,感覺個性還挺合的來,就把方可言請了過來跑跑腿送花兒,幫忙管理花鋪子,一晃幾個月就那麼過去了,兩個年輕姑娘將花店開得有聲有色。
“好的。”
方可言把一大束紫蘭玲整理了一下,走到櫃台邊翻了翻地址簿。當她看到那個熟悉的地址時,方可言笑了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指針指向兩點半,她將填了地址的簽收單塞進口袋,抱起桌上早已包裝好的紅玫瑰,一路小跑著出了門。
“可言,小心安全啊!”玄子見她一陣風似的跑出去,有些擔心地叮囑著。
“知道了,管家婆。”方可言將玫瑰放進單車前的籃子裏,朝玄子揮了揮手:“我走了!”
時至初秋,街上還是人群熙攘,方可言在人行道上踩著自行車,朝目的地邁進。這份工作的待遇雖然不高,但日子卻過得挺輕快,時常在外麵跑,令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也曬得有些黑黑的,快要跟淩風有的一拚,淩風時常笑話說:“再幹下去,隻怕以後會娶個黑老婆,生個黑兒子。”
每每這個時候,方可言就會掄著拳頭追著他滿屋子跑,結果自然是方可言追不上,還要被淩風亂吃一通豆腐,想一想還真有些劃不來。
秋日驕陽並不減盛夏,仍舊曬得人大汗淋淋,方可言左竄右躲地轉了幾個圈,眼見前麵就到了目的地,卻在穿過小巷時,被從小巷子裏鑽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心裏一緊張手便失了掌控力,車子不受控製地歪向一邊,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劇烈的疼痛令她半天沒爬起來。
“小姐,對不起,有沒有摔到?”
正當她在地上掙紮的時候,一雙黑色布鞋停在了她眼前,方可言順著腳抬眼望去,卻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還沒等她說什麼,那個人又說:“你沒事吧?不用叫救護車吧?沒這麼脆弱吧?”
一連串的疑問句令方可言的思緒頓了頓,這個人真奇怪,撞到了人不趕快拉人起來,卻雲淡風輕地站在一旁說風涼話?還真是……欠抽!!
方可言掙紮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無比鬱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方可言這才看清眼前地人,準確地說應該是個男孩子,還是個前衛得有些瘮人的男孩子。
光看他那身裝扮,方可言就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如果真要總結一下的話,隻能是:此人性別不明,非人既妖!
“喂,你沒事吧?不是摔傻了吧?”
那男孩子見方可言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不由得揮著擦了黑色指甲油的手在她麵前揮了揮,白皙的手指配著黑色指甲在方可言眼前飛舞,令她想起了那消滅不完的蒼蠅。
“喂~!”
那男孩見她依然沒有動靜,手指一曲,將架在鼻梁上的超大墨鏡往下拉了拉,一雙幽黑的眸子打量地看著方可言,似乎要將她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
方可言皺了皺眉,懶得再看一眼,轉身扶起自行車和玫瑰,跨上單車就開踩,踩了半天也沒見動,無奈地回頭,見那個男孩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岔岔地笑著:“喂,姐姐,你還沒回答我呢。”
方可言翻了翻白眼,又用警告地目光看著他拉著單車後座的手,示意:你該放開了,不要太過分!!
誰知那男孩卻將下巴一抬,一副就不放,你想怎樣!!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方可言將目光降溫到最冷,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放手!!”
她冷冷的目光令男孩楞了楞,一會兒後又恢複了流氓的姿態:“姐姐,不要這麼酷嘛,你那樣子跟你的外表不符,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哈哈~”他放肆地笑著,一口亮燦燦的白牙在豔陽下齜著挑釁的光芒。
方可言氣的牙癢癢,問:“你想怎樣?不要想著勒索我,姐姐我窮人一個,還有,是你撞的我,我沒找你賠償就已經不錯,你怎麼還死皮賴臉的纏著我不放?”
“嘻嘻,原來姐姐是假冷酷啊。”男孩子酷酷地將大墨鏡往鼻梁上一推,整張臉就隻看得到一張閉不上的嘴,嘰嘰呱呱地說個沒完。
“姐姐,你看,你幫我一個忙,我就放手,好不好?”
方可言嘴角抽了抽,還真是個欠抽的孩子,看他渾身上下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該不會是個腦殘吧?如果是個不正常的人話,那還真有點可憐了,畢竟這男孩子還那麼年輕,往後還有大把時間呢~!方可言這樣一想,心裏忽然有些安慰,隻少她還是個正常人。
方可言將胳臂往單車頭上一靠,斜倚著身子類似施舍地語氣說道:“說吧,什麼事?姐姐我今天心情好,做得到就幫你,做不到我也沒辦法。”
男孩子對她鄙視地樣子自動選擇了無視,從口袋裏掏出了個皺巴巴的信封,說:“帶我去這裏。”
方可言接過來看了看,又仔細看了看,從口袋裏掏出剛才記錄下來的地址,用心對了對,發現居然是同一個地址,狐疑地看了眼這個男孩子稚氣未脫的臉,說:“小子,算你運氣好,我們去同一個地方,跟姐姐我走吧。”
那男孩子聽了以後,傻乎乎地咧嘴一笑;“真的啊?那太好了,走吧姐姐。”說完手一搭,就搭到了方可言的肩頭上,方可言嚴肅地瞥了他一眼:“小子,不要得寸進尺啊,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滾開點!”
男孩子傻大個似地又揪著她的衣服,說:“我總是要拉著你啊,要不然你跑了我怎麼辦?我還指望你帶我去呢!”
“你不是本地人?放手!!”方可言用力拍著他揪著群角的手,抓哪兒不好,偏要抓裙子角,長大了準是個大色狼。
“是啊,我才從外地來呢,找了好久都沒找到那個地方。”男孩子被拍掉的手自動放到令方可言的腰上,其動作簡直就隻能用行雲流水來形容。
方可言用力的推開他,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你這個小色狼,姐姐我可憐你才帶你去,你不要得寸進尺的占人家便宜,哼!你還自己慢慢找吧。”說完不理那男孩子驚愕的表情,踩著單車就開溜,什麼世道啊!好人就該被欺負!!
由於路人太多,其實也走不了多快,方可言踩著單車罵罵咧咧,也沒注意到身邊越來越近的身影,等到她不小心回頭時,差點驚嚇得從車上掉了下來,那男孩子朝她咧嘴道:“姐姐,還是不要踩了,多累啊,看我走路都比你踩得快。”
“小子,你是屬蛇的嗎?”要不然怎麼纏上就甩不掉了?
“你怎麼知道?我還真是屬蛇的。”
方可言無比鬱悶地下了單車:“要我帶你去可以,但是你要保持離我三尺外的距離。”
“嘻嘻,好啊,姐姐。”
男孩乖乖地退開三步,也看不清他的樣子,隻看到他薄薄的嘴唇彎得像十五地月亮,就差貼到那碩大地太陽眼鏡上去了。
方可言無語地搖了搖頭:“走吧,色狼!”
“姐姐,我不姓色,也不叫色狼。”男孩子歪著頭看了看方可言,跟上了腳步。
“那你姓什麼?”
“你先告訴我,我在告訴你,姐姐你叫什麼?”
切!方可言嗤笑:“小子,不想說就不要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們隻是陌生人,陌生人!!”
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真是無法溝通,無法溝通啊!!方可言一邊搖頭一邊在心裏鬱悶著,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許多。
“不一定啊,怎麼算是陌生人呢?你覺得陌生人會像我們一樣肩並肩有說有笑?”男孩子有條不紊地跟了上來,以他修長的雙腿,怎麼可能跟不上方可言匆忙地腳步?
方可言扭頭就看到身邊的跟屁蟲,掛著無害地微笑一步步跟著她,無奈地翻了個大白眼,搖頭歎息到:真是時運不濟!!
還好目的地就在前方,過個天橋就到了,那可是高級寫字樓,進出地都是些高級白領,不知道這個異類混在裏麵會是什麼場麵?鶴立雞群嗎?方可言聳了聳肩,忽然有些期待那個場麵地到來。
出於惡有惡報的心態,方可言沒有走員工出入口,員工出入口地老伯伯早就和她老熟了,不用招呼就能自由出入,不過這也拜這束鮮花所賜,她每天都要來送一趟,不知是哪位追求者,這麼積極百送不厭。
方可言笑嘻嘻地帶著男孩子從大門口走了進去,前台上美麗的小姐走了過來,麵帶著和諧地微笑,問:“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麼?”
方可言從圍裙兜裏掏出簽收單:“我是愛心花店的,來送花。”
前台小姐看了看簽收單,笑著說:“小姐,請先登記一下,這位先生和您一起的嗎?”
方可言登記完了,看了看男孩子渴望地表情咧嘴一笑,說:“我不認識他!”說完就見男孩子彎彎的嘴唇瞬間來了個垂直下降,看得方可言心花怒放地大步朝電梯走去,男孩子想追上去,卻被前台小姐攔了下來:“先生,請等一等,您還沒出示證件!”
“這麼麻煩,我和她一起的。”男孩子的聲音有些焦急,一邊推著前台小姐一邊要追上方可言。
前台小姐哪裏肯讓步,登記查詢是不容破壞地原則,她一邊拉著男孩一邊懇請著:“不行啊,先生,請您出示證件,或者您找哪家公司,等我們確認了您才能進去。”
方可言邊等著電梯邊看著那男孩子和前台小姐來去地對抗,一掃心裏地陰霾暗爽了好一陣。
小樣!看你們誰比較粘,哈哈,你就慢慢磨吧~!方可言抱著花兒最後看了一眼前台,見那男孩子不爽地指指點點,那前台小姐則抱著電話一臉驚恐地說著什麼,這令方可言有些好奇,就算風水輪流轉,也沒有轉的這麼快吧?她還想看看電梯門卻關了起來……
方可言走進某家公司,對一個正埋頭整理文件的小姐問道:“你好,請問陳小姐在嗎?我是愛心花店的。”
那小姐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見到方可言一臉親和地抱著紅玫瑰站在跟前,將小眼睛一眯,說:“是你啊,又來送花啊?給我就行了,待會兒我幫你轉送。”
“那好,那就麻煩你幫我簽收一下拉。”方可言遞上玫瑰,又讓她簽了簽收單,揮了揮手:“謝謝了,再見!”
“再見。”
那女孩子含笑看著方可言消失在電梯裏,捧著嬌豔欲滴的玫瑰,走進了總裁辦公室。原本寬敞的辦公室早已被鮮紅的玫瑰占滿,有的已經枯萎、有的還鮮活豔麗,女孩子隨手將一把枯萎的玫瑰從花瓶了拔了出來,將手中新鮮的玫瑰放了下去,又給花瓶裏添了些水,她不明白總裁為什麼會這麼喜歡紅玫瑰,而且每天一束,擺滿了整個辦公室。
活兒幹完了,心情也愉快了,方可言哼著小調慢悠悠地從電梯裏鑽了出來,還不忘看了眼前台,不知道那小屁孩還在不在那邊糾纏?結果很失望地收回了目光,那小屁孩早已不見蹤影,那前台小姐也扶著頭忙得全神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