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聞言，原本討好的麵色瞬間陰沉下來，高聲道：“難不成這兩位大爺還想吃霸王餐呐？”
    秦少川道：“你急什麼，又不是不付了。”言罷伸手進衣袖，掏起來。
    秦行苦笑著立於一畔。
    終於，秦少川聳了聳肩，道：“大概是沒了。”然後將手伸出，卻將一物輕飄飄地帶了出來。
    小二正待發作，眼尖的看見那份落出的信箋上落著桀驁的“越朔”二字，頓時變了臉色，忙向前幾步，小心翼翼地撿起，還撣了撣上頭莫須有的灰塵，恭敬地遞還給秦少川。
    秦少川莫名其妙地接過，聽小二道：“小店剛進了新茶，請兩位客官賞臉喝一杯……”
    秦少川被他那瞬間變換了的態度著實嚇了嚇，便道了聲“好”，在桌邊坐下，詫異地看著小二一臉諂笑地退下。
    “還神了！”秦行伸手在他麵前晃了幾晃。
    秦少川不滿的哼了一聲，問道：“那小二不會是被魘住了罷？”
    “誰曉得。”秦行道，“隻要不是什麼害人的把戲。”
    “量他們也不敢。”秦少川笑道，“即便是了，不還有行哥麼？”
    秦行聞言笑道：“你到看得挺透徹。”
    這時候，但見那店小二領著一穿金戴銀肥的流油的男人過來，對著秦少川秦行欠了欠身子，對身後那人道：“正是這兩位公子了。”
    “幸會幸會。”那人顛著肚子迎上來，笑道，“在下便是這辣味館的掌櫃，賽不韋。”
    賽不韋。
    秦少川在心裏早已笑翻了，麵上卻恭敬道：“賽掌櫃，幸會。”
    “快上茶。”賽不韋對著立在一旁的小二道。
    “誒。”小二有眼見得很，忙引路道，“請二位客官去茶室坐坐。”
    秦少川回頭與秦行對視一眼，心裏有狐疑，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跟著去了。
    茶室很安靜，一看便是單獨辟出來的一塊地方，專用來招待些大人物。在這喧鬧的辣味館裏騰出這麼塊地方，突兀的很，到也像是世外桃源。
    一落座，便有幾個眉目姣好的女子奉上了茶，賽掌櫃邀著他倆坐下，自己也在對麵落座。
    “賽掌櫃這處地方還真是不錯，外邊若是市井，那這裏便算是桃源了……”秦少川笑道。
    賽掌櫃笑笑，問道：“看公子器宇不凡，不知是令堂是朝中的哪位權貴？”
    秦少川與秦行對視一眼，笑著拱手道：“家父是當朝丞相。”
    “原來是秦相的公子，在下在雁國時候便已聞說公子天下第一才子的大名，百聞不如一見，真是三生有幸。”賽掌櫃驚歎道。
    “哪裏哪裏……”秦少川拿扇遮了半邊臉，裝謙虛。
    賽掌櫃又笑道：“難怪公子認識我們的東家。”
    “你們的東家？”秦少川奇道，“誰？”
    “東家的名諱是越朔。”
    “越朔！”秦少川驚道。
    “正是。”
    ——
    “那越朔看上去溫文儒雅一個人，卻未曾想到竟是富甲一方。”秦行邊走邊歎道。午間時候路上人不多，秦少川走得更是肆無忌憚。
    “你隻道他是一賈人，卻不知道他真正是做甚。”秦少川搖扇道。
    “哦？”秦行奇道，“那你說他是做什麼的？”
    秦少川驀地停了腳步，秦行莫名回頭，對上他的眸若星光的眼睛。
    不隻是風還是什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傳到耳裏，卻有如千斤重。
    ——鴻騎將軍，越今昔。